“若雾,你今天看了这些账单,觉得利润怎么样?”
“还是比较可观的,盈利不少。”
“今日的福香楼可是九王爷的产业?”
“是的。”
云婳深深看着她,若雾有些发毛。
“你怎么知道的?”
“福香楼原是为了满足九王爷用膳时的雅致的,有一年九王爷的母妃皇贵妃生辰,九王爷就在这儿宴请众人,就受到了高官的喜爱。”
“从此,福香楼才对外开放的。这可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今日有位公子请我,子童问了我一路,倒是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啊。”
因为我知道是主子啊。
若雾努力把这句话咽下去,改说:“奴婢不能打听小姐的事。”
“我倒觉得,是你知道点儿什么。”
若雾咽了口口水,“什么?”
“没什么。”
就算有什么她也会自己将真相找出来的。
“这样,母亲的嫁妆都入了听雨阁的库房,你去把木器家具之类的换成现银, 那些绸缎中适合我的留下,剩下的送到成衣店。首饰给我留着。”
“古玩字画也让古董店换成现银,再卖出去。药材香料全部帮我找出来。”
“再到药店帮我买点药材,买的药材随意,最好一样一份,你要拿着清单,但不必给我过目。”
“买药的时候最好隐藏身份,知道吗?马上就去办吧。”
若雾出了门碰上了了拿着糕点的云瑾烟乐。
“大姐姐可是回来了?”
“大小姐在屋子里呢。”
“大姐姐,乐儿带了新的糕点来。”
云瑾烟乐将她带来的糕点摆在桌子上。
“三妹妹有两日没过来了吧,怎的今日过来了?”
“这不是来恭喜大姐姐将卫姨娘的嫁妆拿到手了嘛,如此以后可以少受母亲的气了。”
“若三妹妹羡慕,自可以效仿姐姐。只是这柳姨娘身体康健,怕是有些困难。”
如果她的娘亲还在世,她才不在乎这些嫁妆。
“乐儿可没这么想,这是我刚做的糕点,这次没那么甜了。”
云婳将糕点放入口中,差点没吐出来。
酸死了。
“三妹妹,往后不用带糕点过来了,姐姐消受不起。”
“都是乐儿加多了杨梅,实在是近来柳姨娘偏爱酸的,乐儿做惯了,下手就没轻重了。还妄姐姐勿怪。”
这是炫耀来了。
但只要秦氏还在主位上一天,她们就不敢过早暴露柳姨娘有喜的消息。
不然,府里不会一直没动静。
这是欺她没有娘亲了?
“三妹妹,有句话说得好,树大招风,有些事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何必非要摆上明面呢?”
“我倒是有个建议,若是往后十个月你们想要安安稳稳地,不如去老夫人那儿求个承诺。”
“让母亲全心照顾柳姨娘,至于怎么求,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还有,我看三妹妹谈吐已经不似之前那样了,以后也别过来了。”
“子童,送三妹妹出去。”
云瑾烟乐思索着云婳的提议,发现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若是她采纳了,又显得她不如云婳聪明。
“若云,你有轻功,行动方便,若雪还在我屋子里,京郊的那处庄子我也收回来了,你把她送过去。”
“若庄子里也是秦氏的人,该留的留,不该留的发卖了,有闹事的你自己看着办,别出人命。”
“给若雪化妆,最好不要让人认出她来。你给她撑撑腰,让她手里有点权力,能管住庄上的人,不过,也要派人盯着她。”
“务必将这事儿办妥了。”
“现在就出发,最好在晚上赶回来,我怕你有什么危险。生命最要紧,知道吗?”
“是。”若云动容道。
她们以前接受的训练都是完不成任务也不能暴露身份,必要时刻就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虽然不是死士,但遵循的是对死士的要求。
没有人和她们说过,你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若云若雾都走了,云婳拿起医书继续看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若雾拿着银票和一大堆药材回来了,若云却没了消息。
若雾见她隐隐有些担心,劝慰道:“放心吧,若云功夫不如我,保命的手段是有的,她的速度,常人都追不上。”
“是啊,小姐,你既然派若云姐姐去了,就说明你相信她。许是天黑了,她就留下了。”
云婳也只能如此想了,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一夜无眠。
次日,谢锦华就来取玉观音了。
没想到,紧跟着,轩辕宜也来了。
“咦,表姐,你怎么在瑾瑶这儿?”轩辕宜一进门就看到正喝茶的谢锦华。
“怎么,阿宜,你也和瑾瑶认识?”她这个表妹可是才来京城一月不到。
云婳矜持一笑,连忙对她们解释。
“锦华,我之前来店里来不及和你说这事,今日在我这儿碰上了,就是缘分。”
“我去灵安寺那日,我错过了和家里妹妹约定的时间,她们就先回来了。我上山的时候马车坏了,一时没法回府。”
“可巧碰上了谢姨和阿宜。是她们把我送回来的。”
“谢姨?”谢锦华疑惑道。
轩辕宜拉着谢锦华的手道:“表姐,瑾瑶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卫姨去世,母亲还伤心了好久呢。”
“我本就想着,什么时候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你们偷偷背着我就见了。真不够意思!”
云婳和谢锦华都笑:“你呀!”
“你那继母是不是对你不好啊,昨日我也不好冒然问你,但听你的意思,她都要霸占你娘亲的嫁妆了。”谢锦华问。
云婳幽幽叹了口气:“生在权贵人家,都是这样的,身份特别重要。不过,继母之前诬陷我搞巫蛊之术,被我识破了,父亲命她闭门思过,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她一个后来上位的,也敢这么对你?”轩辕宜到底是家庭和睦,没有经历过这些。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按礼数来讲,她其实也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你不必忍者,委屈自己。”
谢锦华就懂得要多点,丞相府里的争斗也不少。
“哎,各有各的难处。说这些干嘛,我们说些开心的事。”
云婳绕过了这个话题。
本就年纪相仿,加上兴趣相投,这一谈竟直接到了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