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漪纤站在树顶极目远眺,看见葱翠茂盛的山林之间有一些不同色彩的亮光忽闪忽闪的,有些明有些暗,那种璀璨的光亮,就好像太阳折射钻石后散发的炫光。
来时已经问过蓝田,这三千山本是上古神激战之后留下的一块荒土,几番沧海桑田之后,从寸草不生的古战场变成了眼前这一片绿水青山。
里头藏着上古时期各种各样的无主神兵,散落在这片山麓的某些角落中,能不能找到,全凭缘分和本事。
如此看来,那些一闪一闪的光,极有可能就是那些藏在山间的神兵了。
“这么看来,三千山倒是个比较安全的好地方。”
谁知楚漪纤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白光拔地而起,由一道化作成百上千根细针,从各个方位朝她飙射而来。
“妈呀,果然不能随便立flag啊!”
少女大喊一声,从古镯中掏出一把防暴盾,护在身前,一边下树,一边抵御着多如牛毛的利刺。
那些白光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在后头穷追不舍,直到楚漪纤一头钻进了榕树洞,又用防爆盾将洞口给堵死了,才算是逃过一劫。
“哈哈哈,像你这样的弱鸡还想收服神兵?开后门进来的吧。”
只听外边传来一阵讥笑声,在半空回荡了几圈才渐渐消失。
“我靠,那是什么人?这么牛逼?不会又是个元婴老怪吧!”楚漪纤后怕地松了口气。
“那是封印在残天针里的器灵,早已死了几万年里,现在不过是一道灵识封印其中,永宿于残天针中罢了。”小红强装镇定地解释了一句,微微发抖的爪子却已经暴露了它的恐惧。
“所以说如果我想捡走一件兵器,必须先得打过封印其中的器灵?”
树洞中透出几丝亮光,恰恰落在少女陷入深思的脸上,只听她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看来得大干一场了。小红,刚刚,那个器灵是不是很高级的兵器了?”
“残天针……勉强能算个中档的武器吧。”梼杌举起爪子抓了抓头顶的呆毛,非常勉强地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这才勉强中档?那若是我想收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兵器,是做梦咯?”
楚漪纤无奈地耸了耸肩,朝天翻了个白眼。
现如今的境况,真是好比是眼前堆了一座金山,而她……没本事搬走啊!
此时,小红呼啦一下伸出两只小翅膀,在她面前悬空飘着,那双晶蓝的眼瞳中写满了认真与告诫。
“记住,在这三千山中,上古十大神兵,你绝对碰不得。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天赋高手为了十大神兵而来,最后都埋骨于此。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也因此,这十样神兵至今藏在三千山中完好无损。”
“这么流弊的嘛?那我去看一眼涨涨姿势,总不为过吧。”
“不行!恐怕你还没摸到神兵,就已经被威压按成肉饼子了。”小红厉声喝止了楚漪纤的美好幻想。
“行,我不去作死总好了吧。不过,天知道那些神兵都在哪里?要是不小心误闯了总不能怪我吧。”
“就在正北边的碧落谷。”
“正北?”
楚漪纤努力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脑中绘出的地形图,正北边,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山谷啊……莫非是那些神兵的光芒太盛,都把山峦的绿给遮住了……
我的天,那还真是挺恐怖的。
“好,我记住了。不过刚才那个残天针怎么回事?我又没想惹它,怎么跟疯狗一样乱咬人啊!”
少女认真地点了点头,人性的贪婪往往会将人引入万劫不复,看准自己的位置才最是要紧。
“这个么……大概……或许……是因为它就躺在泥潭里,你刚刚踩着它了。”
“你个崽子!怪谁!”楚漪纤听了这话,还了得,抓起小红就是一阵蹂躏。
“啊啊啊,谋杀——”
……
此处山峦连绵起伏,雀鸟啁啾,茂林翠叶。
可这看似风平浪静的三千山,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这处宝地的开启可不只是楚漪纤一人包场的,还有不少金丹境界之上的高手,进来跃跃欲试。
楚漪纤进来一日之间,在这偌大的山麓间,便已经碰上了了两拨进来探寻趁手兵器的修士。
沿途也见了不少有些来头的兵器,只不过,那都不是她的菜。
经过现代化特战部队训练的军人,对于那种花里胡哨的兵器简直一点儿也不感冒,她只想要那种轻便好用,杀伤力max的。
“这么挑做什么,刚刚那把断水剑不就挺合适你的。你可别忘了,定西王七日后就回去了,我们跟蓝玉走散了,到时候还要找离开三千山的出口呢。”
小红舔了舔爪子,总算把身上的泥巴给洗干净了,它现在有那么一点想念定西王府厨子做的烤鸡。
“嗯,我心里有数,再给我两日,若是真的没有合适的,我就随便搞一把先凑合着吧。”
她自然是考虑过这些,只不过梼杌提醒了自己,蓝玉不在,要怎么离开此地还是个问题。
耳畔传来了如鸣佩环的水流声,循声而去,看见了一片清可见底的石潭。
那清凉干净的泉水对于浑身贴着泥巴的楚漪纤来说,实在是讨喜,立马上前弯身拘了一捧山泉水舒舒服服地洗了把脸。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亮得刺眼……
看来是一柄不错的兵器!
楚漪纤立马超那亮光闪烁之处望去,只见在石潭的中间有一小块高起的圆石,就跟一个圆台似的,
有一层耀眼的光芒笼罩着一柄双刃短刀。
不管是大小还是形状,都非常适合女子近战使用。
“天,你竟然碰到了金灵刀!”
“这是个好东西吧,我看它的成色也是。”楚漪纤见小红这般反应,便知这一件兵器是目前为止最合适她一种了。
虽然,她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现在,也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了。
楚漪纤蹚水而去,哪知越靠近那金灵刀,潭水就变得越冷,走到后边双腿仿佛跟灌了铅似的,腾挪一下,关节就是针扎一般的痛。
“嚯,这家伙脾气倒是很大。”楚漪纤几乎可以预见要想收服这柄短刀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好东西,就是值得!
好容易走到了那处圆台,楚漪纤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手,要去取那柄短刀。
谁知,一只细嫩的纤纤玉手先一步跃过她,轻而易举地拾起了金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