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厉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上，齐攸觉得有点痒痒的，她缩了缩，伸手推开冷厉霆。
她皱着眉，沉声道：“你发什么神经？”
冷厉霆抬起头来，眸光漆黑：“你这个模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这一句霸道的话传到齐攸耳中，齐攸却觉得有些可笑，她唇角的笑容有些讽刺：“不然我应该怎么样？跟你一样戴着面具出席吗？玩什么神秘？”
听到齐攸这句不冷不热的话，冷厉霆稍稍一愣，好一会才问：“你……你认为这样做是玩神秘吗？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根本就进不来。”
冷厉霆的解释让齐攸有些惊讶，刚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一茬，所以认为冷厉霆又要玩什么把戏。
旋即，她低声道：“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问到了冷厉霆的心坎里，他声音更低沉了些：“齐攸，你哥哥要把你介绍给别人，我怎么可能不来？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吗？”
齐攸并不想回答他这些问题，抬眸就看到他脸上那亮眼的面具：“你……这个面具……”
冷厉霆轻轻一笑，他抬手，解开自己脸上的面具绳子，然后在齐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面具覆在了齐攸的脸上。
面具传来的温度，是冷厉霆身上的温度，齐攸直接愣住，她还没回过神来，冷厉霆就已经把他搂在了怀中，动作轻柔的帮她系着带子。
系好后，他后退一步，认真端详着已经戴上了面具的齐攸。
本来就端庄华美的她，如今戴上面具，一种神秘感更勾人心魄，他勾了勾唇角，无声的笑了。
齐攸看到他的笑容，皱起眉：“你做什么？”
“很好看。”冷厉霆轻声道，“你会不会觉得这面具很像什么？”
闻言，齐攸淡然道：“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好吗？请问，为什么跟我礼服相配的面具居然会在你那里？”
“我跟设计师拿来的。”冷厉霆如实回答。
设计师？
闻言，齐攸皱眉，哪有这么不称职的设计师？
把服装卖出去了，却把相配套的面具给了别人，换她，她可做不出这种事。
看着齐攸这个表情，冷厉霆忽然间觉得有点慌，他低声道：“你……生气了？”
齐攸抬眸看他：“你在乎吗？”
听这口气，是真的生气了没错。
冷厉霆愣住，还没等他回答，齐攸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是否生气，就不应该会插手我哥买礼服这件事了吧？”
见齐攸这个模样，冷厉霆微微蹙眉：“好了，是我不对，如果你真生气了，我以后都不再这么做了好吗？”
看到冷厉霆担忧的模样，齐攸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她笑了笑：“冷厉霆，你变了，变得低微，可是啊，我更加习惯你高高在上的模样，相信我，你高高在上惯了，真的不适合这样。”
五年前的他，雷厉风行，从来不被任何事所牵绊，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一点都不像他了，当初那个看到她就嫌弃的冷厉霆哪里去了？
冷厉霆不回答，齐攸还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音乐的悠扬声。
轻快又温和，是交响曲，一般用来跳双人舞的音乐。
齐攸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搂在了她的腰肢上，然后还伸出一只手来牵着她的手：“我的公主，请和我共舞一曲吧。”
冷厉霆声音低沉，穿透力极强，特别是他说“我的公主”之时，齐攸的那颗心就好像是触电一般。
她连连后退两步，冷厉霆却步步紧逼，让她完全无路可退。
齐攸皱起眉：“你做什么？”
“和我跳舞。”冷厉霆倔强道，他执着的搂着她的腰，不等齐攸回答，他就已经跟着音乐跳了起来。
感觉到冷厉霆怀抱的温暖，齐攸竟不知不觉间，跟着他的步伐，翩翩起舞。
这一曲下来，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却配合的默契，在这无人的房间里，他们的舞姿近乎完美。
音乐慢慢停下来了，冷厉霆将齐攸整个人都圈在怀中，他俯过身去，伸出一只手捧着齐攸的脸颊，想要凑过去亲吻她。
而已经回过神来的齐攸却在冷厉霆毫无防备之际，迅速将他推开。
突然被推开的冷厉霆连连后退两步，他稳住身子，抬头看齐攸：“你做什么？”
“你该走了。”齐攸语气寡淡。
闻言，冷厉霆紧紧蹙眉，他眸光如利刃一样盯着齐攸：“这么绝情？明明刚刚还在一起跳舞。”
齐攸不去看他的神情，淡然道：“现在，已经跳完了，你的目标已经达成，所以，你能走了吧？”
冷厉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他咬了咬唇，语气变得有些嘲讽：“齐攸，你怎么做到的？我当真是佩服你啊。”
明明上一秒，还十分配合的跟他一同跳舞，可是转眼间，就将他推开，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这般。
变化速度太快，冷厉霆自认不及她。
齐攸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背过身去：“你走吧，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听完齐攸这句话，冷厉霆死死盯着齐攸的背影，就连背影，都叫他那么痴狂。
可是，她说出来的话，让他入坠深渊。
冷厉霆紧握的双手渐渐放松，表情也重归平淡，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陌生人一般。
齐攸背对着冷厉霆，却死死咬住嘴唇，嘴巴已经被亲的发麻，她内心很慌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是对。
可是，就在刚刚，她将就着他一起跳舞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又错了。
许久，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齐攸慢慢转过头去，发现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冷厉霆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悄无声息。
他走了，是她赶走了他，又一次。
为什么？
齐攸心里像爬满了蚂蚁一般难受，她缓缓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中，为什么？明明她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驱逐，他却非要一次又一次回到她面前？
难道，像五年前她离开他那样不好吗？走了，就是真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