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水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眼波流转,看着屋内桌子边坐着的清冷女孩子,心里还没有从丧失至亲的痛楚中缓过来。
“多谢您救了我的性命。”
苏安的眼神肆意地打量着她,想要从这具单薄的身体里看出一些神魂的影子。
她是真的好奇,能让一个大家族派出这么多人来追杀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这道目光让水苏浑身不适,感觉头顶一阵恶寒,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同时也在心里把苏安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归为了一类。
“你也想要这神魂吗?”
还不等苏安回答,她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啊,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出手相助,我爷爷信你们真善,我可不信。”
一边说着,水苏一边又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哪怕她现在浑身伤口都叫嚣着痛苦,可她面上还是维持出一副孤傲的神情。
“噗。”
苏安轻轻笑了笑,伸手纤纤玉指轻轻抚上自己的面孔,从颧骨至到下巴,笑着问:“我就长得这么像一个坏人吗?”
“我救下你,只是因为不忍心见一个濒死的老人的苦苦哀求,只是不忍心见一个本该有能力有作为的人就此陨落。”
水苏愣了一下。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你爷爷希望你跟在我们身边护你周全,而我们想要的不过就是能替我们出一份力罢了。”
“凤族人也会需要我们这些异族的帮忙吗?”
水苏没忍住开口问,毕竟凤族人鲜少问世,同他们一族虽然同出一脉,可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大的关联,毕方族人皆认为凤族目中无人,看不起他们这些族群的人。
这个长相明艳的小姑娘性子是真的有些讨厌。
苏安皱了皱眉,甚至已经不想再跟她多加纠缠了。
“你若是跟我一起需要我利用凤族的机会保护你,那么就不要总是阴阳怪气的讲话。”
“若是你觉得自己伤好以后能保得住自己性命,那么我不管你对我有多无理,我只当是耳旁风。”
苏安这幅严肃的模样再配上那副冷冰冰的脸,看了也不免让人害怕。
“抱歉……”水苏垂下头颅,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只是……只是不太会和人交流。”
唉。
苏安在心里轻叹一声。
这水苏长相如同春秋季节的太阳,明媚却又不灼人,可是这性子却十分的呆钝,也不太会说话。
瓜子叮叮当当地掉入盆中,苏安拍拍自己满是碎屑的手,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们要回京了。”
水苏还想说着些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
水苏伸出手想阻拦,但是她才伸出手就只能看见苏安的衣摆裙踞。
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刚跨出门的苏安大踏步地经过长廊,直直的闯进宁青木的房间外。
“叩叩”
“进”
房间里传来一个清透的男声,苏安得了回应,推开门走了进去。
“宁青木,你快看看这小碗如何了,咱们都回来一两天了,怎么不见它醒转过来?”
苏安把小碗捧在手心里,一团柔软的白色物体正在她手里缩成一个球,乖巧极了。
“我看看。”
宁青木正坐在桌案前,放下自己手里的笔,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碗。
这条小蛇额头的猩红色愈发显眼,仿佛还冒着阵阵热气一样,可小蛇的身子却软乎乎的一团,没有半点生气。
明明没死透啊。
这小蛇躯干如此柔软,生命力也相当顽强,断然不会因为这一次的祭祀就直接没了生命。
除此之外,这条小蛇的鳞片摸起来不似一般的鳞片那样黏腻冰冷,反而带着些温润的气息。
“怎么样?”
苏安看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小碗,却半天没有动静,心里就越发着急了。
“应该无碍,它约摸是疲惫过度昏睡过去了。哪儿么么容易死。”
“看这阵仗,它不睡个十天八天是难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