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是认错人了,”小满诚恳地回答:“希望您能谅解。”
自己已经费尽口水讲了那么多,可这个小妮子还不领情,国师的眉毛拧做一团,心里慢慢有些窝火,他用力一拂袖子站起身来,语气里也捎带着不满:
“我同你讲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深信不疑,只是通知你一声,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和我们一起进宫。”
小满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要自己跟他走。
“我为何要,,”
“国师这是终于找到了贵国的天女了?”
太子缓缓从楼梯下来,打断小满的话,眼角噙着假笑:“贵国找了这么久,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多谢东玄国太子关怀。”
国师见到楼梯上下来的东玄国太子,语气并不友好。
据他了解的信息,这个异国的太子这一次跑在他们所有人前面,提前守着这个镇子十多天,甚至还和天女待在一起十多天,这种种迹象总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这个太子的居心还有待考究,自己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只是不知道太子到这个偏远镇子待了这么十多天,难道是皇宫生活枯燥吗?”
太子知道这是在暗讽自己,不过他也不恼,脸上依旧带着笑回道:“并不是皇宫枯燥,只是父皇一月以前有书信吩咐,让我来此地等一位贵人。”
东玄国是这一片大陆上最为强悍的国家,地处整片大陆的东部极寒地区,这个国家的进出极为艰难,并且条件艰苦,可就算是这样条件,东玄国依然是最繁荣最强悍的国家。
尤其是东玄国的皇室一族,个顶个儿的都是人中龙凤。
这件事如果是东玄皇帝所嘱托,那倒也并不让人生疑。
国师干笑两声,不自然地转过头紧盯着小满问:
“那天女您,打算呆这儿到几时?”
这话语看着是询问,实则是要挟。
可国师并没有能够要挟她的资本。
她孤身一人来到人族,了无牵挂,又有武功加身,这个国师又有什么资本要挟她呢。
“若是我不打算走,你要如何?”
国师抖抖衣袖,转身靠着大堂的桌子坐下,胸有成竹地威胁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可还在朝为官,你公然忤逆圣上的旨意,就不怕你父亲遭殃?”
就知道他留着这么一招。
“父亲?”小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脑子里又闪现出琼族那个憨厚正直的男人,好整以暇直勾勾的盯着国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的父亲,在半个月的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若是我还多了一些个旁的父亲,只有他们愿意好吃好喝养着我,那我再多几个父亲也无妨。”
“砰!”国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无耻!连你自己的父亲都不认了?”
太子青木在心里发笑,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把国师气成这般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倒也有趣得紧。
不过自己若是不去这浑水中插上一脚,凭她这滑溜的性子,日后还上哪儿能找到这个小滑头。
“国师这话说的不对吧,”青木插嘴道:“这哪里是无赖,分明是真性情嘛。”
这个太子分明是在调侃自己,小满在心里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
“当下这个光景,恐怕并不是我不想认,倒是您在阻止我认这个父亲吧?”
“你!”
国师又是一掌拍在桌上,小满眼睁睁地看着桌子上的灰尘被他拍的八丈高,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想笑。
“小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青木转身眸子里还噙着笑意,看着国师慢悠悠地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小姑娘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了,”青木下颚微抬,用下巴指指墙角那盆正在散发浓烈香气的月季,漫不经心地问:
“你说这蔷薇花,怎么就能开得这么灿烂呢?”
可那明明只是一盆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月季花。
小满脸色一白,当‘蔷薇’两个字从这个男子口中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膝盖一软,几乎就快要站立不稳,像是暴风雨中的野草,被雨水砸的直不起腰来。
这算是明示了吧?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一点掩饰,他的话语直接在敞开胸怀告诉小满,我知道蔷薇族的事,我甚至有可能还知道更多。
“你是谁。”小满上前一步,在至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死死揪住了宁青木的领口,火气已经直冲到了头顶,恶狠狠的问:“你还知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蔷薇族的事情?”
国师被这顷刻之间暴走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原本松松垮垮搭在桌子上的手都不自觉的往回缩了一下。
什么蔷薇花,国师皱着眉头看了那盆花好几眼,这不是一盆月季吗?
至风极快地反应了过来,这个小妮子正在捏着自己主人的喉咙!
他伸手就想钳制住小满的肩胛,可不料小满早有准备,另一只手迅速格挡,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至风一眼。
“东玄国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青木抬手准备推开小满的手,但是他用了五成功力,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小满的手。
这个柔弱的小妮子是怎么回事?
“你们还知道什么?蔷薇族是不是根本不是偶然出现的?”
青木也不回答,反而暗示性地偏头看了一眼国师。
国师很快就抓到了这一点暗示,多年混迹的官场让他知道当下最该做的事,就是如何诱导小满。
“你想知道的东西,可都是在皇宫里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