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恩!怎么了?”我问他。
“没什么。”他把头扭了过去。
“你不去看看你的父母吗?他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吧?”我趴在他耳边说。
“恩!可我不想见他们。”他说。
“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他们用讨人厌的眼神看我。”他淡淡的说。
讨人厌的眼神?是同情和悲伤吧。“不会了,现在你不是已经好多了吗?”我说。
他扭过来,再次看着我,“是吗?”
“恩!”我笑着对他说。
“可是我们要有一个月都见不到面哎!”他说。
听上去好可怜,“哎呀,那有什么,我们可以打电话啊!”我急忙说。
他把头埋了进去,林凡和许威看着我俩,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笑什么笑!”他起来拉着我,“既然这样,那在你走之前,我们应该尽情的玩儿!”
“哎!哎!哎!可是还有期末考的!”我说。
“考不考都一样!”我拗不过他,被他拉了出去。
“我们去哪儿?”坐在车里我问他。
他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很不经意的说:“今晚你去我家吧!”
“啊?”我吃一惊。
他停下车,看着我对我说:“今晚跟我回家吧!剩下的时间都跟我呆在一起好吗?”
看着他深邃的眼神,越陷越深,我被迷惑了,“好!”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答应了什么。
他抱着我,“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个地方。”他说。
他带我来到,白思语的家。“这就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面有些东西我想再来看看。”他对我说。
人在真正开始一段恋情的时候,总会很认真的对以往做个告别。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还是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
“哦!”秘密基地吧。我跟着他,其实我也知道路的。
“这个树是你们之前种的吗?”思语没告诉过我,我猜测过。
“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他说。他蹲下来,在挖那个铁盒。
“好了!”他挖出来了。打开盒子,他停在了那儿。
我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后,他左手拿出来两个链子。我惊掉了,我忘记了,我曾经来过,而且。
“她来过!她来过!”靳云翔背对着我,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他转过身,右手拿着一张纸,“她还留了一张纸。”
云翔:你要开开心心,幸福的生活。我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你。
一辈子都爱着你的白2007.12.14看着靳云翔欣喜若狂的表情,我心里无比的难受。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这是他再一次重复的话。他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回了回神,“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过的好。”他摸着我的头,很不自然的对我说。
“她一辈子都爱着你!”他以为我在重复纸上的话。我转头走了,因为我在泪流。
坐在车里,我看着外面一直在哭。我哭为什么会是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而我也不能告诉他,白思语死了,那张纸是我写的吧!
他知道我一直在哭,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找到白思语后,我和她会是怎样的选择。
车停了,他送我到公寓楼下。他摸着我的头,深深的吻我的前额。“对不起!我必须找到她!”
我停止哭泣,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因为不知道他会找到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没有勇气告诉他真相,而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妒忌。
第二天,他果然没有来学校。早上醒来,看着镜子里的我。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肉眼泡,什么是黑眼圈,什么叫做憔悴,什么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理一下,我还是要去学校的。
“哇!木亚,你们昨晚很晚睡吗?”林凡遇见我就惊奇的叫起来。
我们?”哦!不是了!”我淡淡的说。
“那他没事吗?”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怎么了?”我是说他的身体。”林凡继续说。
天哪!他还在自我想象。“没有的事!”我说。
“没有的事?没有什么事?”他问我。
“啪!”我把一本书摔到桌上,我知道我一个没忍住。“对不起!我只想顺利考完试!”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还有我没敢说出来的词……回家。我真的想要回家了,或许只有在那里,我是存在着的,而我只属于那里。
“哦!”林凡没见过木亚生气,扭过头问许威:“怎么回事?”
“估计是吵架吧!”许威淡淡的说。
吵架?是啊!多么好的理由。因为我们吵架了,所以我在学校拼命的上课,作笔记,做作业,做习题,做卷子。不就两个星期嘛!考完试,我就可以走人回家了。可是,我一个人回到公寓呢?关上房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顺着门,我蹲在那儿开始哭。
我来到这座城市,遇见了白思语,她让我住在她的家里,她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她死了,我能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吗?你不用再去找她了,她已经死了,而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
那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因为是她要我来到你身边的吗?那么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欺骗者。她一辈子都爱着你,到死也不忘记你,她的爱那么的忠贞不渝。而我,却成了骗子。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我的心告诉我,我爱你!我不要成为欺骗你的骗子,我不要让你讨厌甚至怨恨。
“这是什么?”卢凯看着桌子上的两个项坠和一张纸。
“白思语回来了!”靳云翔看着卢凯说。
卢凯有些吃惊,这个他知道与靳云翔所有事的女孩。他打开项坠,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头发扎在两边,很是可爱。那张纸,一个月前的。
“那么,你是要找她的了?”卢凯问靳云翔。
“是的,我必须找到她,我想知道她当初为什么离开我。”靳云翔说。
“从这张纸上看,她还是爱你的。那么她当初,肯定是逼不得已才离开的。”卢凯推测说。
“那我更应该知道,不是吗?”靳云翔说,他不想被蒙在鼓里,他不想被当做是傻子!
“你有没有想过木亚?”卢凯问。
“这关木亚什么事?”靳云翔有些疑惑。
“白思语告诉了你她离开的原因,以你对她的感情,她肯定是会被原谅的。”卢凯说,靳云翔依然满脸疑惑的,但很认真的在听。
他和卢凯很好,不仅是因为他一直照顾他的身体。而且,他人话不多,冷静机智,会想到一些他想不到的事情,会帮他分析和做决定。
“那么,你与白思语原来的爱,和木亚现在的爱,你如何做出选择?”卢凯问住了靳云翔。他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他只知道要找到白思语,问清楚,接下来的事应该接下来发生。
“木亚,她知道吗?”卢凯看着靳云翔愣在那儿,又问。
“她知道什么?”靳云翔问。
“她知道你跟白思语的事吗?”卢凯说。
“知道,我之前跟她说了。”靳云翔说。
“那她知道你要找她吗?”卢凯又问。
“恩,她昨天就和我在一起。”靳云翔回答。
天哪!你都做了什么!镇静,镇静,毕竟他还是个病人。“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卢凯问。
靳云翔抬起头,看着他,“动用一下你们家在司法界的关系,帮我找到她。”他很祈求的眼神。
“好!”出于朋友我得答应他。
两周的时间很快,靳云翔联系了所有能够帮得上忙的人,在家等消息。木亚每天在学校里拼功课,这他知道。他有时候会想卢凯那天提出来的问题:她和她,木亚和思语,现在和过去。谁能想明白啊!算了,找到再说吧,不想了。她考完试,是要回家的吧。
我在家里整理东西,手机响了。来电:靳云翔。这么快,不会吧!我战战兢兢的拿起电话:“喂?她找到了吗?”我不知道怎样,脱口而出,可能这是我目前比较关系的问题。
“哦!还没有!”他在那头说。
“哦!这样啊!”我心头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呢?”他问。
“整理东西。”我说。
“要回家了吗?”他又问。
“恩!明天!”我看着窗外的这片天。
“这么快!”他说。
“恩!”很想,很想,尽快逃离。
“那……晚上出来吃饭吧。”他说。
“好!”我答应道。
“我去接你!”他说。
“恩!”我答。
挂完电话,仔细的挑选衣服,我想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小西装,格子裙,长筒靴。看上去简洁大方又不失淑女的味道。庄重的在餐桌上道别也不错,或许还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我们面对面坐着,两个星期没见,似乎产生了鸿沟。
“很漂亮!”他对我说。
“谢谢!”多么客套的对白,我们从没有这么交谈。那么,就越是很强烈的证明了,我们之间存在着问题。
“对不起!”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没事!”我微笑着说。
“我必须找到她!”这是他的真心话。
“我知道!”我依然微笑着。
“那……”他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吗?”我问。
“卢凯说我会原谅她。”他看着我说,或者他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原谅她的离开。”
“你会的!”许久后,我才说出来,因为我知道那是怎样的无奈。
“那么,她?你?”我知道他在焦虑。
“到那时再说吧!”我说,他看着我,我笑着:“到那时,无论你做出怎样的抉择,我都接受。但是,此时此刻我们还是在一起的。”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告诉他我会没事的。
呵呵,真是讽刺。当真相来临时,恐怕你对我的憎恨都是轻的。而我,现在却在安慰你。靳云翔在想:是啊,那时在说吧,在那时之前,我们还是好好的。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都无法说。他冲我也笑笑。
吃完饭,他驱车送我到公寓楼下。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个!我上去了。”我看着他说。有些恋恋不舍。是啊,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他看着我,没有做出回答。我打开车门锁,准备下车。他离开座位,拉回了我推车门的手,另一只手扶着车座,他架空在了那里。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看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他将脸凑了过来。将唇压在了我的唇上,我闭上眼睛。他伸出舌头,多么来之不易的吻啊,我做出回应,交缠在一起。许久,他缓缓的离开。但是他仍然将我揽在怀中,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
他亲吻我的头发、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脖颈。他抚摸我的头发、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脖颈。他那么深情,我沉浸在其中,但他也都避开一些很敏感的部位。
这一夜,我在他怀里,我们在车里,就这样的过去。但都不知道彼此的心里想着什么。
有人说:如果一个男的,在有机会可以侵犯你的时候,而没有那么做,那么,他是真得爱你!
第二天,他送我到车站。将我埋在他的胸前,抱着我的头吻我:“回到家,每天也都要开开心心的!”
“恩”我答应道,看着他。
“你都没有要给我说的吗?”他问我。
“我会每天都想你的!”我很诚恳的说,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我抬起头看着他。“还有,注意身体!”
“好了,走吧!”他说,因为他也不舍。
“恩!再见!”再见!看着你向后的身影,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再见。
火车离开了,木亚走了。靳云翔的手机响了。
“喂?”
打来电话的并不是卢凯或者其他人,也不是和白思语有关的电话,是靳云翔的父亲,他让他来美国一家人团聚。他一直以来都过着自我消沉,糜烂的生活。他讨厌他们用那种同情和悲伤的眼神看他,所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现在,他的病情稳定了许多,似乎也逐渐康复,他顺从了父亲的意思去了美国。而白思语,他似乎也在顺从天意,反正有消息的话他们会通知他的,他只要做的就是等待。
我回到了家,我告诉他们我在那儿,找了个学校读自考,他们都很支持。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财务主管,我们一家三口,一直过着没有烦恼,没有争吵的美满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成长,我,天真、快乐、简单、善良。
寒假里,靳云翔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他告诉我他现在在美国,和他父母在一起,一直以来他们一家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笑他知道孝顺了,看来是长大了。
从那里听来的他说的话,感觉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白思语。错觉吧!但是这让我产生了侥幸的心理。我想我不能告诉她事实,是因为他有病,怕他承受不住白思语的死讯,我是替他的心脏考虑。
他还会给我寄来各种各样的明信片,还有礼物,不过“Made in China”,这些东西还环球旅行了一把。呵呵……
“轩!外面有个很帅的小伙子在找你。”我妈来我房里对我说。
“哦!”很帅的小伙子?难道是……我兴奋后的是担心,难道他知道了?等一下,他在美国的啊!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