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嫌我说话难听?那么请大小姐发发慈悲,别再来找我了,我承受不起!”
张三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口不择言,许婕气得两眼发红:“姓张的,我再找你就不姓许!”
丢下一句话,许婕转身跑了出去,不小心撞到门框上,捂着眼飞快跑了出去。
张三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分,看着许婕难过的背影,感到莫名的失落。
但是他想到曾柏说的那些话,这一点点失落就被掩盖住了,虽然他知道许婕从来就没有带异样的眼光看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保安而贬低自己,反而知道自己喜欢苹果手机就借机送给自己。
还到处对别人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始终只是一个小保安,许宗光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保安一起是很正常的,如果他不狠下心来的话,最怕只怕痛苦左右为难的还是许婕。
坏人就让他来当好了,反正已决定离开许氏,云城这么大,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就此别过吧。
有点伤感有点失落又带点不甘,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张三默默地躺上病床上,突然想起医药费怎么办?
他吃力地撑起身体,准备下床时,老同进来了,一脸兴奋
“老三,好消息。”
好消息?躺在医院也有好消息?
见张三一脸疑惑,老同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张三的肩膀。
“刚刚医生说你的费用可以用公司的医疗卡,你不是还有一周才离职吗?这属于在工作时间内受伤,属于工伤。”
“哈?”张三惊鄂极了,刚刚担心医药费这就解决了。
下午老同回去上班,张三睡了一觉,醒来时,床头只亮着一盏营火灯,窗外一片漆黑,不知是几点了。
他起床小心地下床,突然惊奇地发现,腹部竟然不痛了?
张三再摸摸肩膀,肩膀也不痛了,又摸摸腹部,腹部也不痛了,他猛地撕开绷带,一条粗糙的缝刀痕呈褐色,表面结痴。
小李过来时,张三正准备收拾东西出院,小李大吃一惊再三强逼张三住久一点,医药费公司出,他和老同会轮流照顾张三。
张三感激不尽,和老同、小李中间虽发生了一点点不愉快,这次他们能抽出时间来照顾自己,张三打心眼里感激。
第二天出院后,张三去住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一个麻袋离开了。
走出许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倾盆大雨,张三藏在许氏不远处的屋檐下躲雨,望向许氏顶楼两个金碧的大字,百感交集。
老同不知何时走到张三身边,手里拿着一把雨伞递给张三,又从口袋里挑出一盒烟,递给张三一根,自己也嚼上一根,点上火,两个人不声不吭地‘巴’起了烟。
“这雨何时才能停?”老同打破宁静。
“没事,雨稍小点我就走。”
“有打算去哪里吗?”老同问。
“没有,我还有一事要做,如今走到哪里算哪里?”张三夹着烟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
“也好,保重。”
“嗯,我走了。”张三望向老同。
老同点点头,露出微笑,张三也笑了起来:“老同,有生之年,必将报答。”
“客气了。”老同拍拍张三的肩膀,裂嘴一笑。
张三撑起雨伞背起当初来云城唯一的麻袋开始了自己一段未知的旅程。
不能回头,没有退路。
雨溅起的水花打在地上,张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中,带着沉重,带着别人的不理解。
但张三一直相信,未来的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定要让所有人的括目相看,再也不要给任何人将自己踩在脚上的机会。
总有一天,他会加倍还给那些人,让他们知道狗眼看人低的后果,让他们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突然,天空划出一道闪光,随即一道响雷响起。
老同隐隐又看见张三挺着直直的背脊大步向前迈进,突然他有一种感觉,张三此时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如同天神降临般强势。
雨打在棕色的伞上,‘噼噼啪啪’的像一道道美妙的音符,张三哼起歌谣,大步向前,空旷的大街人影稀少,偶尔有车经过,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情趣,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他相信,云城这么大,总有他容身之处!
走着走着,张三发现自己迷路了,其实他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可去,他原想去城中村找个住宿先住下来,谁知当雨停下来的时候,非但没有看到城中村,反而到一个非常繁华地街道。
天色已黑,周围亮起五颜六色的彩灯,他像走进一个大观园一样,站在原地打转。
眼神迷茫地看向四周,身边不时有人经过,用异常的眼神打量着他,张三倒也不害羞,反而瞪了回去,对方才收了目光,渐渐看他的人反而少了。
张三看到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挂着几道路标,写着几个大字‘西约酒吧街’。
西约酒吧街在云城是非常出名的一条纯酒吧,西约酒吧以性感的陪酒女郎而闻名,这里红灯酒绿又清雅,没有劲爆的音乐,没有喧闹的汽笛声,只有从小酒吧里传出一阵阵优美的旋律和一道道风情万种的女人铃笑声。
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各式各样的陪酒女郞,有打扮成贵妇、清纯大学生、风尘女子、未开少女等按客户的要求应有尽有。
当然价钱也不便宜,只陪酒一般二百元,带出酒吧过夜大学生最贵,高达二千元,还有处女开封两万以上。
这里相当于日本的红灯区。
张三走在街上,时不时从酒吧里走出不同的女人朝他欲拒还迎的眼神水莹莹地望着他。
张三一阵悸动,眼神儿不敢直视,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不敢进去,怕吃一餐二千多元工资就没了。
正在张三准备打道往回走的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几道突兀的叫喊声。
“从后抄过去,把他给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