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旅行,看遍春花遍野,三秋红叶,感受夏日海边,冬雪白头。历尽各色美景,然后和你说:“古镇悠悠,高山流水,碧海草原,大漠孤烟,皆不如你。原来,你才是我身边最美的风景。”
与钧墨倒还真的一起旅行几次,有时只为旅行,有时借着外出演出顺便旅行,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是故事和回忆。
2017年7月下旬,钧墨要带家人到山东的海边城市旅行,经过一番商议,我们最终决定去威海。那段时间手上正有一个项目,加班已是家常便饭,为了能和钧墨一起旅行,我周五晚上加班到九点半,然后回住处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去车站赶凌晨的火车,也不管周末期间领导会不会突然问起工作进度。
我周六早上八点半到达威海,钧墨他们坐的车次下午三点才到,于是按他的安排,我先去周边转了一下,寻找好玩的、好吃的地方。
夏日海边的天气真像娃娃脸,从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两个小时的时间,下了三场雨,那雨每次都是又急又大,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开着门的店铺进去躲雨,进去才看清是一家理发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略尴尬的说:“我躲会雨。”当地人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只是笑笑,还给倒了杯水,感动嘤。
下午到车站接钧墨的时候,看到车站大厅里很多青蛙装饰,拍了张照片发给钧墨:“好多小青蛙,莫非是有人知道青蛙大叔要来,用来欢迎你的?”
钧墨:“还真是,哈哈。”
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接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赶到找好的餐馆稍作休息,吃晚餐时间倒也正好。距离来威海的几天前钧墨扭伤脚,到达预定的民宿安排好住宿以后,我顾不上其他人会有怎样的眼光,拿着买好的药油蹿进钧墨的房间,用并不专业的手法在钧墨的腿脚上一阵揉按。
按摩了一会一阵鼾声传入耳中,才发现钧墨已经累得睡着了,我趴在旁边托着腮一脸花痴的看着钧墨的睡颜,他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不过,真的很好看呢。
我是个不太细致的人,或者说我的细致都留给钧墨一个人了吧,选餐馆的时候只考虑了钧墨的口味,忽略了他妈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年龄大了加上长途奔波,肠胃肯定比较虚弱。点的菜除了辣的就是海鲜,晚上又吃了一些西瓜,然后,第二天早上起床准备出门给大家买早餐的时候,就发现钧墨的妈妈侧卧在床上,满脸痛苦的表情。
虽然算是及时的把老人家送到了医院,心里还是很自责。因为钧墨腿脚不便,我便让他坐在旁边休息,我则带着老人挂号就诊,安排好病床下楼取药时,主治医生看了我身后一眼,眉头一皱不悦的说:“怎么是你自己在跑,你先生呢?”
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有点蒙:“啊?噢,他去洗手间了。”(啧啧,是不是心里窃喜来着,不要脸,羞羞羞)
等一切安排好,我紧紧抓住钧墨的手松了口气:“总算输上药了,唉,都怪我,昨天选餐馆的时候应该再仔细一些的。”
钧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反握住我的手,以示安慰。
两天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吃过晚饭其他人先一步回了住处,我和钧墨在海边吹着海风说会话。
我:“我一会就要走啦,不拥抱一下吗?”
钧墨“满脸嫌弃”:“不抱。”
然后小心眼的我就默不作声了,任钧墨在旁边说什么就是不作回应。钧墨自顾自说絮絮叨叨一会,不见我回应,终于反应过来:“啊?还真的生气啦?哎呦,气性还挺大。好啦好啦,不生气了吧。”钧墨一边说一边扯着我的背包来回摇晃,我一开始还能憋着想笑的冲动装高冷,后来实在憋不下去,无奈的说:“你呀你,你这是要把我晃散架吗?”
钧墨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说:“晃一晃就把火气晃没了,是不是不生气了?”(这俩人到底是谁比谁大十五岁啊,有点蒙)
因为我要赶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回济南,从八点开始钧墨就不断地催促:“你叫个车去车站吧,别迟到了。你早点过去,别总是卡的时间那么紧。”
被他从八点催促到九点,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行吧,我先送你上去,顺便在你们那卸妆洗把脸就走。”
等电梯的时候,我抱着钧墨的胳膊晃来晃去,小声嘀咕:“时间怎么这么快啊,不想走啊,舍不得你。”电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灭了,钧墨没有像往常一般第一时间一个响指把灯点亮,只听见他蛊惑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这样。”还没反应过来不要怎样,就感觉唇上一记蜻蜓点水的吻一闪而过。
那时脑袋空白,那时脸颊发烫,那时,难忘。
8月中旬,The Frogs乐队被邀请在草原返场演出,嗯,7月份他们去演出过一次,主办方看这支乐队在当地很受欢迎,演出氛围很是高涨,时隔一个月便邀请他们加演一场。演出时间是在周六,我那一颗心啊,就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演出场地附近有个地方叫小营盘,7月份钧墨他们第一次去演出的时候,钧墨拍了张标志牌的照片发给我,“这个活动是你们家办的。”
“啊?什么?”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小营盘啊,你的地盘啊。”钧墨回复道。
天呐,你这火星人的脑回路,我永远跟不上。
周五下了班我先赶到小仙女家,第二天我俩起了个大早,然后一起搭乘钧墨弟弟的车赶往草原,一起搭车同行的还有钧墨的两个多年的骨灰粉。到达多伦诺尔的时候刚好是中午,我们就找了家餐馆,决定先吃午餐再去找乐队的人集合。
吃完饭看看一桌人都没有要埋单的意思,我就去把账结了,结完账正准备喊他们一起离开,小仙女说:“这顿饭每人多少钱你算一下,我们发红包给你。”(嘤,我们家小仙女护夫心切,不允许我吃亏呢)
演出完第二天,在当地一众热心的歌迷组织带领下,我们一起向草原腹地出发,中途在路边停下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拍照,我和小仙女拍完以后,看到钧墨正站在不远处,就朝他走过去,看到我钧墨招招手:“快过来,我们一起拍一张。”
到了草原深处,热情好客的当地歌迷邀请大家一起吃全羊宴,平时很少喝酒的钧墨经不住热情的众人纷纷敬酒,没多会就喝的红光满面,相识几年,好像也是唯一一次见他醉成那个样子。
傍晚时分,红霞满天,钧墨的酒醒的也差不多了,一个歌迷拿出吉他找钧墨签名,签好以后我拿过琴,“叔,教我弹吉他呗。”
钧墨白我一眼,“你太笨了,不教,等你先把手指头磨掉几层皮再说吧。”
我自动忽略他的嫌弃继续软磨硬泡:“你就教教我嘛,先教点简单的,我试试好不好玩,好玩的话就回去买把琴好好学。”
钧墨被磨的败下阵来,“那就先教你A和弦吧。”
钧墨手把手教我哪根手指按在哪根琴弦的哪个位置,我练了一会还是弹不好,手指头却已经疼的受不了,钧墨无奈,就随手给我拍了几张看似认真专注练琴实为摆拍的照片,学琴历程至此结束。
晚上烧烤过后是篝火晚会,一番尽兴过后,大家依依不舍彼此告别,我和钧墨在不同的车子上,所以也拥抱分别,本来想索一记分别之吻,钧墨小声嘟囔:“那么多人看着呢,快回车里去吧,快走快走,下雨了。”
草原之旅就在匆匆奔波之中结束,回到济南后一边上班一边期待着和钧墨的下一次旅行,只期望着不要等太久。
9月初,钧墨发来信息:“你有没有年假哈哈。”
我:“干嘛?”
钧墨:“去无锡玩啊。”
我:“无锡的活动不是周六吗,都不用年假吧。”
钧墨:“不请假你周六去周日回啊?不好请假你加一天班替换。”
我:“不加班替换,原来一直这么干也没啥好处,我还是直接请假吧,我就和领导说是关乎我一生幸福的大事,必须准假,不准假就辞职。”(哟,你啥时候这么牛气了,没看出来啊)
钧墨:“不怕扣工资了?”
我:“就那点工资,随他扣。”
钧墨:“有点我的气质哈哈。”(啥,任性吗?)
临去无锡的前几天,和钧墨闲聊:“直觉告诉我你最近挺忙的。”(哟,你能掐会算啊,给我也卜一卦呗)
钧墨满是疲惫,“是的,今年都很忙,压得我喘不过气,靠去无锡换换气了。”
我嬉笑玩笑:“等去无锡我给你捏肩捶背呀。”
钧墨嫌弃道:“不要惹我,我要看看花草树木。”
我假装无辜委屈:“我能怎么惹你?好吧,离你十米开外。”
玩笑开过,言归正传:“三天后就要出发了,你是不是该开始收拾行李啦?”
钧墨无奈道:“行李都还没有收拾,得在江苏呆十天。”
我:“这么久,那你岂不是要带老多东西,行李箱,琴,背包等等等。”
钧墨:“是啊,幸好琴提前给大熊了,可是时间长要带的衣服很多。”
我:“干嘛要带那么多衣服,你个懒男人,不会洗衣服吗?要不这样,你给我十块钱,我在无锡期间帮你洗。”
钧墨:“那不是在北京,无锡这个季节,洗的衣服一个月都不会干。”(猜测钧墨此时特想送我一个鄙视满满的白眼)
我心生一计:“那就打赌吧,到时我给你洗几件衣服,要是在我离开之前干了,你给我一百块,要是没干我给你十块钱。”(啧,你这小算盘打的,精)
钧墨被逗笑了:“不准空调吹不准烘干,要是干了我就给你一百,哈哈哈。”
听着手机里钧墨阳光爽朗的笑声,一阵呆愣。
出发前一晚,“你用一次性的洗脸巾吗?我多带一些。”
钧墨:“试试,我还真忘记带洗脸毛巾了。”(钧墨比我提前一天到达)
我:“好嘞,再给你带两条新毛巾。”
到达无锡找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钧墨就找我商量第二天的计划:“明天下午我们有一场演出,我没空陪老爸老妈,你带他们去无锡的各个景点玩吧,你可以带他们去鼋头渚哪的。”
哈,怪不得那么想让我一起游无锡,这是让我替你当导游来了,“行吧,一会我在网上查查周边景点。”
熬夜到凌晨一点多做了个攻略,早上八点醒来后看到钧墨七点多发来信息:“老妈想去苏州,你查一下大巴或高铁哪个合适,看看苏州园林,晚上再回来睡觉。我睡了,辛苦你了。钱不够我再补给你,爸妈自己也会带钱。(最后一条是转账信息)”
收了他转的钱,暗骂一声“我靠”,攻略白做了,赶紧先上网查了一下车票,好在是非节假日,无锡苏州来往的动车高铁很多,把票订好匆忙收拾一番,到楼下吃早餐时正好碰见钧墨的爸妈,吃完饭打了辆车就带他们出发了。
我是第一次到苏州,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查景点做攻略,心里紧张的没底,好在到了苏州还未出火车站就遇见好多散团,我凭直觉选了个看着靠谱的,一切安排妥当,就开始了苏州一日游的行程。
临近中午十一点,钧墨发信息询问:“你起床没有?”
心里还略有些怨怼的我没好气的回复一句:“我们都到苏州了!”随手发了几张给他爸妈拍的照片。
钧墨该是比较满意:“拍的很好啊,笑得非常好。竟然还有荷花。”
我装作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不和你说了,我要带他们尽情拍大片了。”
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两位老人也算玩的尽兴,最让我难忘的,在中途某处景点参观时,钧墨的爸爸走的累了,就自己先回大巴车上休息了,他既没告诉我也没和钧墨的妈妈说,也没带手机,集合的时候我没看到他以为他还在哪里逛着,就急忙去找,就在我以为把钧墨的爸爸丢了要急哭的时候导游打来电话催促,回到大巴车上看到安然无恙的坐在钧墨妈妈旁边的钧墨爸爸,才算是松了口气。叔叔哎,我居然不知道你记忆力这么好,我都没记住大巴车的车牌号你居然轻松记住,你真是吓到我了,呜呜呜。
几天的活动终于结束,26号这天小仙女和钧墨的爸妈就要准备回京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小仙女叫我一起去吃饭:“我饿的有点胃疼了,我们先去吃吧,不等叔他们了。”
我答应一声然后给钧墨发信息:“榕小仙有点胃疼,我俩就先去吃饭了。”
钧墨似有些不悦:“你少吃点,一会陪爸妈吃。”
然后,我就接连吃了两顿午饭。吃过午饭后,我跟车把小仙女和钧墨的爸妈送到高铁站,至于钧墨,因为车子坐不下,又加上连续几天的活动确实累坏了,回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我返回酒店的时候钧墨刚好醒来,因为我晚上也要去火车站,我们便准备在路上闲逛一会,然后一起吃个晚饭他便送我去车站。一路上钧墨帮我推着行李箱,我则两手空空走路没个正形,不时说点有颜色的话互相调侃。
“你说我这脸上的痘痘怎么能治好啊?内分泌的原因,你陪我睡一觉调节一下雌性激素就好了。”
钧墨笑道:“我们这么纯洁的关系。”
我则继续调侃:“好说,睡完以后我给你一块钱,这样我们就是嫖与被嫖的关系,依然纯洁。”
钧墨被我带跑偏:“哈哈哈,一块钱,这么多。”
……
就算再是不舍,这段旅行终是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