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浮脸色很难看,但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夕浮心里一阵揪心,深怕詹俗会受个伤。
“小姐不必担忧,公子武功高绝,能敌得过公子的当今世上不出无人。”刘文清安慰道,她心里也有些担忧,就算公子他武功再高强,但是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希望公子不要受伤才好。
原风驾车的技术就和他的武功一眼可靠,马车的速度极为的快,只见原风一手拉着缰绳,一边挥舞着马鞭与冲上来的追兵打斗。从这些士兵的服饰上来看,分明是景岚国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御行裔派来的还是夕画派来的。
夕浮有些担忧,虽然就目前而言,他们已没有危险了,但是詹俗却被人包围着分不开身。夕浮几次想让原风去帮忙,但是又生怕会突然冒出几个景岚国的人来。
马车飞速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山坳里,四周寂静无声连飞禽走兽都看不到一只,安静得有些心慌。原风跳下马车走到马车窗口,撩起窗帘对夕浮说道:“小姐在车里歇息会吧,我守在外面等公子。”
夕浮点点头,自己现在连走路都不利索,还是不要去给原风添麻烦了。
“小姐我下去陪呆子好吗,瞧他一个人的我也不放心。”刘文清犹豫再三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夕浮知道她想陪着原风,也不点破她的小心思,只是拿了个披风交给他,“山里风大,披着会好些。”
刘文清跳下马车后,就传来他们俩小声的交谈声。夕浮摇摇头笑了下,心里开始忧心詹俗,默默地在心里祈求着他不要出事。
原本寂静无声的山坳里突然传来一阵由远而近地骚动声,原风忙推着刘文清赶紧上马车,自己则警戒地拉着马缰绳,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听声音,来的人很多,很有可能是景岚国的追兵。
夕浮心里一阵心乱,意料中的打斗声并没有传来,反倒一个熟悉的快要成为她噩梦的声音飘进耳朵。
“在下景岚国国君御行裔,还请马车里的南国四公主移驾。”御行裔清冷的声音在这山坳里回荡起回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夕浮紧抓了把刘文清的手,随即不顾刘文清的阻止一挑帘子循着声音很快就对上了那双冷漠的冰眸子。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把我抓回去?这里可还是南国的地界。”夕浮努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心可以冷淡地说道。
原风站在一旁,以绝对保护的姿态护着,冷静的注意着周围的每一分动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是拼了他这条命,也不会让小姐被这人带走。
“浮儿,我们已有多久没见面了,才见面你就要如此伤我吗?”御行裔在看到夕浮的那一刻,多日以来恐慌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当日得知她落崖,他派尽兵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什么都没搜寻到。直到夕煜城告诉他夕浮还活着,并且和詹俗在一起,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惊喜得快要疯了,却又深深嫉妒詹俗,为什么他总是能找到夕浮,为什么他能得到她的心。
“御行裔你放手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心意已决。”夕浮没有任何表情,是她伤害了御行裔,但感情的事不是说因为愧疚就必须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意而留在他身边,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更多的人。
“我今日并非是来带你回去的,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明明说过喜欢我,是何时让你改变了心意?”御行裔眼底的伤痛更加的浓郁,她现在都开始连名带姓地喊他了。
夕浮沉默了半晌,开口道:“终是我对不起你,我从未喜欢过你,最初只是错把好感当成了喜欢。直到住进你的秋水居与师傅分别,我才发现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而看到你和夕画在一起,我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夕画是个好妻子,她也是真心爱你的,你不应该辜负她而纠缠着一个不属于你的人。”
“纠缠?你说纠缠!浮儿你真是绝情得可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御行裔冷笑一声,眼中冰冷一片,他的心痛得快要崩溃了,作为一个帝王,他却要强装一切不能让人看出他半点的软弱。
夕浮沉默不语,眼睛仍是倔强地直视着御行裔的目光。
“浮儿如果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师傅已经死了呢,你还要如此执着吗?”
夕浮目光一怔,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立马恢复过来强扯出一抹笑意,冷冷地说道:“我相信他,他不会丢下我一人的,就算他真的不在了,那我去陪他好了,没有他的世界,我活着也没意思!”
话音未落,只见一抹白色的影子从人群中一闪而过落站在夕浮身旁,白袍飘逸卓尔不凡。
原风与刘文清心下一喜,不约而同望向突然出现在马车里的白衣公子。
夕浮还来不及回过神,就被詹俗一手揽了过去依偎在怀里。
詹俗一出现,周围的气场顿时发生了变化。詹俗一手揽着夕浮,眼角上挑,眼底带着笑意注视着夕浮,“让浮儿担心了,我回来了。”
温柔的声音好似一抹柔和的清风直吹进周围人的耳朵里,让人心都不自觉跟着温暖了起来。
夕浮更是移不开眼睛,深情地回望着詹俗,眼中的柔情如抹了蜜糖般甜蜜得让人嫉妒。“嗯,只要你没事就好。”夕浮亲昵地侧着脸蹭了蹭詹俗的下巴,然后就一直依偎着笑得甜蜜。
御行裔眼里的嫉妒快要将他吞噬了,看到夕浮那甜蜜灿烂的笑容,他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有握紧,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与嫉妒,眼睛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俩人。
“不知景岚国陛下原道而来所谓何事,可是来送行的。”詹俗与夕浮温存了一会,然后命刘文清照顾好她,自己则跳下马车然后小心地拉上马车帘子隔绝了夕浮与外面的视线。
“詹公子难道不知南国如今上下都在寻找四公主,而你却私藏公主还妄想把她带离南国,你可知罪!”
“呵。”詹俗挑衅地轻笑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这既是南国的事又何事归你景岚国来管了,我竟不知景岚国陛下如今已闲得爱管他国的事情了。而且我与南国四公主是早有婚约在身的,与四公主在一起有何不妥。”
詹俗此言一出,吃惊的不仅是御行裔还有马车里的夕浮。
詹俗同夕浮何时有婚约在身了!
这不仅是御行裔的疑惑,更是夕浮不解的地方。
“哈哈哈……”御行裔突然大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詹公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我可不曾听过有这么回事,反倒是南国陛下有意把四公主嫁往景岚国。”
“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了,南国四公主与流云国六王爷联姻的事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很不巧,在下正是那流云国六王爷。”
詹俗话一出,顿时哗声一片。
詹俗却仿佛没有看见众人反应般继续说道:“景岚国陛下若是来送行的,那么就此告别,若是来抢人的,那得看您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分明是军队行走的声音。御行裔眸色一暗,难道是流云国的人。
詹俗挑眉一笑,微微抬起下巴,“没想到我流云国的迎送军队这么快就到了,我想景岚陛下您的送行可以止步了,我们现行一步,若不介意欢迎来我六王府做客。”
说着也不待御行裔回答,就率先跳入马车命原风启程。只听“驾”的一声,马车便绝尘而去,留下御行裔的一队人马站在原地恨得牙痒痒的。
“浮儿你听我说,我早想告诉你了,只是总不得时机。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詹俗有些难过,这次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了。
“好啊,你说,说得我满意了我就原谅你。”
詹俗沉默了会,他早就打算告诉夕浮所有的一切,只是他刚要说时便遇上了御行裔的追兵,此时他若继续瞒着夕浮,恐怕她真要不理自己了。
“浮儿你可知二十年前的那场战役?”
夕浮点点头,“听宫里的老人说过,而且我母后和你师傅不也是在那场混战中相识的吗?等等……”夕浮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大哥曾与她说过炎国詹贵妃的事,詹贵妃是师傅的生母,曾被流云国国君掳走过,而师傅真正的身份是流云国六王爷,难道说……
夕浮真是不敢想下去了,这怎么可能,太可笑了!
詹俗停下继续要说下去的话,看到夕浮眼中的惊诧,知道她已经多少知道了些。
“师傅你,你是詹贵妃同流云国先皇的孩子?”夕浮还是不敢相信她所猜到的事。
“是的,当年母后是炎皇最宠爱的妃子,而他们俩也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二十年前的那场战役,炎皇亲自率兵出征,而我母后因为担心也偷偷混入了炎皇的军营。当时保持中立的流云国国君恰好也在炎国军营中,因为炎皇有意拉拢流云国,却不曾想因为这次面谈,让流云国国君偶遇到了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