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耗子便抓了抓侯永手腕,示意他别急,跟着自己走。
侯永微笑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又左右看了起来。
这处偏殿,墙上有个小洞,约三尺宽,能容一人通过,疤脸大哥当先钻了进去,随后那些二三重警的武夫便接二连三往里走。
“这三四十号人,最终能或者出来的,恐怕不足三五个……”侯永暗想:“他们能发挥的作用应该很有限才对,为什么要让他们来趟雷呢?
还是说,上次逼退他们的难关只能用人命去堆?”
正想着,那些人已经尽数钻了进去,耗子用手肘砰砰他胳膊,也跟着钻进里头。
侯永见了,立刻回神跟上。
钻进小洞,光线骤暗,疤脸大哥正在点火把,一共点儿三支,一支给了耗子,让他带着侯永与另两人殿后,一支自己拿着打前锋,另一支则分给了招来的武夫。
“这座偏殿,是‘地宫’的最外围,”耗子低声解释到:“危险没有,因为已经被我们扫荡过了。
当然,原先我们碰到的危险也很小,大哥手一挥,殿内十余鬼魅便灰飞烟灭,尔后这儿的东西也被我们搬空。
至于这间偏殿在地宫中究竟处于个什么样的地位,发挥着什么作用……说实话,看不出来,从此处及另一处偏殿发现的东西都比较寻常。”
侯永又问:“那……是怎样的难关让你们不得不放弃呢?”
“一只相当于五重境的鬼魅。”耗子脸色严肃下来:“与其他被邪法拘来或养成的,只知要人性命的孤魂野鬼不同,它虽然也没有灵智,却偏偏有‘护陵’的信念,引也引不走。
我们怀疑,那只鬼魅生前疑似‘褚亭君’培养的死士或其他性质的死忠,大哥更是猜测,他生前的实力恐怕远不止五重境,只是因为困守墓中数百年,境界才渐渐降到如此境地。
是以其虽毫无理智,但依旧极其难以对付,大哥不是对手,也怕最终元气大伤,是以让我们退出。
也好在它没追出来,否则的话……”
侯永抿了抿唇:“所以拉这么多武夫过来,就是为了对付这只鬼魅?”
“不是,”耗子摇头:“对付五重境的鬼魅,二三重的好手人再多也没任何作用,反而瞬息之间就会被吸干了功力,万一叫它恢复了巅峰实力,突破了五重境,岂不是更加难缠?”
“明白了。”侯永颔首,见他并没有说这些人有什么用的意思,便也不多问,免得恶了才刚刚培养起来的关系。
见他不问,耗子笑笑,继续前进。
很快来到偏殿深处,众人又翻过了一处墙洞,进入另一处偏殿内。
耗子指了指东侧的盗洞,说:“五重境的鬼魅,就在墙洞后那处殿中,我们怀疑那可能是‘褚亭君’的丹房,可惜,有它在,暂时只能放弃了。”
顿了顿,他又说:“北边那儿,似乎也紧挨着一处宫殿,我们今晚打算直接打通了瞧瞧,能不能有收获。”
侯永眼珠子一转,问:“我之功力,内外皆达四重巅峰,差一步便可突破至五重,再加上你,还有‘大哥’在,能否对付那只邪魂?”
“不值当。”耗子抿嘴摇头:“风险太大了,就算能泯灭它,咱们恐怕也得元气大伤,没必要去硬拼。”
“这样啊。”侯永瞧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很明显还有所保留,但既然不说,就不多问。
与此同时,疤脸大哥也再次走到偏殿伸出,附耳在墙壁上听了会儿,摸索一阵,忽的后退两步,忽的伸手往墙上一插,抓出几块砖来,敲两眼,颔首,后退几步,说:“都拿上工具,把这里给我挖通了。”
侯永在一旁观察,明显感觉到武夫们脸上的戒备神色消退许多,暗想道:“这家伙,是真的拉这帮人来做苦力呢,还是仅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放下戒备,好在事后顺他们心意去乖乖当炮灰?”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已有两名武夫拿着形状稍异的铲子走到墙边,二话不说便开工了,先是用铲子敲掉砖墙,随后便迅速的铲泥。
都是习武之人,二三重的武夫便有千斤之力,动起手比之现代机械也不慢太多,顷刻间便挖了四五尺深。
见他们效率稍降,疤脸大哥便让他们退下,换人继续,同时叫人以掌力夯实四周土块,免得盗洞塌陷下来。
如此轮换十次,约五丈深的盗洞便已掘好,疤脸大哥瞧了耗子一眼,耗子颔首,竟从怀里摸出一只老鼠,随后走到盗洞边上,将老鼠放了进去。
老鼠落地,先人立而起左右看看,耗子吱了两声,老鼠便立刻会意,迅速往盗洞内跑。
过了约莫盏茶时间,耗子轻拉手上的红绳,又等了小片刻,那老鼠便跑了回来,吱吱吱的说着什么。
耗子听完,来了精神,立刻捧起老鼠,一边放怀里一边说:“大哥,这里头似乎是兵器库,放着大量的刀剑枪戟,还有不少弓弩,角落里有几个大箱子,可能装着财宝啥的。”
“可有危险?”
“未见,连鬼魅都没有。”耗子说道:“可能是刀剑的煞气太盛,鬼魅难以靠近。”
“太好了!”疤脸大哥抚掌,随后看向那些武夫:“谁愿自告奋勇进去探探路?有意者,赏五千钱!”
他们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到这话,立马便将危险给抛脑后去了。
两个三重境的武夫迅速站出来,随后钻进盗洞当中。
侯永的目光则落在耗子身上。
耗子轻笑:“我自小便能与耗子交流,是以落得这么个诨号。好在这些年来,也为大哥办了不少事儿。”
“厉害。”侯永夸了句。
他嘿两声,不再说话,吃饭的家伙事儿,让人知道牛逼就行了,傻子才全盘托出。
又过了约盏茶功夫,其中一名壮汉回返,说:“大哥,里头没什么问题,真的是兵器库。”
“噢?”大哥打量了他几眼,一挥手,说:“你们先进去,切记别熄了火把,我们随后便跟上!”
侯永的目光同样落在这人身上,这人的气息让他不大舒服,恐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