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系统贼鸡儿简单,一个系统名字,一个显示他详细信息的面板,一个穿梭面板,没了,连使用说明书都没有。
穿梭面板上有两个小点,一明一暗,亮着的那个是他现在所在的世界,暗着的则是他穿越前的世界。
他试过利用现有的穿梭点穿越回去,但系统提示世界未激活,只能作罢。
这也是他兴趣缺缺的原因之一。
他的根不在这世界,和任何人都不熟,自然也没太大的追求。
毕竟人上进的一大动力在于装逼,而装逼没有熟人看,那就太尴尬了。就如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一样,他不想装那种尬逼。
忍受了五天车马颠簸,他终于回到镜州城外,由他负责的织衣坊中。
默然的与众管事打过招呼,他就把自己锁回房间,长呼口气。
织衣坊虽小,但某种程度上说,算是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除了接近年底时,家族会派人考校与统计“业绩”外,整个织衣坊,都由他说了算。
也只有在这儿,他才能感受到些许自由。
“十七年前,我降临在这个世界,但记忆却被封闭,就像喝了孟婆汤,直到小半月前,系统与这方天地契合完毕,我的记忆才忽然复苏。”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暗暗梳理着与系统沟通渐渐深入后,得到的信息:
“可系统为了避免我精分,又封禁了我前十七年的记忆,等侯千云被火化后,才渐渐放开,让这些年记忆分阶段缓缓苏醒。
总而言之,我还是我。但可惜,之前身份地位着实太低,对这个世界了解太有限了,只知道世界背景类似种花家古代社会,但却又和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同……
总体而言,有条大方针倒是和我了解的汉朝挺像的——非功不得侯,非侯不为相。这是个尚武的世界啊。
这种世界可危险了,偏偏从现有信息看,侯千云还是个反派,得罪的人恐怕不少,而侯林,据说不过武道先天境。
虽然不知道这是啥境界,但听语气,想来是比宗师级低得多的,所以哪怕他继位后,整个侯府上下还是死气沉沉。
正是青黄不接时啊,侯千云暴毙,还是伤故,想来用不了多久,来自对手的打击就要来了吧?
覆巢之下无完卵,得早做准备拥有自保之力才行。”他走到桌边,抓起茶壶闻了闻,茶还温热,显然在他回到这之前,就有下人准备好了,倒是蛮贴心的。
倒了一杯,他嘴角微微扬起,暗想:“正觉得没有动力,就有人硬生生逼着我前行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成。
嗯,短时间内不考虑武力对抗的事儿,就算绝阳功进境极快,想来也赶不及了,先想好退路吧,囤积一点金银财物,出事的时候方便跑路。”
正这么想着,父母兄弟的面容忽然在他脑中闪过,让他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情忽然复杂起来。
“我倒是好跑……可,他们怎么办?”
脑海里的记忆虽然给他一种不大真实的感觉,可他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自己一家,算得上温馨和睦了,父严母慈,兄友弟恭,感情中并不掺杂多少杂质,十七年的一幕幕,让他着实无法把他们当路人。
要不是父母兄弟的帮助,竭尽全力跑动关系,负责织衣坊这种美差,也轮不到他,更有可能是被派到山沟沟里挖矿。
“除非有办法带着父母兄弟一块走,否则,逃跑只能作为绝境时不得已的选择,还是得想办法变强。”他握了握拳,放弃了先前卷铺盖跑路的想法。
“首先得学几门功夫,否则一身内力无法施展,实力大打折扣。高深的功夫怕是学不到了,先从粗浅的开始学起吧,就当打磨基础。”
侯永想到:“再过三月,就是过年,到时候我有机会再回去一次,瞧瞧能不能想办法弄到点家传武学,也希望这三个月里别发生什么大事儿。
侯千云就算是反派,想来还有些人脉,现在他刚死不久,那些人应该多少还顾念些旧情,或许能再撑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变强吧。
还得找个机会,让父母早做准备,如果事不可为,抵挡不住,也能尽早脱身……可惜父亲那个老顽固,怕不会轻易放弃侯家,烦!
先不想那么多了,织衣坊里还是笼络了一些打手武夫的,记得护院头头还是侯千云从军时的亲卫,应该会几手功夫……他叫什么来着?噢,姓柴……”
想到这儿,他干咳两声清清嗓子,便张口高声道:“来人!请柴护院来此一叙!”
“是!”外边很快有人回应。
不一会儿,房间门被推开,一名汉子走了进来,络腮胡,大高个,浓眉大眼,健朗非凡,对着侯永一抱拳:“坊主,您找我?”
“柴护院,坐!”侯永打量他两眼,更加满意,拉着他走到位置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问:“我不在这半月里,织衣坊可好?有人闹事否?”
“回坊主,一切安好。”柴护院正襟危坐,也不喝茶,只严肃又骄傲的说道:“侯家产业,宵小之辈岂敢觊觎?”
“那就好。”侯永面带微笑。
在柴护院身上,他没感受到鄙视之类的情绪,相反,面上还算恭敬。
想来也对,直接把鄙视写在脸上,那不叫骄傲,纯粹是低情商。
眼珠子一转,侯永笑容收敛,忽的叹了口气,说:“柴护院,你应该很清楚,我自幼无法练武……”
一边说,一边看柴护院神色,见他面色如常,侯永便继续道:“可身为侯家人,不习拳脚刀枪终究说不过去,是以这些年,我日夜勤学苦练,总算凝练出一缕内息……”
柴护院微微动容,感慨道:“坊主有心了。您唤在下前来,莫不是想指教在下?”
“不不不,柴护院误会了。”侯永连连摆手:“是请教。我想让柴护院教我习武。
我自个儿的资质我清楚,内家一道,怕是走不远了,但学点外家功夫却也好,行走在外,不至为侯家丢人。柴护院,可否不吝赐教?”
“坊主言重!”柴护院听到这儿,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对侯永抱了抱拳:“既坊主有心,在下自当尽力!不过,拳脚功夫练起来颇苦,您年纪大了些,有点迟了,痛苦必定更上三分。敢问坊主,是否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