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你疯了吗!”鲍年年在门外猛拍门,里面的人无动于衷。鲍年年觉得自己才是气疯了。她咚咚咚跑上楼,咚咚咚跑下楼,来回好几次,最终受不了,拉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又想起思念叮嘱她最近不要出门。
真是烦死了!
她本来不想上网刷消息的,但还是没忍住,一上网就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粉丝与黑粉的对战,真真假假,粉粉黑黑,着实令人头疼。
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但此时此刻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鲍年年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下意识地点进直播间,却发现自己的直播间处于审核状态,暂时无法直播,才想起思念说过,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让播了。
这下就更无事可做了。
周岁才好,一点都不慌乱,吃吃喝喝睡睡,也不跟鲍年年交流,一天三顿外卖,要么自己兴趣来了鼓捣点黑暗料理,差点把家给炸了。
鲍年年实在憋得慌,甚至想找周岁打一架,不明白为什么一切这么急转直下,后悔一直待在这副身体里。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第三天,先是在一座孤岛上弹尽粮绝呆了三天之后,随着周梦果的门铃声,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
周梦果来之前给鲍年年发了微信,“你家门口到处都是记者和什么新媒体的人蹲守着。”
“我知道,所以思念才叫我别出去。”
“我搞到了。”周梦果在这句话后加了一个奸诈的表情。
“母带?”
“嗯。”
“我下午给你人肉送过来,太大了,网上传不过来,也不安全。万一被人黑了你的邮箱,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周梦果的思虑倒还挺周全。
“鲍年年呢?”周梦果还不忘提一下自己的老冤家。
“也在家老实待着躺尸呢。”
“不瞒你说,我自己昨天晚上偷偷看了一夜。”周梦果的文字里都透露着止不住的兴奋。
“什么意思?”
“我待会儿装成外卖骑手来敲你家门,到了再说。”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鲍年年以风驰雷鸣的速度去开了门,看见周梦果探头进来一个小脑袋。
“哇,好久没来过这里了,甚是怀念。”周梦果穿着美团外卖的黄色骂架,戴着安全帽,还戴了口罩。
“怎么样,我乔装打扮得如何。”
“外卖员本员。”
怕被周岁察觉到,鲍年年赶紧带周梦果上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上楼再说。”
周梦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鲍年年拉上了楼,两人偷鸡摸狗的姿势更像是在偷情而不是分享情报。
“鲍年年呢?”上楼的时候,周梦果又问了一次,看来她是真的很在意鲍年年。
“在自己房间呢。”鲍年年说。
“你们没住在一起?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周梦果的脸上浮起了笑容,顿时脑洞大开:“难道你们是假装情侣?”
“咱们今天不说这个,东西呢。”
周梦果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摸出来一个U盘,鲍年年这才发现,虽然她穿着美团外卖的衣服,还背了一个LV的包包,幸亏外面那群记者眼神不怎么好,不然肯定就被揭穿了。
鲍年年把U盘插在电脑上,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夹。
周梦果坐到了一旁的懒人沙发里。
“我昨天晚上自己确认了一下,六局比赛,平均每局一个半小时,一共9个小时,543分钟。你要的那局比赛在第三局,不是混血儿的板子。剩下的你自己看吧。不过可以先告诉你,作弊的的确不是你。”
听到这里,鲍年年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就是证据,可以还周岁一个清白了。
没想到接下来周梦果说的话让她的脸僵在了一处。
“是陈任。”
“什么?”
“作弊的,是陈任。”
鲍年年震惊了,身体僵住,好久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周梦果已经脱了黄马甲,好看的卷发披在肩膀上,看上去美艳动人。
“这个事情确实很棘手。”周梦果说,“我先休息一会儿,你先看,有什么情况先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不过这次你还真的要感谢Demon,这个母带是他搞到手的。”
鲍年年点点头,还处于震惊当中,咽了咽口水说:“下次一定当面感谢。”
说完周梦果就去沙发上躺着休息了,鲍年年独自坐在电脑面前,打开了所谓周岁偷看的那局,从第一分钟看起。
一开始都很正常的,抽角色牌,陈任抽到的是预言家,就坐在周岁的旁边,周岁抽到的是混血儿。
周岁在开局第一个睁眼,选择了绿点做主人,绿点在那一局的角色是狼。
看到第18分钟的时候,有个非常细微的动作,吸引了鲍年年的注意,让她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18分钟,狼人睁眼。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预言家陈任,悄悄地拿开了面具,露出了半只眼睛,但很快就把面具又戴了回去,全程不超过2秒钟,加上天黑之后全场灯光是暗下来的,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此时的周岁戴着面具,毫不知情,还在哼着歌点着头。
然后陈任一上来就大点四方,点对了三匹狼。
这时候镜头捕捉到,周岁扭过头纳闷地看了一眼陈任。
而这一局陈任成功地推掉了一匹狼,预言家的位置坐得相当稳健。
第二天夜里,狼睁眼的时候,陈任故技重施,却没想到,他旁边的周岁也把面具挪开了一点,并且用手去碰了一下陈任,陈任立刻就把头缩了回去。
整个过程也很短暂,不超过5秒钟。
而周岁被放到网上的,就是这段时间的内容。而且特意剪去了陈任的镜头。
鲍年年气得直拍桌子,骂了一句脏话,并且用手机录屏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她拍桌子的声音惊醒了周梦果,周梦果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起来,问她:“都看到了?”
鲍年年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事情很棘手。如果想还你自己清白,那陈任就没了。”
鲍年年比周梦果清楚这个事情。
不管怎么样,她想先去找陈任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