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别吓妈。”
魏春雨见楚瑶满眼惊恐,就像丢了魂一样,顿时有些害怕了。
楚瑶身子一颤,忽然一把抓住魏春雨,紧张的问:“妈,霍景初是不是发现了我爸不……”
魏春雨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压低声音说:“小心被人听到,咱回家再说。”
母女俩回到车上,魏春雨亲自开车,但一路上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一到家之后,她就立刻打发掉所有下人,扶着失魂落魄的楚瑶上了三楼。
三楼弄了一个练歌房,当初是魏春雨强迫楚菲买下这栋上亿豪宅的时候特地弄得,为的掩人耳目,宣传她对楚菲的在意,隔音效果非常好。
魏春雨拉着女儿进去就关上房门,然后母女俩双双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楚瑶摊开手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明明那么干净,可她却觉得上面布满了鲜血。
“好可怕……”
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嘴里慌张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瑶瑶!”
魏春雨赶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记住,不管谁问起来,你爸都是自己跳下去的,跟你没关系!”
“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爸不该骂我的,是他的错,他不该为了维护楚菲就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是我故意推他下去的,是他该死,对吗?是不是?!”
楚瑶越说声音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疯狂。
魏春雨心头一惊,这房间虽然隔音效果非常好,但她不敢冒一点点险。
她赶紧抱住女儿,努力安慰她:“对对对,是他该死,跟你没关系。”
楚瑶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靠在魏春雨肩膀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喃喃自语:“是他该死……他该死……”
魏春雨心疼的摸着女儿的小脸,轻声说:“放心,一切有妈在,妈绝不会让你有事,无论如何都不会。”
说着,她狠狠的眯紧了眼睛。
那个叫秦律的把楚天河拉到了江城殡葬管,那地方有她的熟人,所以……
想着,她狰狞的笑了笑,起身说:“你先睡一觉,妈去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
楚菲再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霍景初的别墅,只是房间有些陌生。
“醒了?”霍景初皱眉。
楚菲点点头,因为眼睛肿得厉害,所以睁开眼睛有点费劲,她索性闭着。
霍景初在她头上摸了摸,眉头皱得更浓:“还烧着,果然物理降温不行。”
“我爸……”
提起楚天河,楚菲的眼眶又是一阵发热,一阵阵刺痛。
霍景初抿了抿嘴唇:“在殡葬馆,我让秦律在陵山给他买了墓地,等你情绪稳定下来,再说葬礼的事。”
“谢谢。”陵山是个好地方,葬的都是有钱人,爸爸能埋在那,也算是死后风光了。
两人就没再说话,气氛就这么沉默着,像死亡一样的沉寂。
霍景初忽然站起来,“我让陈妈给你煮点粥,吃完再吃退烧药。”
“霍景初。”
霍景初正准备往外走,楚菲忽然叫住他。
“有事?”
楚菲沙哑的说:“我想自己静静,谁都别来打扰我,行吗?”
霍景初沉默片刻,沉声说:“有事叫我。”
起身离开房间,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进书房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电话那边的尹卓才刚睡着,所以语气十分不好。
“知道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吗?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找你帮个忙。”
尹卓挑眉:“真是难得啊,你竟然找我帮忙?”
霍景初把玩着桌上的骷髅摆件,寒声道:“做个尸检。”
“尸检?!”尹卓拔高音调,之后冷笑问道:“给楚天河??”
他是做过两年法医,但现在已经不做了。
霍景初明知道还开口求他,那说明这人对霍景初非比寻常,他能想到的就是楚天河。
霍景初“嗯”了一声,眼里的视线变得更加犀利。
楚天河不是名人,就算是有两个明星女儿,也不该刚跳楼就上了新闻。
另外,他的死状有些奇怪,他需要尹卓帮他确定。
“成,我答应你,但是关于江氏的那个项目,你不能再任性。”
霍景初浓眉一折,不喜欢尹卓这时候提起合同,但还是妥协了。
挂了电话,他换了一身西装下楼。
“先生,您要出去?”
“嗯。”
霍景初走到玄关又顿了下。
他不放心的向楼上看了看,沉声嘱咐:“太太情绪不好,照顾好她。”
“先生放心。”
等着霍景初离开,陈妈往楼上的房间看看,抿了下嘴唇。
先生一向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领地,别墅不能进生人,更别说住在这里。
可楚菲住进来了,先生今天甚至将她抱进自己的主卧,睡在他的床上!
这说明,先生心里是认定了楚菲,那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
想着,陈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药瓶里拿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来。
楚菲此刻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头,手指在屏幕上缓慢的滑动,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
她手机里有很多他和楚天河的合照,从四岁第一张照片,一直到前些天在片场拍的,一共两千多张。
她四岁就开始做童模,总要拍很多很多照片,有时候楚天河下班她还没收工,他就会特地赶过去看她。
这些基本都是摄影师给他们父女俩拍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有这么多张。
更没想到,这些照片竟然成了她对楚天河的回忆。
万幸是霍景初把她的手机找到了,否则他连这些回忆都没有了。
楚菲把脸埋在手机上,滚烫的眼泪滴在上面。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哭了,可失去父亲的痛苦和悲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
“太太,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楚菲抹干眼泪,嘶声说:“谢谢你陈妈,但是我不想喝。”
门外没了动静,但陈妈没走,而是直接打开门,端着牛奶走进来。
“陈妈。”
陈妈坐在床边,牛奶放在一边,然后轻轻地将楚菲拥在了怀里。
楚菲身子一僵,没有挣扎。
“五年前,我儿子从美国大厦的天台跳了下去,就摔到我的脚底下。”
楚菲再次僵了一下,想要推开陈妈却没推开,而且被她抱得更紧,勒得她有点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