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辛苦了。”苏淮景拱手作揖。“听说咱们这边地方官员还曾经隐瞒过这里的疫情。”
知府的脸上也露出羞愧的表情来,“说实话,在本官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本官也是难辞其咎的,可是本官确实也是不知情的,他们欺上瞒下,本官得知这件事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上报了朝廷,只是因为疫情紧急,本官还没有控告这些人,等这次疫情过去了,本官再给皇上递折子,陈述本官和下面官员的错失。”
苏淮景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说这话分明就是将责任都推到了别人身上,说什么欺上瞒下,不过是将他自己摘干净了,看这个人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在演戏,只是这位知府大人混迹官场多年,想来也是演戏的高手,竟然将表现的如此愧疚,苏淮景也是在心里暗暗佩服。
“知府大人,许太医已经有了解药,解药,如今在这里的病人们都已经好了大半了,想来这些人不久也可以好起来了。”苏淮景淡淡说道。
“太好了,终于有了解药。”知府大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是不想在自己的封地上出现什么问题,如果真的爆发大瘟疫,恐怕他这个知府的位子也是不保。
“只是现在有一事不明。”苏淮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只是不知道这瘟疫的源头在哪里?”
“是啊,这场瘟疫来的突然,本官虽然在这里守了数天,可是却一无所获。”知府大人的脸上也露出焦虑的神色来。
苏淮景故意假装不知道原因想试探知府大人,他就是想看看知府有没有真心的关心过百姓,只是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苏淮景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来,“看来又是一个利欲熏心的贪官。”
“怎么了?”知府大人见苏淮景不说话,脸上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便忍不住问道。“难道大人知道?”
“本官也是略知一二,方才有一位大病初愈的年轻人说他知道源头在哪里,不如咱们一起去瞧瞧吧。”苏淮景收敛起自己失望的神色,邀请知府大人一起去集市。
“这位小哥,咱们走吧。”苏淮景指了指刚才人群中肤色黢黑的小哥说道,那小哥的皮肤太黑了,如果放在晚上可能不容易瞧见,但是在人群里,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
“唉~,唉~。”小哥应着,便从人群中出来,对着知府大人叩拜,“参加知府大人。”
“起来吧。”知府大人语气里带着嫌弃,他见这等子穷人便觉得脏了自己的身份。
“小哥,你带我们去吧。”苏淮景对着小哥笑着说道。
“好好好,大人不要见外,这等子小事只管支使我就是了,我倒是没有别的本事,只是力气有的是。”那小哥对苏淮景也是十分热情。
“那咱们便走吧。”
说罢一行人就离开了郊外来到了集市。
“大人,夫人恐怕没来过咱们涿州吧,咱们涿州最多的就是河,房子大多也都是建在水上的,从自己楼上往下看全是河水,所以这集市一般也是在水上的?”小哥笑着向李澜青和苏淮景解释饭。“咱们这边就是靠山吃山靠水的人家,多以鱼肉和稻米为主。”
“涿州果然是好风光。”李澜青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街道两旁,说是街道更却切的说是一座长桥,下面都是水还能看到楼下有一两个洗衣服的女子,模样也是十分温柔。“小桥流水人家。”
“什么时候你也能说出这像样的诗句来了。”苏淮景听到这句,便忍不住笑着说道。
李澜青听到这番话,撅起自己的小嘴来,“我不止会说这一句,还会说很多句呢!”
“哦?你都这么有文采了?”苏淮景从来没有见过她作过什么诗词,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李澜青这次倒是抄袭的很彻底啊!
“哦?”苏淮景也是被她这词惊艳到了,没想到她倒是真的能做出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没想到吾妻如此有才华。”
“夫人这首词倒是颇有情景。”知府也跟着拍马屁,笑着说道。“夫人学过这诗词歌赋吗?”
“大人,夫人。”这时马车停下,在外面赶马的小哥突然打断里面三人的交谈,“我们到了。”
“咱们下车吧。”李澜青点点头,对着知府大人笑笑后说道。
三人下车,便现在一座桥上,那桥下的河里便有着一条条的小船,那船上的东西大多都是蔬菜已经烂了,可是唯独有一条船上的东西是好的,只是带着些许的腥臭味,李澜青定睛一看,“是蛇。”
“没错,是蛇。”苏淮景也是跟着点了点头,“难道是这些蛇?”
“应该是没错了,咱们这里都是将菜放在集市上,除非以后都不卖了,才将东西都带回去,若是明天接着卖,便就在这里,自从那天集市开张以后,发生了瘟疫,便将所有人都封了,不让他们出门,所以这集市上的东西便一直没有人动。”知府大人给李澜青和苏淮景讲述了涿州这里的集市上的规矩。
“这蛇是哪里来的?”苏淮景不禁问道。
“下官也不清楚,恐怕只能去问这卖蛇的人。”知府大人缓缓说道。
“这蛇是谁的,我知道。”那黢黑的汉子插话,“想来是那吴老二的,那吴老二在我们这里卖蛇是出了名的,不少人都去他那边买蛇肉回来吃,他这蛇也是好,都是从山里抓来的,滋补的很。”
“带我们去找他。”知府大人见苏淮景一副不达真相誓不罢休的样子,便替他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恐怕是不行了。”那黢黑的汉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来,“他死了。”
“死了?”李澜青也是十分惊讶。“怎么死的?”
“得了瘟疫死了,他摆集市的第二天就感染了瘟疫,送到郊区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想来应该是病了很久了。”汉子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