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也疯了,闹也闹了,这苏杭一角的天地李澜青众人也见识了,直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力,李澜青这才提出要前往王公子说的地方。
苏淮景这才点了点头,将王公子交与的信封拿出,摊开纸张,只见上面最大最显眼的地址,便是名为西塘古镇的地方。
问过店里的小二之后,苏淮景轻车熟路的找人套了一架马车,四人收拾了行李之后,便洋洋洒洒的奔向目的地。
“这马车脚程还挺快的,比京城里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澜青坐在马车里,只见自己头上的素钗使劲儿的晃悠,丝毫不见平稳,可是她坐在车内却不觉得颠簸。
“街上开阔,行人与小贩都在一旁,马车在这儿行驶畅通无阻,自然就快了。”
苏淮景腾出左手,握住李澜青放在膝上的右手,之后便轻轻一笑,解释一二。
沿途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质朴的话语声,李澜青突觉一股困意,便直接歪了脑袋靠在苏淮景宽厚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呵呵,夫人近日总是觉得困,睡多久都不够。”
看到李澜青那安静的像个听话的孩子睡觉的模样,顿时轻笑出声,十分欣慰的说着。
“让她睡吧,反正一天也就到了。”
西塘古镇距离苏杭不是很远,以他们现在的脚程,也就一日便到了,今天晚上定然能到达西塘小镇的客栈里。
马车一晃一晃的朝前走着,睡梦中李澜青总是咧着嘴笑着,也不知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适时的上扬,让她看上去格外的灿烂。
日落时分,耳边那嘈杂的声音也变得鸦雀无声了,一路上总是能听到车轮轧在地上的声音,千篇一律的轴声,让二喜也渐渐的生出了疲惫,只见她大张着嘴巴打着哈欠,还下意识的伸了伸懒腰。
“看样子快到了,让阿忠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住到客栈里。”
夜里在陌生地区疾驰,苏淮景总是放心不下,又见几人都十分疲惫,便急切的吩咐二喜催促阿忠,马车外的阿忠得了授意,速度也加快了些。
夜里一股寒意袭来的时候,苏淮景几人顺利抵达了王公子事先安排好的客栈,只见客栈里寥寥几人,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叨扰,李澜青还死死的睡在苏淮景的肩头,最后没了法子,苏淮景只能将她打横抱起,一股脑儿的弄进了三楼包房里。
“几位客官,这整个三层都是您预定的,您要是需要什么,尽管让人吩咐,我定让他们一件不落的送上来。”
这房子空置了三天了,王公子一早就把整个三层都腾出来给他们住了,今日见到四人模样,那掌柜的更是一副恭维的模样,就怕招待不周。
“准备一些清淡的小菜就可以了。”
走了一整天了,几人都只是简单的喝了一些水,压根就没吃什么,更何况李澜青还睡的这么死,更是啥也没吃,这怎么能让苏淮景不担心。
被摇摇晃晃的叫起来吃了饭之后,李澜青顿时来了精神,站在三楼的窗台上朝下来看着,清波荡漾的河水,还有那一轮圆月,反映在河面上显得十分的凄冷和孤独。
“明天就联系王公子,店铺那边应该就要好了。”
李澜青等了许久,对此结果她很满意,若不然,凭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将店面开到这苏杭来,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的收入了。
王侍郎一直醉心于朝廷之事,可谁会知道,他的儿子却醉心于商贾之事,还做的如此如鱼得水。
“让二喜跟在身边,万事小心。”
苏淮景无力阻挠李澜青行事,念及她身怀有孕,便只能再三叮咛,二人背影映在在柔和的月光下,惹得二喜露出一阵阵的姨母笑,最后撂下两个人,独自去房间里收拾东西了。
翌日清晨,花香阵阵,鸟啼不绝,李澜青顿时便醒了过来,展展懒腰才疾步匆匆到了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任由阳光将她笼罩在其中,金光灿灿的,还有那久违的新鲜空气。
“果真是昨天睡够了,今天居然起的这么早。”
李澜青刚刚起身,苏淮景便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忙不迭的睁眼查看,这才发现李澜青周身围绕着许多的金光,看上去飘飘欲仙,于是这才扯出一丝笑意,颇为讽刺的说着。
“怪不得我,是你儿子觉得困的。”
李澜青才不认账呢,连忙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冠到了腹中小家伙的头上。
“听说苏杭甜米酪远近闻名,不如去尝一尝,顺道为娘子量体裁衣,做几身新衣服吧。”
李澜青的裙摆微微的上扬,小腹微微隆起,一看便知月份开始大了,这衣服穿着不合身了。
“都成,等下午了,我再联系言岩。”
自打成亲一事后,李澜青便像是认上了言岩一样,什么事情都放心与他对接,大概就是她那长期浸在职场,淬了毒的火眼金睛作祟吧。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门外敲门声响了,来人是掌柜的,且说准备了洗漱的一应用品,特地送过来,苏淮景便拖着里衣过去开了门,一行还进来了好几个丫头,个个眉清目秀的,一看便知是人中翘楚。
“不如让她们服侍二位吧,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的就告辞了。”
京城来的素来大手笔,又是王公子特地尊待的贵客,这掌柜的自然想拍拍马屁,就送了这些娇客来伺候。
“都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苏淮景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丫头,之后便一脸冷漠的请客,那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低垂着头出去了。
“自古江南出美人,相公怎么不相看一二?”
李澜青轻笑一声,之后便提着嗓子一副嘲讽的模样说到。
“谁人也比不得娘子的面容秀丽,我又何苦费这等功夫。”
明知李澜青是故意这样说的,苏淮景却还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这惹得李澜青顿时兴致全无,只能摆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