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是男子,本就与女子不同,再说了,那日他冲进去救你我二人出来,受的伤可比我严重多了,那横梁直接压下来,哪能跟我这点儿小伤比啊。”
李澜青自然不能说自己的秘密,只能“有理有据”的与苏淮景分析了一波两个人的情况,却没能真正让他信服,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翌日清晨
三五个下人将许多的行李搬上了马车,苏府一家子人慢腾腾的从会客厅往外走,张氏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拉着李澜青来来回回的叮嘱,一贯不爱说话的苏父都跟着嘱咐了两句。
王公子一早便来相送,看着李澜青一家人送他们出来,便远远地站在马车旁安静的候着。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李澜青几欲抽身,奈何张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拉着她总是絮絮叨叨的,苏淮景见状,连忙打断了张氏的话,拉着李澜青的手朝着她说到。
“罢了罢了,你们早些上路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急着赶路有什么意外。”
苏淮景已经腆着脸开了口,张氏也不好再责备什么,只能不平的皱着眉,嘴上却还诚恳的叮嘱着。
“知道了娘,有什么事情你让文礼写信就好了,他现在什么都会的。”
苏淮景见她终于肯放人了,连连回应着,走的时候还看了苏文礼一眼。
挪步到马车旁,苏淮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王公子,他的欲言又止,怯懦退后通通落到李澜青的眼里,最后李澜青还是停了下来,决定与他交谈两句,毕竟他急匆匆的跑来送别,一言不发未免显得失礼。
“多谢王公子今日来送我,家里的人和事情,就拿到公子照料了,还有管事一事,择日请公子处理妥当。”
李澜青生怕苏淮景吃味,开口之前便握住了他温热的手,这才挂着一丝不失礼的笑容与王公子侃侃而谈。
“夫人放心,人我已经安排妥当,择日便会送去,夫人身体未愈,旅途颠簸,多加注意,我定竭力保护好苏府。”
李澜青的眉宇间挂着愁容,王公子心中有愧,当着苏淮景的面连连答应。
“公子止步吧。”
得了他诚恳的答允,李澜青心中了然,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交代了,便浅笑组织他,之后便一股脑儿的扎进了马车里。
马车上摇曳的珠帘起伏的程度越来越明显,马车的车引子从苏府一路引向城门,夜幕降临之前,李澜青与苏淮景已经踏上了返程的大路。
逼近十个日日夜夜,李澜青和苏淮景终于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小桥流水,看到了那熟悉的炊烟袅袅、和乐融融。
“终于回来了,再坐马车,奴婢可就真的要吐在马车上了。”
二喜一股脑儿的钻出马车,吸了一口那清新的空气,连忙将马车帘子揭开,让李澜青露出脸来,一副兴奋的模样同李澜青说着。
“的确是太难熬了,阿忠那身体,恐怕都经不住这样的颠簸,让他留下来果真是对的。”
李澜青一边用手锤着自己的腰,一边把着马车框往外挪步,还不忘惦记着受伤的阿忠。
泥巴村里寂静无声,几乎没看到什么人,苏淮景将门上的锁子打开,李澜青迫不及待的进去看,满院子未化的雪,湿哒哒的屋檐,还有那光秃秃落寞的树梢,一切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久违。
“奴婢还是去收拾一下吧,估计被子什么的都潮了,今天的阳光还算不错,晒一晒晚上就不会那么冷了。”
二喜伸手摸了摸被子,总有一股湿漉漉的感觉袭来,二喜连忙抱起被子,当即便抬脚往外走,还顺道为李澜青搬了个椅子。
“果然没人住就是不行,你看这儿都荒废成这个样子了,我们也就是回去了一月,就显得人去楼空了。”
李澜青唯独能想到一个人去楼空,看着墙角蜘蛛吐的细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收拾一下就好了,这屋子小,费不了多少功夫。”
从前这里住了这帮一人,一下子就剩下二喜和他们二人了,的确显得落寞了一些,可苏淮景早些年家境中落,这些在他这里都算不了什么。
看着二喜忙的手忙脚乱的,苏淮景也开始动手收拾起来了,短暂收拾了一番之后,屋子总算是有了个样子。
李澜青一坐下便将自己的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许多的现货,还有为县令夫人和林浅带的礼物,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李澜青终于明白,这箱子是最安全,最结实的。
“明日再去吧,这都半下午了,和县令夫人也说不了多久的话,还是明日一大清早去拜访比较好。”
看着李澜青的动作,苏淮景便心下了然,一看便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拜访县令一家,连忙劝解着。
“我知道的,我收拾一下这些东西。”
自己的小心思被苏淮景猜了个十成十,李澜青微微的吐了吐舌头,连忙将这一堆东西放下。
傍晚时分,李澜青拉着二喜去了镇子上,买了许多新的蜡烛还有碗筷,另外听了苏淮景的话,买了一些菜的种子。
红烛高燃,室内灯火通明,偶尔也能听到邻里邻居的说话声,李澜青却觉得身上疲乏,不知不觉便没了意识,再醒来已然躺在床上,看不清是什么时辰,苏淮景安静的躺在她的身侧,睡容安详。
“果然还是很帅,要是能把你带回现代该多好,老娘什么都不缺,就缺个长得帅的。”
李澜青伸出手在苏淮景的鼻子上轻轻的触摸着,一个人兀自想着过去的事情,嘴里絮絮叨叨的,时不时叹着气,像遗失了宝物一般,最后玩的累了,靠在他的肩头睡去了。
久违的鸡叫,李澜青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眯着眼看了看周遭的环境,下意识的拉紧被子,继续窝在里面。
再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是二喜做的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她被迫睁开眼,随意的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