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谢皇上提拔。”
苏淮景也不谦虚,当着所有人的面便答允了。
回到位子上之后,李澜青还时不时的撇向上座,发现皇后娘娘的目光在没落在她身上,只不过那一抹浅笑,倒随时都在,呆坐了几分钟,发现好像没有自己的事情之后,李澜青这才抬脚悄无声息的从后边离开了。
“夫人,这宫里的路这么曲折,我们万一在这里面丢了怎么办?”
二喜紧紧的拉着李澜青的胳膊,与她走在昏暗的小道上四处张望,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怕什么?要是实在找不到了,随便拉个宫女或者太监不就回去了吗?那宴会实在是太无聊,走,我带你去看看宫里的红梅,一定特别好看。”
李澜青刚离开宴会没多久,还时不时的往后看去,生怕被人发现了似的,拉着二喜贼兮兮的走在一旁。
“你瞧瞧这红砖绿瓦的,天下的人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这钻,可我就不见得,这有什么好的,你刚看见那些宫女和太监了没?他们哪个脸上有喜色了?”
李澜青盯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砖绿瓦,颇为头疼的跟身后的二喜嘟囔着。
“夫人又不在这宫中,府上一切都自在,又何须担忧这些事情呢。”
二喜看看李澜青那愁眉苦脸的表情,连忙宽慰着她,宫中的生活也就只有住在这里面的人才知道,像他们这种永远进不来的人,根本就不了解这其中的情况。
李澜青东拐西拐的,转眼间竟然走丢了,看着这左右一模一样的路,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来时没有留下标记。
“宫中的花园到底是在什么方向?按理来说,朝这边走没有问题的,怎么越走越偏僻了,这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澜青抻着头往前张望着,却发现前面黑漆漆的一片,时而有一些灯笼照着,却仍然看不清前面的东西,看样子既不是住所又不是花园。
“夫人,不然我们回去吧,要是一不小心闯了宫禁,可就难说了,刚才那些去看红梅的人好像都往那个方向走了,我们是不是跟他们走茬了?”
二喜生性胆小,再加之这是皇宫境内,容不得他们这些小卒放肆,便一连生了退缩的念头,李澜青也被她说的有些打退堂鼓。
就在李澜青准备拉着二喜原路返回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隐隐的说话声,那声音细弱微小,却又随着风飘来只字片语。
“嘘,二喜你别说话,那边有人。”
李澜青连忙伸出手指头放在嘴唇上,示意她连忙噤声,两个人一时间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只见李澜青蹑手蹑脚的朝那边挪动,这才渐渐的听清了那人的一些话。
“这要是让黄上发现了可怎么办?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咱俩谁都跑不了。”
“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帮你了。”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出来了,只能一瞒到底,否则咱们两个都得横着从紫禁城出去。”
李澜青扒在一个柱子后面,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半晌不敢有任何动静发出,二喜也跟着一脸害怕的缩在那块儿。
“娘娘若是有了身孕,这孩子一生出来便是紫禁城的阿哥,你想想你我能落到多少好处,现如今若不按着娘娘的意思办,你跟我能安然无恙的从这出去吗?你仔细想想吧。”
只见一个小宫女半威胁半劝说的拉着那个类似于侍卫的人使劲的说着,说的有鼻子有眼,两个人面色凝重,愁云惨淡。
“夫人,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是大事不好了。”
二喜怯生生的瞥了一眼李澜青看的那个方向,连忙拉了拉她的披风,小声的劝着,她可不愿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好,我们现在就走。”
李澜青也未犹豫,宫中的事情本就纷杂不太平,她自然不愿意卷入其中,更何况她刚刚也听到了涉及到宫中某位娘娘,这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
两人慌慌张张的按着原路往回走,李澜青的步速比来时足足快了两倍,二喜小跑着跟在身后,一脸的紧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她走路也没太在意路线,没多久便误打误撞的回到了御花园,看着熟悉的路,还有那由远及近飘来的丝竹声,她的心突然变沉了下来。
“夫人,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让别人发现呀?”
尽管已经逃离了是非地,二喜的心还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总是会毫无征兆回头看,好像是身后有一个影子,总是在默默的跟着她一样,她就怕将今天的事情暴露在众人眼前,她和李澜青二人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会的,根本就没人看到我们,你记住了,今天我们只是去花园里看红梅,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件事情一定要烂到肚子里。”
李澜青当下便制止了二喜,就怕她一个劲儿的说话,让旁人听了去,之后定然也逃脱不了这场风波,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件事情咽在肚子里。
“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要烂在肚子里?苏大人的夫人可真是令本王好奇不已呀。”
在李澜青也在强迫自己将今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她们二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着亲王服的人,那人正是坐在李澜青对座的某王爷。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和我家丫头在开玩笑罢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闺阁里的一点丑事罢了。”
李澜青被他这么一吓,心仿佛要从嘴里吐出来了,好在她当机立断便撒了个谎,只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竟还让人觉得十分自然。
“本王看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吧,小爷一定要提醒你,宫中的事情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千万不要牵扯其中,否则以你一介臣子的内室,恐怕要葬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