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学堂的学生增添了不少,学堂的教书先生分配不过来,因此这两天便拖的有些晚。”
苏淮景一边洗手,一边耐心的解释给李澜青听,就怕她多心会觉得不舒服。
“那吃了饭赶紧休息吧,身体重要。”
李澜青递过去一个白色的毛巾,看着苏淮景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水擦干净,两人才跑到饭桌跟前,同阿忠一行人用餐。
今天晚上是阿忠烧的火,暮花做的饭,平淡的粥配上几样可口的小菜,再就是白花花的馒头。
“我已经跟学堂那边说好了,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不过皇上并没有下旨召回,我们必须在晚上进城,别让京城里的言官发现了。”
李澜青还没来得及询问何时回京,苏淮景便一边进餐,一边将事情的安排给李澜青说了,深邃的目光中一处凸显着温柔,让李澜青分外安心。
“不然我带着她们几个回去吧,相公有公务在身,私自回京恐怕不合适。”
李澜青握着筷子,随意的在面前的几个碟子里夹着菜,之后也不顾及形象,一下子塞进了嘴里,苏淮景看到后,只是体贴的帮她擦了擦嘴角,脸上带着微笑,什么也不说。
“不用,我还是陪你一块儿回去吧,这里离京城挺远的,你们几个女流回去我不放心,况且,我们这一次偷偷进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我在京城里也没有认识的人。”
苏淮景不仅看着李澜青狼吞虎咽,更是将远处的菜频繁的夹到李澜青的碗里,让她更顺畅的吃饭。
“那好,我明天就在家里安排行程吧,只不过我们没有马车,恐怕还需要去找马车。”
李澜青顺畅的吃着饭,时不时的咽下嘴里的菜,自然的跟苏淮景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
“学堂的老先生有一辆马车,我去跟他说,暂借一段时日,等我们回来了以后,再说买马车的事情吧。”
永兴镇离泥巴村并不远,平日里两刻钟就可以走到镇子上,买个马车兴许用处不大,反而招惹别人的目光。
“那也好,记得给先生一些银子,我们不能白白受别人的恩惠。”
李澜青认同的点了点头,再提了一点儿诚恳的意见,两人的谈话也算是和谐,不知不觉就将回京的事情安排好了。
吃完饭后,李澜青主动的将碗筷收拾起来,苏淮景坐在房子里,点着蜡烛拿着毛笔在写些东西,透过烛光,李澜青可以清楚的看到苏淮景的侧脸,棱角分明,还有那高挺的鼻梁,好看的丹凤眼,柔情似水的目光,李澜青一时间看傻了眼,愣在原地无所作为。
李澜青不知道看了多久,苏淮景突然转过头来,眨眨眼看着魂不守舍的李澜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再配上他白皙的肤色,李澜青都险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在看什么?”
苏淮景足足盯了李澜青一分钟,她的目光清澈却又像浮了一层薄薄的雾,平日里他觉得可以一眼望到底,可又好像被什么阻隔了一样。
“啊?没什么……”
‘真没出息,居然盯着他出神了。’
李澜青被苏淮景这么一问,显得有些错愕,过了一会儿,她别过头去,开始排腹自己花痴过了头。
“我在想相公在写什么,一下子出了神了。”李澜青虽然明白,苏淮景都知道她在看什么,可是自尊作祟,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李澜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解释着。
“我在给文礼写信,提前告知爹娘我们要回去,也省得爹娘手足无措。”
苏淮景也不在意李澜青的托词,一脸认真的将信递到她的面前,转手收拾着笔墨砚台。
“这些字文礼看得懂吗?”
李澜青盯着苏淮景秀气的字,不经意又出了神,信纸上的“嫂子”二字写的格外的娟秀和出彩。
“看得懂。”
苏淮景衣袖飘飘,时不时的在李澜青的眼前晃动,绕是这样也没能让她收回神来。
苏淮景也不催促她,既然她喜欢发呆,便让她发呆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
等到李澜青回过神的时候,苏淮景将衣袖挽上,打了一盆热水,看样子是要做些什么。
“相公这是要干什么?”
李澜青静静的盯着苏淮景,几乎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最后只能木讷的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洗发,今天太晚了,沐浴恐怕要折腾她们几个。”
苏淮景伸出手指,探了探水温,之后便将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于身侧,浓密又松散,发尖末过腰部,使得苏淮景的个子看似被拉高了很多。
“相公要自己洗?”
这么长的头发,在现代一个女人恐怕都觉得洗头发麻烦,更别说苏淮景这个大男人了。
“平日里都是自己洗的,娘子想要代劳?”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澜青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好几次都收不回神来,往日李澜青虽然喜欢盯着他,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目不转睛的,苏淮景不免有些担心她有心事。
“那你躺着吧。”李澜青的确想对苏淮景的头发下手,那长长的头发简直是把她的魂缠住了,再加上今天,苏淮景的样子与往日有些不同,李澜青这才不可救药的发呆出神。
等到李澜青真正的摸到这柔顺舒适的头发时,目光又迫不得已的被头发吸引了,这么长的头发,却没有分叉,也没有发黄,手感也不错,头发整整装满了一盆,李澜青都不知道要从哪儿下手了。
“怎么了?”
头发上传来规律的频率,却只是轻轻地在一处摸索,并没有大的动作,苏淮景不得已仰头看向斜上方的李澜青,却发现她目光泛着微光,深情呆滞,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洗发水是哪个。”
李澜青脸颊微红,俯视着目光中充满关心的苏淮景,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