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青拉着苏淮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县令夫人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李澜青的背影后,这才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的丫头逛街去了。
牛车还没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二喜瘦弱的身形在四处探望,看得出来尤其的着急。
“这是怎么了?可是暮花她们出了事情?”
唯独让李澜青担心的就是暮春三丫头,她们深处龙潭虎穴,随时都会有问题。
“当然不是了,夫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把我和暮秋着急坏了。”二喜一脸着急的将李澜青从牛车上扶下来,嘴里一直嘟囔着。
“放心吧,我没事的,况且相公还在我身旁,能有什么事。”
李澜青拍了拍二喜的手背,安慰着她,三人亦步亦趋的往屋子里去。
“苏家媳妇,你这是去哪里了,这半天都没见过你人。”李澜青刚到门口,对门的媳妇便热切的朝着李澜青打招呼。
“去了趟镇子上。”李澜青不想跟她们多说,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进了院子。
苏淮景自顾自的走到房间里,拿出带来的笔和墨,一个人陷入了安静的沉思。
“这个给你。”李澜青刚刚将饭端上饭桌,只见苏淮景手握一张纸走到她的跟前,将东西显示在她的眼前。
“这是什么?”歪歪扭扭的路径,三两笔的勾勒,若不是李澜青没有仔细琢磨,否认一定很快认出来这是个地图。
“这是我今天走的路线图,县令府上有一个叫做静园的院子,里面都是关押人的,听府上的小厮说,今天囚车送过来的那个人也进了这里。”
苏淮景一边打水洗手,一边简略的讲述今天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这下子换李澜青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房间里,她雷厉风行,转眼闭上了房门,借着苏淮景还没收拾的东西,提笔就画,那模样像极了苏淮景认真工作的样子。
十分钟,李澜青手里也握着一张纸出来了,画上浓淡相宜,精致的五官,活像今天那个祭品跳出来的一样了。
“阿忠,把这两个拿着,今晚辛苦你,跑一趟县令府,找这个女人,不需要干别的,只需要找到这个女人即可,如果静园里没有,那就罢了。”
李澜青将两张纸细心的叠在一起,整整齐齐的送到阿忠的手上,她们任何人都不比阿忠身手好,也只有阿忠最适合夜探县令府。
最简单的吃了个饭,李澜青笑了一整日,实在是没有体力继续这么耗下去了,李澜青后苏淮景两人亲自将阿忠送出去之后,便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
后半夜,李澜青两眼迷糊,整个人昏昏欲睡,意识也渐渐变得不清晰,可偏偏就在李澜青要入眠的最后一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闯了进来。
李澜青迅速睁大眼睛,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栓,李澜青匆匆瞧了一眼,是阿忠的面孔。
“怎么样?”李澜青忍不住的询问了一句,还没等阿忠完全进来,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我去了静园,没发现夫人画的那个人,都是一群疯疯癫癫的女人。”
阿忠与李澜青低声交谈着,亲眼看着她将门栓拉上以后,这才有些沮丧。
“没看到算了,改天我和相公再去一趟县令府,这会儿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李澜青伸出手拍了拍阿忠的肩膀以示安慰,本来这就是误打误撞的事情,没有结果也在李澜青的预料之中。
公鸡啼鸣声将困顿不堪的李澜青从睡梦中叫醒,李澜青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刚刚爬上云端的太阳,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二喜,你和暮秋两个人去镇子上买些我们吃穿用的东西吧,这些钱你拿着。”
李澜青在县令夫人给她的十两银子中拿出一两银子塞进二喜的手中,简单的交代了两句。
“今天不去县城了?”苏淮景看了一眼二喜,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李澜青的身边,尽可能温柔的说着。
“不去了,昨天晚上没睡好,让她们去吧,待在家里也憋屈的很。”李澜青微眯着眼睛,一副与世无争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辰时刚过,二喜和暮秋两人提这个篮子有说有笑的回来了,李澜青趁着早上那会儿睡了个回笼觉,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不由得勤快了许多,分拣着许多暮花在山野里挖来的野菜。
“怎么回来这么晚?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李澜青目光扫视到二人周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又架不住自己的疑虑,她们出去买点儿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
“夫人,今天在镇子上,我和暮秋看到一名男子,赖着县太爷,求他将她的妻子放了,整整在县令府门口哭嚎了一个时辰,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的,便和暮秋留下来看热闹,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二喜生怕李澜青担心她们,看了一眼暮秋后,才将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县令府?阿忠昨天不是说,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在静园吗?”李澜青听闻后,顿时来了精神,她可以很明显的觉察出,二喜指的那人的妻子就是即将成为祭品的那个姑娘。
“在的,今天我还亲眼看到囚车从县令府出来。”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暮秋,却是一脸肯定的点点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李澜青。
这下子倒变成李澜青不明所以了,到底是阿忠出了差错,还是这其中有别的原因,那姑娘根本不在静园?
“跟相公说一声,我去县令府找夫人去了,让他不用担心,你们几个若是闲着,去后山砍些竹子回来吧。”李澜青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决定亲自去县令府探查一二,她白日里明目张胆的去,总比阿忠方便许多。
县令府。
李澜青这一次过来,府上的人都没有阻拦,有个县令夫人的丫头还直接将她带到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