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梦以为这老太太要干嘛的时候,顾奶奶拍完牛的脑袋就直接离开了。
一点话都没说。
“怎么回事?刚刚我看见那老不死的跟你说话,是不是又欺负你?”张婶子跑的气喘吁吁,蹙眉看着顾奶奶离开的背影。
“没事,就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顾梦虽然疑惑,但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想干嘛。
“以后离她远点,谁都知道这死老太婆是黑心肝!”张婶子说完就对着顾奶奶离开方向呸了一声。
这逗笑了顾梦。
这个时代人还是很单纯的,最多也就是有几个极品亲戚烦着,其他人都是交心比心。
这边放完牛,顾梦本想上山,远远的就眺望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唐以深。
其实顾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对于这个男人她从心底开始排斥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秘密太多自己怕麻烦,还是什么其他……
顾梦就直接转身而去。
那边唐以深好似感应到什么转身往顾梦离开的方向看过来,却没有看见什么。
“怎么了?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另一个俊美男子跟着他视线看过去,“没什么东西啊。”
唐以深收回目光,淡漠看着自己好朋友顾长新,“你赶紧回去,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说完就往自己房子走过去。
“诶,我好不容易来找你一回就赶我走,况且,你这世子爷还真的要在这个穷乡僻壤地方扎根呢?你可知道现在京城发生什么了?”顾长新追过去,不依不饶,“你就跟我回去吧,我感觉没你我要死了。”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唐以深摇头。
“为什么啊?”
这一次唐以深没有回答, 直接对着那站在门口的守卫说,“送顾公子回去。”
这下顾长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以深进门,他被拦在外面。
“顾公子,属下送您回去。”
顾长新直接甩下袖子,哼的一声就坐上马车。
-
顾梦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刚回村子,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片空地上很是很是吵闹。
“这哪个杀千刀啊!竟然把我牛给毒死了!”张婶子的哭喊声在里面响着。
牛被毒死了?
顾梦被这个信息给惊到了。
刚刚自己还放着那头牛在吃草呢。
“啧啧,这头牛可是几十两银子,就这么被下毒也太恶毒了。”
“是啊,人家村长牛还便宜给我们租用,这下牛死了,以后可难办了。”
“不会是其他养牛下的毒吧?听说好几家有牛的,对村长家便宜租用一直怀恨在心。”
村民左一句又一句。
顾梦挤到人群中间,就看见一头牛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婶子,怎么了?牛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顾梦想要扶起坐在地上哭的人。
家里宝贝的牛死了,任谁都接受不了。
“小梦啊,刚刚婶子牵牛回家,走在半途中牛就倒在地上没气,怎么办啊,我家就靠这头牛啊,怎么办啊!”张婶子趴在顾梦身上起来。
“婶子别难受,先抓到谁下的毒,我帮你看看这牛怎么毒死的。”顾梦拍了拍张婶子的背,就去看那头死牛。
这牛没有开始活力,整个眼睛也翻白上去,靠近就有一股带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
她双手就抓着牛角反-动起来。
对于她的做法很多村民看着新奇,有人就忍不住问,“梦丫头,你懂医术不成?”
懂医术可是一件大事。
这村子都没有会医术的。
一般大家生病都是根据土偏方吃点什么,实在不行才会雇牛车去县城看。
“我这几天去县城看过几本书,学会了几招。”顾梦解释。
“梦丫头这么厉害,那以后娃子生病可以找你看看吗?”听到她会医术,不少人都高兴起来。
“只要婶子们不怕我医错就行。”
看着顾梦给牛看病的架势,她们都摇头道:“不怕不怕。”
最后顾梦从牛的嘴里发现了一根草茎,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到气味之后,她就知道怎么回事。
“婶子,牛吃了这个根茎才死的。”顾梦把根茎挑出来,扔在地上。
张婶子听见就赶紧过去瞧瞧,眼睛睁的很大,凑过去闻了闻,“没错,这气味就是红透顶,隔壁村河边有。”
红透顶是一种草药,叶子是某些杂病的药引,可是根茎却有毒,要是直接吃的话毒性不怎么强,但是要是用这个根茎泡一下盐水,那就是剧毒,比这个时代的鹤顶红还要厉害。
这也是她来了之后碰巧听谁说过。
“那我们村子是没有吗?就比如那片草地。”顾梦反问。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怎么可能让牛吃!一定是有人喂给我家牛吃, 这杀千刀的啊!”张婶子再一次嚎嚎大哭起来。
是的,这红顶天有毒大家都知道,以防小孩误吃就不好。
本来大家都拔掉了,只有隔壁村因为村民都想卖了赚点银子,就还留了一小片。
那边的村长还用栅栏围住。
只要不特地去摘,也就不会被人误摘误食。
“今天我可是看见顾梦放这头牛,不会就是你下毒害的吧?”张氏跟顾奶奶早已经赶过来。
她们正一副看戏的样子。
突然顾梦就想到了今天顾奶奶无缘无故找她聊天。
再加上这句话……
“村长媳妇,你可别把恶人当成好人,有些人可是知面不知心。”张氏顺着自己婆婆话讥讽道。
这事情变化太快,村民一个个瞪大眼睛。
顾梦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觉到生气,反而恍然大悟的看着顾奶奶,“我还一直疑惑今天您老怎么无缘无故跑来跟我聊天,竟原来是这个打算。”
“你这小贱蹄子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毒害牛可是要吃牢饭的!幸亏我们跟你分家了,不然还要拖累我们顾家。”顾奶奶眼神闪烁,语气是一副要断绝关系。
“对啊,我们顾强可是要考秀才的,有你这么个吃牢饭的表姐可真是丢人。”张氏点头附和。
这时张婶子突然没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