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的病好了,也就开学了。
安柔听说有个女生因为学习不好得了抑郁症整天闹着自杀,她一看到江新月叹息,就开始担心江新月抑郁。
不敢明目张胆,只好偷偷给江新月买画笔和画纸,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不让她着急上火。
成绩不好,也不敢太说,回回劝着她,“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努力就行,别听你爸瞎说,咱们以后总有出路的。”
假期的时候,奚老师让江新月准备了一副人物作品。而这副作品全市美术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成绩。
奚梦雪欢喜的带着奖杯和奖状来找江向南说情,希望他能够相信,江新月确实是有才华的。
“新月爸爸,你看这一次新月得了第一名,她的作品得到了老师们一致好评,大家都说她是明日之星……”
奚梦雪在来之前特意准备一份演讲稿,为了不再被带偏,她认认真真的背诵了一遍,心里一直默念着自己的目的。
她很希望借着这次机会能够成功劝说江向南,越是靠近高三,时间越是紧迫,她也更加着急,错过了现在,好一些的补课机构都要招满了,那时候他答应也显得晚了。
只是她的话滔滔不绝,有理有据,江向南对她的话照单全收,却在送她出门的瞬间就全都忘了,然后给江新月报了各种补习班,就希望她的成绩能有所提高。
而他另外一个私心就是,希望江新月完全没有时间考虑画画的事情。
江新月就像是一台机器,学校放学以后,被江向南带着到处补课,先补物理后补数学。
这回他脸江庭筠也不信任了,非要亲自监督。
奚梦雪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十分的意外,她再次登门希望劝一劝江向南,没想到她竟然被拒之门外。
江新月原本对他的安排就很不满,可是为了家庭的和睦,她决定不吭声了,忍一忍这三年就过去了,毕竟江向南还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没有想到,江向南这样失礼。
奚梦雪是她最尊敬的老师,在各个方面给她帮助,更是她的女神,江向南竟然这样对她,江新月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江向南,你太过分了!奚老师是我的老师,你怎么能把她关在门外面!”
江新月的语气很不好,江向南只会更不好,黑着一张脸,怒骂:“这就是你跟家长说话的态度么?”
江新月气急,“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怎么对我老师,我就怎么对你!”
江向南挥手就要打她,江新月就梗着脖子让他打。
父女两个僵在原地,安柔赶紧拉架,推着江新月进屋,免得她再挨打。
“死丫头,别忘了你吃我的,喝我的,有能耐你自己挣钱去!别让我养活你!”
江向南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吼,这下可是吼的江新月气急了,她背上了自己的包,拿起了画板和画笔,就冲出去门去。
“江向南,这是你说的,我不用你的钱,我愿意画画就画画,我再也不靠你,你也别想管我了。”
江新月说完这话,一摔门走了。
这一闹就真的闹大了,安柔跟江向南又吵了一架,江向南直接搬出去住。
因为跟江新月生气,他还拿走了家里的存款和自己的工资。
他就是让安柔和江新月明白,他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们必须得无条件的服从他,可惜安柔难得硬气了一回,不给就不给,她挣钱养活自己和女儿,一样供她上大学。
江向南和安柔闹翻了,自己搬去医院的单身宿舍住。
一时间流言四起,江向南更觉得是自己平日太惯着江新月。
王语大夫没事儿就撺掇他,“就得在家多立规矩,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都不听咱们说话了。我们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孩子都是债,你不跟着操心谁操心,现在不管好了,以后管不好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得狠削她一顿,她才知道你的厉害!”
王语大夫平日跟他三观不和,这会儿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偏偏江向南觉得这是知己,倒是肯跟他多说几句。
这也难怪,其他人都觉得他错了,就连江振东也倒戈了。
“说跟孩子做朋友那都是瞎扯,父是父,子是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王语大夫这个名字一点没取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弄得江向南云山雾绕之中就信了他这张破嘴。
硬生生地与家人亲戚为敌了!
江向南落下狠话,江新月也就接着,一个人抱着画板化作跑到公园里面卖画赚取生活费,也不出声,也不求人。
她这些小动作根本没逃过江庭筠的眼睛,他知道江新月不会开口求人,可她这样实在耽误学习。
江庭筠找了些她不认识的人,偷偷地,一副画一副画的买,循序渐进……
本来他进行的很顺利,但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朱葛听说了这事儿,直接喊人给她包场了,包场就算了,还跟江庭筠的人吵起来了,这下江新月想不知道都难了。
江新月从树丛后面揪出了朱葛,又从椅子上揪出了看报纸装老大爷的江庭筠。
江庭筠这家伙还挺下力气,自带一本王后雄,一边暗中观察她的进展,一边还做了两页化学习题。
若是其他人,江新月一定会赞一声,闹中取静,手不释卷,世外高人!
但如果是江庭筠,她只想再他头上敲出个大包。
“你们两个,没事儿蹲这儿干嘛?玩监视游戏么?你们当侦探,我当贼是么?一个不好好准备比赛,一个不好好准备考试,你们俩是要上天么?”
江新月的怒气值MAX,点着两个人的胸口教训他们的时候贼溜。完全忘了,自己跟他们一样。
“新月别气,我们也是想帮你,你也知道我的零花钱多到没地儿花,支持一下未来的画家朋友,就当投资了。而且我觉得我一定能赚到。”
看他一副欠抽的模样,一把推在他胸口上,“赶紧滚回你的省队训练去,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江新月不敢对江庭筠那个柔弱的小身板动手,只能把怒气都撒在朱葛的身上,谁让他皮糙肉厚,从小当沙包打到大。
江新月打一拳下去朱葛没怎样,反震得她手疼。
明知他们是好意,可是江新月在没有别的人可以这样撒气了。她不能跟任何人撒气,只能一直忍着,一直压抑,直到现在。
“江新月!你给我住手!”
朱葛妈妈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满脸横肉地朱葛妈妈像一座小山一样撞向江新月,她抡起手臂的瞬间,江新月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