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葛得了冠军心情愉悦,拍着江新月肩膀跟风笑闹,“哎哟哟,多谢今日江女侠相助,我才能赢金孔雀。”
虽然知道这话是在开玩笑,朱葛妈妈听了却很不是滋味。
她拉着儿子劝说:“行了行了,你别开玩笑了,新月都不好意思了。”
江新月嘿嘿一笑,并不在意朱葛刚才的话,她今天已经被打趣了很多回,自然也不差主角这一句,挥挥手,“客气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嘛。”
江新月故作大方的原意是让朱葛妈妈不要担心自己生气,可是没想到她这样反而惹得对方的反感。
“这么多年,我一直陪着朱葛,今天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作为母亲我真的很欣慰。儿子,你就是妈妈的骄傲。”
几个孩子,难解她话中深意,只有王黎最先感觉到她话语中的飘过的醋意。
她立刻举杯说:“朱葛妈妈培养一位冠军选手太不容易,我们大家以饮料代酒敬妈妈一杯,祝所有人的妈妈身体安康,家庭幸福。”
王黎的伶俐和江新月的单纯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葛妈妈对王黎的印象立刻好了不少,相比之下的江新月则令她更加不喜。
江新月和朱葛没有察觉到别人的心态变化,一心都在庆祝胜利,尤其是江新月眼中尽是对他羡慕,她也曾经拿过奖,可是她回家面对的是一场风暴,而非欢腾。
人比人,有的时候真的要气死人了。
刚上高二,随着一起又看流星雨的热播,大家认识了女神郑爽,内地版道明寺张翰,当然青春的躁动随之而来,学校开始流行各种恋爱配对,算缘分之类的小游戏。
董嘉欣和温柔沉迷星座游戏,经常拿着身边人试探,比如江新月是天秤,江庭筠是狮子座,朱葛是处女座,三个人怎么都不是最佳搭配,但是处女座的朱葛和摩羯座的王黎天生一对。
知道真相的朱葛果断放弃外国星座算缘分,改投向老祖宗留下来的姻缘命里学说。
栗子推算最准,差点在学校摆摊。
栗子装模作样掐着手指推演一番,忽然眼睛一亮,笑咪咪地拍着朱葛的肩膀说:
“朱葛我看你今日满面春风,似有桃花开,按照卦象显示,今日你将会遇到命中注定的爱情……”
栗子刚说完,吃完午饭的江新月就蹦跶着过来,搭在朱葛肩膀上,笑眯眯地说:“江小白说他家今天蒸螃蟹,让我喊你一起去。”
江新月一走,朱葛就指着江新月追问,“是她么?”
栗子闷闷一声笑,“不可说不可说!说不定是江庭筠同学呢。”
朱葛不理栗子,只是一双眼睛在江新月和江庭筠之间来回瞄着,神思恍然的过了一个下午。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竟然被江新月喊到了她的房间帮忙找钳子。
朱葛一转头在江新月的房间里面看到了江新月给他画的漫画,上面只有他和江新月两个人,还被很小心的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
朱葛一时有些晃神,江新月真的是他的缘分么?
趁着江新月去卫生间,他偷偷翻看了下,里面只有他,没有任何人,甚至连江庭筠的部分都很少很少。
“难不成,她喜欢我?”
朱葛当然不知道,江庭筠把他的那部分拿走了,一厢情愿的以为江新月对他有特别的感情。
这一发现,让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感觉就像是拼尽全力爆发百米之后,心脏快要跳出来,而胸口却像被人抓着,不肯放心脏出来。
“你干嘛呢?”
朱葛晃神的时候,江新月已经回来了,他像一个偷窥的孩子被抓了现行,不敢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江新月看到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之后,手速飞快的抢了过来,藏进箱子锁进柜子。
天知道她这一番动作在朱葛看来是多么的掩耳盗铃,几乎坐实了暗恋的想法。
事实上他确实想多了。
江新月只是担心朱葛跟江庭筠一样不要脸,把自己辛辛苦苦画好的画册给抢走了。
一顿饭吃的别有滋味。
有人送了一箱子螃蟹给江主任做谢礼,可惜这人不知道江主任家只有江庭筠一个人能吃螃蟹,其他人都对螃蟹过敏,所以每年收的螃蟹礼都被江新月和朱葛他们几个消灭了。
今天螃蟹有点多,朱葛这个主要战斗力竟然熄火了。
“猪蹄儿,你今天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么?”
江庭筠看着他面前跟比自己还小堆的螃蟹壳发出了灵魂深处的疑问。朱葛因为心里有事儿,连吃东西都慢了下来,只顾看着江新月惊呼哪个黄大,哪个肉多。
“没有,我来之前先吃了饭。”
江新月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上次你没给他吃饱,留下后遗症了吧。”
“也不是……”
朱葛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不清楚,干脆闷头吃螃蟹,不一会儿他的战斗力就回到了正常水平。
朱葛心神恍惚了几天,时常盯着江新月发愣。
栗子算是唯一的知情人,她看着快要得了相思病的朱葛,提出了一个自以为最棒的解决方式。
“你们已经是朋友,但也可以发展为友情以上的关系,先暧昧,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呀。”
朱葛听了觉得有道理,而他也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
不但对江新月关注更多了几分,竟还开始设计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东西,情侣的项链或者手链之类。
每次都要找个理由,比如他觉得好看,比如他的朋友都有了,比如他觉得江新月会喜欢。
直到有一天,江新月觉得奇怪了。
江新月郑重的看着她,语气格外凝重,“朱葛,我觉得你有事儿!”
像小偷窃取了别人的钱包一样惴惴不安。
“什么事儿?”
江新月迟疑了片刻,眼神在他身上来回刷了好几遍,好几次,朱葛都要脱口而出说是喜欢她,可他还是忍住了。
“你是不是又要比赛了?提前贿赂我么?”
朱葛愣住了,为江新月的脑回路跪了。
“不是!”朱葛立刻反驳。
江新月蹙起了眉头,她总觉得朱葛最近很反常,经过她深思熟虑之后,那是她得出的最可能的原因,却没想到他否定的这么彻底。
“那你干嘛总送我东西啊,你爸给你零花钱太多了?你要是花不了可以给我,你的痛苦我帮你承担几分。”
朱葛按住了额头,他真心脑仁疼。
让他表白他开不了口,可继续听江新月说话他怕自己想不开,想了想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到底什么时候画画,温柔她们催了我好几次了。”
一句话,江新月开始惆怅,“你以为我不想啊,江庭筠这家伙根本不配合啊,没人当素材,我都快忘了自己画的是什么了。”
朱葛忽然觉得心里一紧,她画的人是江庭筠,是不是代表她喜欢他,这个想法一但被触发,能够想到的细节便让他差点崩溃了。
“不是啊,可我画的是个男孩子啊,总要有模特吧。”
江新月绝不会承认的。
这种时候,她宁肯承认她对薛默生见色起意,也不会让江庭筠这个家伙有嘲笑她的机会。
“那你怎么不选我?”
江新月愣了,彻底愣住了,随后她伸出手去摸了摸朱葛的头,“咦,没发烧啊?那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朱葛也明白了,都怪他以前太任性,一做模特就各种头疼屁股疼哪里都疼过了。
“我最近训练多了,就想坐一坐,休养生息。”
信他才怪,不过好歹有个模特,总比江庭筠那个别扭怪要好多了。
她也曾好言好语的恳求了,以前也没见过他这么不给面子。一定是最近对他太好,给他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