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把成绩单拍在桌子上,特别惬意的等着夸奖。安柔很给面子,
“新月进步两百名啊,我女儿真厉害。”
江新月在心里狂点头附和,面上却压抑着上翘地嘴角,尽量谦虚地说:
“江庭筠辅导的好。”
“我看也是!”
明明是谦虚,偏偏江向南顺着台阶上去了。
“月考而已,都不分桌。想要证明你真的有进步,等期末再说。”
是谁告诉江向南不分桌的!她真想要锤死对方!
“那我也是进步了,我的漫画书!”
摊开手,江向南只哼了一声,耍起无赖。
“事实证明,没有漫画书你学习会进步,所以在期末之前别想了。”
江新月气的跺脚,内心特想对他怒吼一句,老无赖!
她收敛了愤怒,学会使用策略,平静地阐述事实,“那是栗子的书,我得还给人家。”
然而事实证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向南奸笑着回,“让庭筠帮你还。”
江新月与江向南的第一次谈判失败,到了最后她还是觉得撒泼比较有效果。所以她吼:“爸,你不守信用。”
老爸连连摇头,“月考不分桌,跟随堂测试一样,不算正经考试,你休想糊弄我。我们这次确定了,就是期末考试。”
江新月气的跳脚,她一定要知道是谁告诉江向南她们考试不分桌的。分桌子不分桌子她都进步了。新月自信心很满,所以一口答应下来,击掌起誓,提着书包去隔壁。
朱葛恰好也在,他妈妈去了外地,将他托付给了童丽。江新月用一种同情地目光看向厨房忙活地童丽。朱葛可不像江庭筠这么好养活,他实在太能造了。
安柔说,江庭筠来家吃饭,添副碗筷就行,朱葛来家吃饭,她得多做一锅,还得多备四个菜。他吃饭可以用上很多形容词,风卷云残,狼吞虎咽,还有后来很火的暴风吸入。
江新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朱葛两口吃掉一碗饭,朱葛被她看的不爽了,切了一声,“没见过啊!”
江新月嘿嘿一笑,“看来,我得重新习惯你的吃相。”
朱葛塞着满嘴米饭,委屈地嘟囔:“天天跟江小白在一起,早都把我忘了,这才是男子汉吃饭的样子好么?”
那个时候还没有网红高粱酒江小白,所以朱葛说的是腿很白的江庭筠。
他们几个男生一起打篮球,休息地时候撸起了小裤腿坐在台阶上,一排黑腿中只有江庭筠的小腿又细又白,从此他多了个绰号,小白。
江新月给朱葛一个超大的白眼,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挨骂,这家伙就不知道避嫌两个字么?
不言不语,下筷子抢他的排骨,朱葛发现后,两个人筷子打架,饭桌热闹了。童丽担心饭桌翻了,一人分一块,“还跟小时候一样,剩两块就开抢。”
江新月一口吞了自己的排骨,下筷子从他碗中将最后一块排骨夹进江庭筠的碗中。江庭筠难得配合她,一口咬在肉上慢慢吃起来。
朱葛气的要摔筷子,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块排骨被江庭筠吃了,气的差点摔筷子。又想自己没吃饱,这才愤恨地端起碗,吞下第四碗饭。
“今晚预报是风暴天,你们要把门窗都关好。”
童丽说完去上夜班,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看《午夜凶铃》,外面的风沙啪啪打在窗上,江新月蹲在中间,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间偷偷看。
“新月,鬼爬出来了……”
朱葛故意扒开她地手,江新月吓得直用脚踢他,身体不自主的钻向江庭筠。剧情正在高潮,灯忽然关了,周围一片漆黑。
江新月抱住江庭筠的胳膊,朱葛死死掐住江新月的大腿,两人一起大叫,江庭筠直觉耳膜要被刺穿。为了安抚他们,他只能跟着吼:“只是跳闸了!”
江庭筠想起身去找手电和蜡烛,胳膊却被江新月死死地拽住。
“江小白,你别丢下我们。”
江庭筠劝也劝不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生生拖着这两个胆小鬼去拿手电。朱葛是个花样子,看着五大三粗,其实怕黑又怕鬼,还偏偏喜欢看鬼片,根本就是自虐。他不敢自己看,所以总带着江庭筠一起。
“别抖,我在检查电线。”
江庭筠刚准备替换熔断的保险丝,电话竟忽然响起来,江新月吓得手抖,手电筒掉落砸在江庭筠的胳膊上。
“贞子不会爬出来吧,呜呜,我还不想死……”
江庭筠无奈用嘴咬着手电,接上保险丝,推开电闸。只是一左一右两个累赘却还在耳边哇哇大叫,他只能一左一右拍他们的脑袋,劝道:“别怕,日本女鬼过不了海关,警察叔叔不会放她到中国的。”
“万一她偷渡呢?”
江新月带着哭腔却一本正经的说,朱葛也跟着点头。江庭筠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你报海关抓她啊!”趁机逃离他们的魔爪,接了电话。
电话不是贞子打来的,是童丽问他们在家害不害怕。
停电风波之后,江新月心有余悸地坐回沙发中间,三个人彼此看一眼,江庭筠忽然开口笑了下,看着朱葛讽刺他,“男子汉啊。”
朱葛炸毛,眼看两人闹起来,江新月直接挂在两人脖子上,岔开话题。
“先别说日本女鬼了,我觉得咱们中间有内鬼!有这个人在,我爸就算在我身上开天眼了。”江新月偏头看朱葛,意味深长地问:“上次你说知道了是谁告密?”
朱葛哼了一声,别开脸去,傲娇起来。江新月一脚踢过去。“我可是因为你才挨得揍,赶紧说!”
这么说不太公平,但朱葛也算当了回绯闻男主角,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啊。
“你们班王黎,别忘了她还是王雪堂妹,他们一家人最大的乐趣就是传八卦。全医院的八卦都跟他家有关。”
“靠,真是她!”
江新月气的在沙发上跳起来,相比之下江庭筠就冷静多了,但还是皱着眉头吐出两个字,“麻烦。”
朱葛兴致勃勃,“你们打算怎么办?教训一顿?”
“当然要教训啊!”江新月附和,两人目光转向江庭筠。他好像没听到这些话,平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喂,你不跟我一起啊,上次王雪还传说你们同居,说我们三角恋…”江庭筠闻言顿了下,“呵呵,那又如何?”
“当然得教训了,这种嚼舌根小人!”
朱葛挥着拳头,江新月跟着点头,到了江庭筠冷嗤一声。
“王黎么?你是能打她,还是能说她?”
朱葛惆怅了,上一次他还没走到王黎身边,她便吓的嗷嗷哭,反倒他很不舒服,确实很棘手。
江庭筠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坏笑,“你是男子汉何必跟小女生计较。”
朱葛随口说了句他不够男人味,他便一直反击刺激他,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记仇。
江新月脸上写着不开心,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江庭筠的身上,露出些探究意味。江庭筠站在卧室门口并未回应她的目光,只是无奈地说:
“她传的大多是实情,不是所有人都该喜欢你,也不是所有人都该帮你保守秘密,所以做好自己,她自然没话可说。”
江庭筠说完他砰的关上门,隔绝了所有的探查和言语。
江新月指了指卧室门,“你不进去住么?”
朱葛拍了拍沙发:“他有洁癖,从不让别人碰他的床。”说完还很好奇地盯着江新月问:“你不知道么?”
江新月挠头,她还真不知道江庭筠啥时候多了这个毛病。江庭筠的床她不止碰过还睡过,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啊。所以她转头十分肯定地说:
“应该是他嫌你臭!”
贾宝玉是对的,女孩子是水做的骨肉,男孩子是泥做的骨肉,要不然江庭筠怎么会只嫌弃朱葛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