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丹扎吉走过来说:“唱得挺好的呀,弹得也好。”
“哪里,弹错好多。”对于他的夸赞我有些惭愧。
“真的,挺好的。可能是你比较紧张吧。”
“有一点。”
婉清摸了摸肚子说:“感觉有点饿。”
“去吃点东西?”我说。
“行啊,走啊,去学校超市逛下。”
“那我呢?”张鑫文在旁边指着自己问道。
“你要吃啥,我给你带。”婉清对张鑫文笑着说。
“陆君凡,该你了,下一个林晨。”王老师拿着话筒喊道。
张鑫文看了看台上的王老师,自己无奈地说:“怎么还没该我呀,行吧,你们先去。”
“那我们去了哈。”我跟婉清走了几步,婉清回头喊着:“斯丹你去不去?”
“好啊。”斯丹扎吉高兴地往我们小跑过来,而张鑫文在旁边有那么一点点吃醋的味道,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三人并排着走,婉清在中间,我和斯丹扎吉在两侧。
“你大几啊?”婉清问。
“我大二。”
“哈哈哈,那你得叫我们学姐了。”婉清笑着说。
“你们大三还是大四啊。”斯丹扎吉问。
“大三啊,大四都出去实习了。”
“哦,那是要喊学姐。”斯丹扎吉憨厚地笑了笑。
“对了,我听说,你们藏族的名字都有特殊的意思。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呀?”婉清说。
“斯丹的也没什么特别意思,但是扎吉是吉祥的意识。不过斯丹这两个字,一般是女孩子取名用的。”
“哦,这样啊,不过你家里怎么给你取女孩子的名字呀。”
“我妈之前说想要一个女孩儿,结果我是个男孩子。”
“我觉得挺好听的。我之前跟爸妈去过一次西藏旅游,所有大概还是了解你们一点。”婉清说。
“去的那里啊?”
“拉萨呀,布达拉宫。”
“那离我家比较进,我家离布达拉宫差不多十多公里吧。”
“哇,这么近。”
“对啊,下次你们要是来拉萨玩,可以找我,我带你们去玩。”斯丹扎吉说着,掏出了手机。
他向我们展示着,自己在西藏拍得照片,还一边给我诉说着照片的故事,还有照片中那些我们不懂的东西。
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爸妈也曾带我去过一次西藏,但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唯一能够想起的事情,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美得不太真实的天空。
一家人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爸妈也不再催促我练琴、画画和学习,那是我从小到现在最美好的时光。
不过大概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吧,只能默默将它作为一份奢望。
“涵涵,你怎么发楞了?”婉清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什么,可能是有一点点累吧。”
买完东西之后,我们坐在超市的外面,听起了斯丹扎吉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斯丹扎吉喝了一口可乐说:“我小学初中都是在拉萨上的,后面我爸就把送去了四川上高中,说那边的教育要好一些。”
“是一直住在学校吗?”婉清问。
“在学校外面买了个房子,然后我妈在那边照顾我。”
“哇,那挺好呃。我上高中,都一直住在学校,一个月回家一次。”
“其实刚开始我也住学校的,后来就没住学校了。”斯丹扎吉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怎么啦?”
“跟室友处得不是很好吧。”
“还是自己住好,跟室友住总会要吵架的。”婉清抱怨道,我估计她现在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罗丽凶恶的样子。
“是啊,后来其实也挺曲折的。我有点跟不上这边老师的课,成绩一直都是班上倒数的。我爸妈给我报了各种培训班,成绩一直上不去,第一次高考就考了二百多分。”斯丹扎吉说着,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哈哈哈,那你们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快说说。”婉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次高考考了四百多分,本来可以上一个还不错的学校啦,但是我爸不同意,他让我再复读一年。于是咯……我就再复读了一年,就考到了这里。”
“厉害厉害,那岂不是说,你年纪比我们都大喽。”婉清说。
“是啊,我都24了。”
“啊?不会吧,看不出来。”婉清诧异地说。
“真的,不骗你们。”
“那我们得叫你声大哥了,哈哈哈哈。”
“不不不。”斯丹扎吉此时的样子,更像一个憨厚的老实人了。
“对了,你练歌是怎么练的啊,我感觉你们藏族人都好会唱歌啊。”婉清继续问道。
“我们也不算是练吧,我们都是自己喜欢,没事就唱唱,时间久了就这样了。”
“没有一点诀窍吗?”
“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
张鑫文悄悄从后面走到了婉清的后面,对着我比了“嘘”的手势,然后立马捂住了婉清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张鑫文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谁啊?”婉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用力想扳开张鑫文的手。
“猜猜?”
“哦,你是狗吧。我知道了,你是前男友。”婉清一边说着,嘴角还露出了微笑。
张鑫文把手放开,对着婉清说:“啥玩意儿?”
“前男友,请坐。”婉清嘴角向下,客客气气地说。
张鑫文看了看我和斯丹扎吉,对婉清说:“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婉清和斯丹扎吉的中间。
“你去涵涵,那边坐啊,不挤嘛?”婉清挪了挪屁股。
“不挤,不挤。”张鑫文说着,还往婉清那边挤了挤。
“练得咋样。”婉清问。
“你爸爸的技术还用说?”张鑫文骄傲地说。
“别装逼,你能赢了斯丹再说吧。”婉清用不屑地眼光看了眼张鑫文。
张鑫文转头看了眼斯丹扎吉,我感觉他有些不开心,但是还是很客气向斯丹扎吉伸手说:“你好,我叫张鑫文。”
“我叫斯丹扎吉,叫我斯丹或者扎吉都行。”
“兄弟,决赛让着点哈。”张鑫文说得很正常,但我总感觉这话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可能我的大脑综合之前张鑫文的表现,计算出来的结果吧。
“没有没有,我唱得不好。”斯丹扎吉急忙摇着头。
“学着点,跟别人一样谦虚点行不行。”婉清在旁边说。
“过程不重要,看结果好吧。”张鑫文自信地对婉清说。
我心想,这可能就是吃醋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