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等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走到了苏木家的烧腊店附近。由于正值三伏天,这条热闹的老街这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门,李婶的店里更是没人。
南音走上前去,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李婶:“李婶,帮我切一只烧鹅,老规矩,腿要整只的。”
“好嘞,”李婶一边切着烧鹅,一边问道,“又去看那两个老爷子啊?”
“是的呢。”南音顿了顿,问道,“苏木……”
“那小子最近忙得很,这不是跟经纪公司签约了嘛,天没亮就出门了,总是要到半夜才回来。”李婶将切好的烧鹅装好了递给南音,“你找他有事吗?打它电话吧,不过可能打了他没接不到,唉……”
李婶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
南音付了钱,接过烧鹅,说道:“李婶,我觉得苏木自从参加了这个比赛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了,我想,即便是有些累,他也是开心的吧。”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看他开心……算了不说这个了,不耽误你的时间了。等苏木休假的时候,我叫他给你打电话,你来家里玩啊。”李婶说。
“好的呢,那我先走了。”南音说。
“去吧去吧。”李婶说。
李婶看着南音渐渐走远的背影,久久挪不开目光。虽然她总共没有见过南音两次,却感觉南音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她有时候甚至想,如果南音能成为她的媳妇儿就好了。
南音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请问,这里是苏木家吗?”
李婶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浓厚的书卷气的女孩儿,问道:“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苏木的同学,我叫陈冰。”陈冰面对苏木的妈妈显得有些紧张,一双手不知道怎么放,最后抬起右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啊,你是苏木的同学呀,他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吗?”李婶问道。
“也……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给他发了信息他没有回,我有些担心他,所以就想冒昧过来看看。”陈冰说又拢了拢头发,继续说道,“那请问苏木什么时候回来呢?”
“哎呀,这可说不准,估计要很晚了吧。”李婶说道。
陈冰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阿姨,等苏木回来了你可不可以让他给我发条信息?”
“可以。”李婶笑着说道。
“那谢谢阿姨了。”陈冰说。
陈冰刚走,苏叶不知道从哪里拐了出来:“妈妈,你跟谁说话呢?”
“哦,你哥的一个同学。”李婶说道。
苏叶远远的看了看陈冰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咦?这不是陈冰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嗯?你认识?”李婶问道。
“嗨,我哥同桌,暗恋我哥好些年了。”苏叶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了嘴。
“然后呢?”李婶问道。
“啧,哪有什么然后啊,我哥那块木头。”苏叶捡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我哥可是出了名的三好学生,他不会早恋的,母亲大人您尽管放心。”
李婶却笑了。
“妈,您别笑什么?您可别吓我!”苏叶有些惊愕。
“你哥有人喜欢,我这个做妈的自然是开心的,”李婶笑道,“你怕什么?我长得像吃人的妖怪吗?”
“哪里的话,我的母亲大人自然是美若天仙的,”苏叶上前一把抱住李婶,“不然也生不出我们这么优秀的兄妹不是。”
“你啊你,一张嘴皮子像极了你爸。”李婶点了点苏叶的小脑袋。
苏叶没有接话,只是朝李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关于她爸的话题,她不敢多说,她最害怕的就是李婶伤心。
“老头子,你去借口的商店买几瓶冰啤酒来好不好?”单道年央求道。
杜仲根本不接茬儿:“你个老不羞,你自己没长腿吗?”
“哎呀,这不是热嘛,太阳多晒啊。”单道年竟然撒气了娇。
杜仲白了单道年一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想叫那些晚辈们都来看看。”
“大师父怎么了?我能看吗?”南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单道年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下来,三步作两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一把抱住了南音:“哎呀小丫头,你总算是来了,可想死师父了。”
“你不嫌热小丫头还嫌热呢,大夏天的抱什么抱?!”杜仲瞥见南音手里拎的塑料袋,继续白了单道年一眼,“你是想小丫头?我看你是想她手里的东西吧。”
“东西?什么东西?”单道年松开南音,看见南音手里的冰啤酒和下酒菜,‘嘿嘿’笑道,“知我者,徒儿也。小丫头,你是不是受到了师父的感召了,这就给师父送好吃的来了?”
“师父们喝点解解暑吧,”南音闪身进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又转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南音端着一盘拍黄瓜走了进来:“只吃肉可不行,得吃些新鲜的蔬菜补充补充营养才行。”
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明白。这次两人竟然没有推脱,而是乖乖的夹起了盘子里的黄瓜块。
“小丫头,今年暑假打算怎么过呢?”杜仲问道。
南音‘嘿嘿’笑道:“去公司打暑假工,找点适应一下‘社会的险恶’。”
“不错不错,还是那个有想法的孩子。”杜仲说道。
一边的单道年只顾着吃,南音却是一愣,还是‘那个’有想法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杜仲摇着手里的蒲扇,笑盈盈地看着单道年一口肉一口酒的,也没有注意到南音神色的不对。
“师父,这夏天这么热,你们怎么不在家里装台空调呢?”刚从外面进来那会儿,由于有大街上的对比,这屋子里还算是凉快的,坐久了却没有那种阴凉的感觉了,渐渐变得燥热起来。
“心静自然凉。”单道年满嘴的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就不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在好好说话吗?”杜仲又白了单道年一眼。
单道年艰难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应该是强行将嘴里的肉给咽了下去:“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给我白眼,不嫌累吗?”
“我有吗?”杜仲瞪着眼睛看着单道年。
单道年张了张嘴:“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