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城,街道两边百姓窃窃私语,中央一支惨烈的军队缓缓行过。妙手堂今日十分繁忙,十余个医者忙得不可开交。前方传来战报,烈焰阳国和大石山国全军覆没,青木风国与图腾部族击溃蛊古大军顺利逃脱。想来此消息也传到了三国国君耳中,图腾部族大概还未收到。
二国唯有大石山国在招兵买马,聚集境内各门派。派出使者,请援于青木风图腾部族与烈焰阳国。因蛊古族大军并未一场重创而收敛,而是聚集了更多的强者入侵。而安和城便是大石山国的边境,也是首当其先的防线!
“给他擦一下身子吧。”龙鞠太身无盔甲,一身青袍衬托他修长的身子。在最后一刻是他回来了,不然鞠源也无法安稳躺在此处。
一明眸皓齿的白衣少女连忙端着水盆子进来,她是妙手堂堂主的女儿,是一凡人身份却高贵过灵者,不过此女常呆于医馆为人治病。
“武侯。”唐逢雨在门口站立许久,见龙鞠太走出,行礼道。
“不必多礼。”龙鞠太点点头。
“武侯,我军当下该如何是好?”唐逢雨虽有心问龙鞠太之前消失所为何事,但他心里明白不该问的少问为妙。
“班师回朝。”
“这…我们不该留下来吗?”唐逢雨诧异,如今蛊古族明面上只有金族、行尸门和堙门。但谁知底下还有多少门派,损失了四位黄极,放在三国之中也是伤筋动骨的事,蛊古族仍然发兵,闻其势更盛。
“蛊古族入侵,不一定是件坏事。”龙鞠太健步离去:“传令全军,休整三日,与图腾部族一同返回。”
“是!”唐逢雨低首,他觉得武侯不一样了,变得死气沉沉和一种莫名的压抑。皱了皱眉,唐逢雨轻叹一声,如今青木风此次出征,也死了不下十位将军,十万大军如今更是只剩八千余人。一向被他们瞧不起的蛊古族,把三国和部族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至极!
……
幽暗的地宫里,摆放着一张长木桌。十人左右分列,一人独坐正中。他们的气息强横,最弱的气息竟与大日狮皇相差无几!
“堙门,行尸门,金、权、名与色四族以及四十余个教派,倒是一个不少,呵呵呵。”主位右手座上的影子淡笑道,黑暗遮蔽了他的脸庞,依稀能看出是个老者。
鞠源等人若在此,怕也不会觉得丢人。原来此次征战应对的敌人如此之多,多到天底下能与其相比的势力的寥寥无几。
“四十万的大军,回来只剩五六万,三国和部族倒是当了一回大炮灰。”
“龙鞠太真是好手段,下了一盘大棋。”
“哼哼,胃口是挺大,也不知吞不吞得下?”
“若是大势已成,哪怕是吞不下,食物也不会跑了。”
“天底下的局势要大清洗了呀,儒释道如今为了神魔跑断了腿,各门派也坐不住想分一杯羹了。”
“古魔洲、中神洲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教主?”下面的人们望向了那个从未说过话,感受不到一丝气息的身影。
“静观其变。龙鞠太若是能成,也不妨助他一臂之力。若是不可为,那就另寻他家也罢。”身影的声音分不清雌雄:“这代道体、剑体可打听清楚了?”
“回教主,道体乃道教师凝,剑体乃天崖楼的墨水。”
“天崖楼?”黑暗里一阵转动身体的声音,能想象得出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
“天崖楼来头可不小,诸位不知此名属常,换个名头大家便明了了,它的前身是刀剑阁!”
“刀剑阁?那个斩神屠魔的刀剑阁?”一道道气势转瞬即逝的迸发了一刻。
“他们也来掺着趟浑水吗?”教主轻声道。
“暂时不知,天崖楼毫无动作,一切如常。若非我教耳目众多,怕也不知道这天崖楼便是刀剑阁。”
“混三护法,那些国家之争的事,就麻烦你了。”
“是,教主。”
“无事便散了吧。”
“教主,我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该说。”
“说吧。”
“近日星宿混乱,天道反常。大日暗淡,大月无光…”
“沌老八,有话就直说,净说些听不懂的话。”一人不耐的说道。
“没点耐性!”黑影顿了顿:“自古六星耀光,儒释道神魔人。而昨晚一道金耀破宵,直上九天,与六星齐位,且光芒更甚!”
“闭嘴!沌老八你的意思?”混老五的微弱声音刚响,右手位的沌老二便喝到。
“二哥想的没错,教主。其光蔚蓝,星象若人,正对应我教!”
黑暗中沉入寂静,这片感知不到时间与景色的空间似是停止了。
“不惜一切代价,寻到我教圣主!”大喝响彻,难掩其激动。
“遵命!”
……
“棍棒能成剑否?”莫长恨问道。
“能。”眼前这气势非凡的少年赫然是融凝后期的武者了!
“哦?何以见得?”莫长恨略显吃惊。
“师父能以枯木为剑,棍棒为何不能成剑。”墨水挠了挠头。
“那我为何能以枯木为剑。”莫长恨脸皮抖了抖。
“因为师父练就上意,则何物在手皆为剑,师父,您能不能老问这些幼稚的问题呀。”墨水嘟囔道。
“那我为何能练就上意。”莫长恨眼皮抖了抖。
“师父心里有剑啊,比别人的更锐更利罢了。”墨水不顾莫长恨铁青的脸,自顾自练起了剑。
“错!”莫长恨额头青筋凸起。
“那是为何?”墨水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望着墨水的神色,莫长恨一时语塞。
“剑是练的不错,悟性太差,去,剑挑泰石三个时辰,好好自己想明白!”莫长恨狠狠地挥袍离去,留下院子里不解的墨水去找泰石。门口的管家偷笑,门忽的打开。老管家一激灵,堆起满脸皱纹,连忙假装刚至,憋着大笑连连行礼。
“朽木不可雕也!”莫长恨瞪了老管家一眼,冷哼一声离去。
“是是是,楼主说啥都是。”老管家对着莫长恨的背影长鞠。一道劲风呼啸,可怜的老管家从墙上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