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雷兄!”
韦双言朝着雷凡拱了拱手,同时也在上下打量着雷凡,口中则是称赞道:“雷兄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本来对韦双言之前的嘲讽,雷凡心中还是有些芥蒂的,但不知怎么,每逢他看到对方那笑吟吟地模样时,心中总是升不起反感。
现在听得对方又在夸赞自己,雷凡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足下过誉了!”
“我说的是实话呢!”
韦双言轻笑一声,随即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在雷凡面前的杯中。
“这酒名为烈火烧,是本地特产之一,没有其它特点就是一个烈!别说是兄台了,就是当地好酒之人,品尝此酒时,也不会像兄台那般一样,一饮而尽!”
说到这里,似乎是又想起了雷凡先前的窘态,韦双言眼带笑意地望向雷凡。
“所以,刚才见到雷兄如此饮酒,在下实在是没有忍住,一时失态,还望雷兄不要责怪,这杯酒就当是在下的赔礼,不过雷兄可不能再喝那么急了哦!”
如此说着,韦双言双手轻轻一推,将酒杯推到雷凡眼前,目光中微带几分期许,其意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
听得对方这一番解释,雷凡心中也是稍微释怀了几分。
眼看着对方伸手将酒杯递了过来,雷凡在暗暗诧异对方双手如此白嫩的同时,也是拿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
果然,入口虽然依旧很烈,但却不再呛人喉咙。
“原来喝酒还有如此门道!”雷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听得雷凡的话,韦双言轻笑一声,道:“这品酒一道门道可多着呢,哦,对了在下家中还藏有不少好酒,雷兄若是不嫌弃,可随在下前往一品,也好让兄弟一尽地主之谊!”
雷凡摇了摇头,道:“多谢韦兄美意,在下其实……”
雷凡正打算说自己其实并不好酒时,忽然心生警觉,扭头一看,只见酒楼的楼梯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背负着一柄长剑的银袍少年。
此时,对方正一脸冷意地朝自己走来。
当然若仅是如此,雷凡也不会让雷凡心生戒备,最主要的是,对方竟然是一名玄修。
“炼气九层!”
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雷凡轻吸一口气,他没想到,在这么一座世俗间的酒楼里自己会遇到一名炼气巅峰的玄修。
尽管这里是淮阴城。
……
这人直直地走了过来,直到距离雷凡不到一丈时,才突然顿住脚步,并扭头看向了韦双言,问道:“他是谁?”
虽然此人语气平淡,但其中所蕴含地质问之意,却也是极其明显。
“刚认识的一位朋友!”韦双言淡然地回了对方一声,并冲着雷凡不好意思地露齿一笑。
“刚认识的朋友?”
来人眼神微眯,斜斜地瞥了雷凡一眼,忽然冷笑道:“第一次听说你居然也有朋友?”
“呵呵”
闻言,韦双言忍不住冷哂一笑,扭头看向对方,道:“怎么,你很意外吗?”
银袍少年点点头道:“确实很意外!”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韦双言似是懒得和对方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我叔叔来了,他想见见你!”
“你叔叔?他好大地架子,居然让我去见他?”
“你别忘了我们两家的约定,我叔叔是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左家以及……哼哼!”
……
听得此言,在沉默一阵之后,韦双言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银袍少年道:“你先下去,我很快下来!”
“别让我久等!”
银袍少年先是冷冷地说了一声,随即又瞪了雷凡一眼,这才转身下了楼梯。
韦双言苦笑一声,道:“不好意思,让雷兄见笑了!”
“彼此彼此!”
雷凡并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但从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之中,雷凡还是看得出来,这韦双言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竟然对一名炼气九层的玄修,如此颐气指使,虽然那炼气九层的银袍少年也并未有多尊敬韦双言,但却在对方提出要求后,还是依言照做,这就已经很罕见了。
毕竟,那可是一名炼气九层的玄士!而韦双言却只是一个毫无真气波动的普通人。
……
眼看着雷凡一副平淡的模样,韦双言不禁对刚才打扰自己二人交谈的银衣少年心中多了几分恨意,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心思一转之下,将手中折扇递到雷凡面前,道:“虽然与雷兄相识不过片刻,但在下却总觉得似曾相识,不过眼下在下有事,不能与雷兄把酒言欢,实在有些遗憾,这折扇乃在下的信物,若雷兄有暇,可持此扇来城东的‘诗情居’寻在下,到时在下再对雷兄一尽地主之谊。”
雷凡本不欲接下的,但眼看对方说的真挚,便只能伸手接住。
眼见得雷凡接过自己手中的折扇,韦双言心中一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容,看得对面的雷凡不禁呆了呆。
而等雷凡再反应过来时,韦双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我刚才居然失了神?”
清醒过来的雷凡,心下震惊莫名,尤其是在意识到,让自己失神的竟然还是一名男子时,他更觉得惊悚起来。
赶紧拿起酒杯,也不顾其内酒性如何之烈,直接吞入腹中。
与他心中的惊悚之意比起来,这酒也不觉得有什么呛人的了。
……
酒楼下。
停靠着一架豪华的马车,银衣少年正伺在一侧,双眼微眯地盯着刚从楼内走出来的韦双言。
“你今日这副打扮,难道为的就是见上面那个小子?”
闻言,韦双言心中一震,但表面上却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样,道:“左子慕,莫要以为我们两家有着合作,你就如此肆无忌惮的干涉我的生活!”
“呵呵。”
银衣少年笑了笑,随即指了指马车道:“上车吧,我叔叔和你父亲估计也已经等得急了!”
韦双言轻哼一声,随即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酒楼,这才猫身钻入车厢。
而那银衣少年左子慕,却也在抬头望着酒楼露出冷冷一笑之后,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