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试了才知道!”洛桑不服气。
可能任何一个武学到了一定巅峰的人都不会对这么轻蔑的话语感到服气的。
全程观战的陆双宜,此刻更是兴奋无比,“你能不能蹲下来好好看!少说点话。”
这是秦渊第一次被人嫌弃话多,他默默的注视了她一会,“既是观战,为何要这么偷偷摸摸!”
“你不懂,这样看起来才有趣啊!”其实是她做多了这种偷窥的事情,习惯性的要躲藏罢了。
这一打岔,陆双宜再回过头看比武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已经各占据一边,冷冷地对峙着。
好像在说话哎,说什么呢?
她站起身子,又往前进了好几步。
听不见!
再进几步!
还是听不见!
终于在,离他们只有十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双宜回头看了眼,发现秦渊站定没动。
咬了咬牙,又不甘心的跑回来,一把拽住他的手。
“你快跟过来啊!”
话未说完,她略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又不甘愿地摸了摸他的脉象。
然后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退开好几丈远。
这一退,却退到了严斩的身边。
比武被正式打断。
严斩的脸色倒是还好,可能从心里就没有再比下去的愿望了吧。
毕竟在他看来,胜负已分。
但是洛桑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但又不像是生气,更多的是对严斩刚才说的话里的质疑。
“你刚才所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不信的。”他现在对那个一脸防备的小丫头更感兴趣。
看来她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洛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看样子,还很急切。
“小丫头,这么快就想通了!”他走过来,“啊……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陆双宜!”
“哦……我的夫人都是用名字命名的,你是喜欢双夫人还是喜欢宜夫人,或者陆夫人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个人偏好双夫人或者宜夫人,女人嘛,还是柔情似水一点比较可爱。”严斩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这人还是很明主的,你要是喜欢自己随便娶一个也是可以的。例如我以前的那什么什么的夫人,就自己娶了个叫什么什么的名字。”
“哎呀,太久远了,想不起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跟着我,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你再这么多话,都要崩人设啦!”陆双宜白了他一眼,不是说这人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吗,怎么看起来像个二逼。
“那你想好了吗,叫什么……”说着还一脸兴味的看着那个阴沉地走过来的男人。
终于舍得出来了。
陆双宜没空再搭理他,她正因为又被这个阴险小人耍了而生气呢。
“秦渊!你这个阴险小人。”
围在场外的人纷纷上前了一大步,想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严斩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加上剑未入鞘,一副谁也不准打扰的模样。
加上展沉也是一副谁敢靠近谁就是和他作对的模样,吓得一群看众根本不敢过去。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人例外的。
“小仙女!”乔醒休养了三天,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至少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着那个站在几个高手中间的人,不免有些着急。
但是这一声叫唤,隔的有点远,除了陆双宜,其他人都听了个真切。
他顾不得那冷脸冷面的展沉和严斩,就想要飞奔过去。却被人拦住了。
秦渊直直的站着,脸色沉沉的像是一盘浓墨。
良久才开口,“你要跟他去哪里?”他一开口,严斩便将目光移了过来。
他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秦门主倒是好兴致!”
找了个出头鸟,自己却在这里撩妹。
“秦门主,你这问话是不是太可笑了。”陆双宜冷了脸,“我们很熟吗?还假模假样的变了个装,是来戏弄我吗?”
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学她来戏弄他,真是太可恶了!!!
“我刚刚救了你!”他直指事实,眉间是浓浓的不悦。
陆双宜微微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秦门主,就是你不出手,她也伤不着!”严斩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双宜明白过来,跟着附和,“就是,他不会伤我!”
等于是撇清了刚才他的救命之恩。
秦渊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为那看上去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却又听见那个恼人的小丫头又在喋喋不休,“你们刚才的比武还没有分出胜……负……哎……”
陆双宜没看到他是怎么行动,她只是在思考怎么趁机报个小仇的时候,整个人又像破抹布一样被人拎走了。
严斩也沉了脸,拔出剑攻过去。
“喂……”这势头感觉不太对啊。
秦渊拔剑挡下,两个人在交汇的一瞬间,飞快地进行了几十次的交手。
陆双宜作为当事人,只觉得身边有两股强大的真气在不停的流动,把她的衣裙给吹乱了,把她的发型也给吹散了,脸上更是像蒙了一层灰。
百来招之后,两个人分开,各据一方。
一个白衣飘飘,一个黑衣沉沉,都是长得极好看的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刚才那一下,仿佛是人们的错觉。
只有那个受波及的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是真情实意的感觉到了戏弄。
“你故意的吧!”就算不照镜子,她也感觉得到自己的狼狈。
若说刚才的生气有了几分心虚,那么这会是理直气壮地质问了。
他的手已经由拎着衣领,变成了紧紧的扣着她的腰身,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你说你要到跟他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情?”她靠他很近,可能是这几次和他的距离都不远,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倨傲地抬起下巴,越想越生气,这个无耻小人。
“你……”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把劈过来的利剑打断。
“秦门主,你我之间还没完呐!”说好的比武,却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看戏,这让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
秦渊搂着怀中的人退开一些,陆双宜见准机会,佯装撒毒。
给了他一个虚招。
秦渊抬手挡住,不得不放开她。
目的达成,陆双宜趁机逃脱。
跃出去好远。
“秦渊你这个小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严斩,我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到时候我去红楼找你玩啊!”随着远去的声响,陆双宜消失在了西门埠的埠头上。
秦渊的嘴角下耷得厉害,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一脸看好戏的人。
“都说秦门主风华绝代,却不近女色,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秦渊二话不说准备跟上,却被人拦住。
“秦渊,你这么目中无人,可是让我非常不愉快!”
严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一耽搁,那个人影便不见了踪影。
他不死心的,飞奔过去。
严斩:“……”
“很好,秦渊,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说着也轻掠出去。
至于是看好戏还是真的比武就不得而知了。
陆双宜过来气势汹汹地坐下的时候,小包子正津津有味地听说书先生讲的霍梁将军智退三十万敌军的英雄事迹。
“哼,气死我了!”
小包子:“????”大姐,你谁啊?
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小包子试探的叫了一声,“姐姐?”
“怎么?不认识啦!”她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这是遇到劫匪啦!”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没有!”她气鼓鼓的又喝了两杯水。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丢人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再说。
“你今天听了什么好听的事了?”
说到这个,小包子就有说不完的话啦。
“今天听了霍梁将军的故事……你知道吗?这个霍梁将军啊……”
李家作为殷富了百年的大世家,家教家规极其严格。
小包子作为家中的男丁更是责任重大。
三岁就开蒙了,然后便是一天两个时辰跟着夫子学四书五经,接着便是午饭加午休。醒了之后是一个时辰跟着武师学武,李家不重武,虽然请的师父都是高手,但是对于家族子弟的学习并不强求,只要强身健体便可。
这一个时辰虽然辛苦,但是对小包子来说是极其珍贵的时光,因为有好多孩子可以一起玩耍。
还可以聊聊天。
晚饭前一个时辰是功课时间,要把夫子上午讲过的东西归纳总结出来。
写的好,便可以吃顿热饭。
写的不好,也可以吃顿热饭,不过是在面壁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晚上,还得学习琴棋书画一个时辰。
然后才能睡觉。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只有过年的时候,他爹才会允许他休息一天,跟着哥哥姐姐们出去见见世面。
李家家规,男子十二岁便可跟着掌柜的学习管事。
而他才六岁。
以前的他天天盼着可以出去玩,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小包子来说,他的记忆混乱,只能够清晰的急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以前的,已是非常模糊。
不过他并不介意。
因为他现在过得非常开心。
而陆双宜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个敌人太强大,武艺高强不说,还学会了她的独门绝技,虽然只学到了一分,但是由于自己太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往往容易分心,很难察觉这种有心之人的有意接近。
不行,她得再想想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