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欲取成都,硬攻必然不可,唯有拿下巴西,沔阳,汶山三城,形成包围圈,让成都成为一个孤城。”
“要再取三城啊。”
白建业闻言犹豫了起来,“如此需要多久才可成功。”
“半年便可取成都。”
“……恩,知道了,我考虑考虑”
白尘天看了白建业两眼,一言未发,取图便走。
白建业抬手欲拦,却是在一个呼吸间放了下来。
咔。
门被轻轻带上,白尘天忧愁道:“主公对我的计划不大喜欢,可这确实是当前最佳方案了,也不知主公究竟想做些什么。”
他尽量说的委婉,而郭鹤玄不在意这些,只是点头附和,白尘天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隔墙有耳”。
吐槽片刻,白尘天翻出书信,“前些日子,我劝杨轩龙归顺主公,也不知他接到没,待我再写一封,你替我遣人送去。”
“好。”
与此同时,正稳坐僰道城主府的杨轩龙,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劝降书”,目光深邃而不可琢磨。
“白尘天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若说白尘天真的是劝他投降那自然是不可能,此信定然别有深意。
“主公。”
放下信纸,杨轩龙看了眼面前的左将,轻声道:“说。”
“僰道城整顿完毕,已经扩军到一万人。”
“很好,”杨轩龙一边写着回信,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全军备战十天,随后进攻永昌郡都,消息一旦泄露拿你是问。”
这话说的根本不像是攻城大事,更像是决定今晚吃什么一般随意。
但是左将不敢说一个“不”字,匆匆退下去安排了。
半响,杨轩龙笔杆一挥,
“来人!把信寄给汉嘉白尘天。”
绵竹城,城主府——
正方的门厅上挂着一个镶着金边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印四个大字——志存高远。
而下方,右将李善正面见白建业。
“他们当真是这么说的?”
“主公,千真万确,一字不漏。”
白建业把笔扣在案上,朗声大笑,“这么说来,倒是我心胸狭隘了,你去告诉军师,十天后,我拨给他六千军,让他放手去做。”
李善拱手听命。
九顶山——绵竹和巴西的隔绝线,由九座大山相连,连绵万里,草木茂盛,风景如画,富有天山美称。
同时,也是一道天堑,导致从汉嘉进攻巴郡必然要翻过此山。
“九顶山啊九顶山,千里山高似飞蛟,万里连绵似卧龙啊。”
白尘天自从接到白建业传来的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了这里。
蜀道难,难如上青天,攻取巴西之战,碍于粮草问题,定然不能被拖住,一旦被拖住,就相当于败北。
“要致富先修路,鹤玄啊,要是我掌管了这里,一定会修一条通天长路,供粮草运作,商业来往。”
此时望着碧绿山岭的郭鹤玄也是深深感受到了这里的原始,九顶山之宽广,就连一条像样的土路都没有。
闻言,也是点头:
“各方城主不懂这个道理都只扫门前雪,其他地方自然发展不起来。”
“所以他们穷。
罢了,走吧。”
“好。”
白尘天深觉自己的想法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样貌。
白驹过隙,今日正是第十天,白建业答应给白尘天六千兵马的时候。
“主公。”
“诸君免礼。”
白建业呵呵笑着坐在了主位上,而身旁是白尘天,两侧郭鹤玄和李善垂头并立。
“诸君,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经过我和军师的多天商议……”
正当他说话时,一旁有个小生走了出来,和李善窃窃私语了几句,李善脸色变了变,又走上去和白建业窃窃私语了几句。
白尘天静静的看着两人交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白建业听罢也是皱眉沉思。
满堂臣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静静的等着,有些疑惑。
“我和军师商讨了几天几夜后,决定施行包围成都计划,”
闻言,白尘天心中一松,而下一刻,心中却是翻起了惊天大浪。
“我决定,拨给军师三千人,一路以战养战,拿下巴西,沔阳,汶山三城,形成包围圈,诸君可有自告奋勇跟随的。”
三千!足足少了一半!
任白尘天心中波涛骇浪,却仍是面不改色,好像这就是商量好的一般。
郭鹤玄自然也知道这事,于是询问性的看向了白尘天,见他点头,首先道:
“左将请随!”
“准。”
有了郭鹤玄的带头,其他人也陆续请随,可一些善观眼色的人却发现些许的不对劲,放弃了这次机会。
除去请随以外的人,还剩下近大半,而其中思绪敏锐的人却是已经发现了端倪——李善没有跟着白尘天!
李善是白建业安插在军师旁边的探子,聪慧些的人都看出来了,可这次出征李善没有跟着白尘天已经可以说明些问题了。
众人散了,而白尘天领着三千兵马和诸多将领直奔巴西而去。
“尘天,此战才三千兵马,巴西不比绵竹,我们如何攻克啊!”
郭鹤玄颇为忧虑,满脸写着愁字。
白尘天失笑,点了点他的脑袋,道:“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攻城束手无策,守城胸有成竹。”
郭鹤玄嘿嘿笑了两下,“你说白建业这是犯什么病,说好的六千克扣成三千,成大事者不应该都注重信用吗……”
想到此事,白尘天脸色阴沉了下来,小声道:“所以说他不能成大事,打下成都也就到头了。”
郭鹤玄浑身阴冷,看着目光如炬的白尘天,不禁打了个寒颤。
打下成都就到头了。
这句话好像是诅咒,但郭鹤玄更相信这是一句预言。
而此时,一封信件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