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两人对上眼。
言湛深邃的眼睛如同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林如棠看得波澜四起。
“上次和林娜,这次和其他人,下次怎么办?”言湛低沉开口:“嗯?”
一个“嗯”字韵味十足,醇厚好听。
她怎么知道下次怎么办,总不能让别人骑到自己头上来啊。
“不……不知道。”林如棠别开眼,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尖逐渐发热。
“我说了,怀了我的孩子,嚣张点。”
言湛再说这话,林如棠还是忍不住想笑,仿佛能看见自己挺着个肚子,指哪言湛打哪的样子。
林如棠一笑,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好像酿着醇香的佳酿。
言湛不得不说,他很喜欢看林如棠笑,笑起来很舒服。
“笑什么?”言湛问她:“很好笑?”
林如棠赶紧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幻想的画面赶紧摇掉,重新又是言湛冷峻的脸。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林如棠想,赶不赶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言湛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了。
“给你出气。”
林如棠有些诧异言湛的回答,给自己出气,我看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出气吧。
“你不怕别人知道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吗?”林如棠很好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对其他人都瞒得死死的。
除了陆鸣飞撞见过以外,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以及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言湛。
“无所谓。”
无所谓他们知不知道,知道了对言湛也没多大影响。
“那陆文月怎么办?”
“她只要安安分分,不打孩子的主意,婚约继续。”
林如棠听到言湛的回答,放了些心,言湛的话是告诉她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
言湛和林如棠的底线和出发点都一样,无非就是孩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如棠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但很快又挥之而去了。
“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言湛还是比较担心砸伤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没有。”林如棠知道言湛是担心孩子。
“言湛……”
言湛看着林如棠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模样。
“有话就说。”
“我是说如果……如果陆文月对我和孩子……”
言湛没等林如棠讲完,便直接打断否定。
“没有那种可能。”
林如棠垂下眼,他到底是相信陆文月没有那种心思,还是说,他相信他自己。
林如棠希望是后者。
言湛把林如棠放到床/上。
林如棠从言湛身上下来,顿时轻松了不少,没了那种紧绷感。
林如棠脚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刚刚还没注意,这会言湛倒是注意起来。
白皙的脚腕上挂着一串银色的铃铛,铃铛很精致,不像是买回来的,看样子还是有些年头的那种精致。
铃铛挂在脚上,言湛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脚上,林如棠有些不适应,条件反射的蜷缩起脚趾,往后缩。
言湛抓住林如棠的脚腕,言湛的手凉凉的,抓住林如棠温热的脚腕。
言湛第一个反应是,林如棠太瘦了。
脚腕在自己手里不堪一握。
言湛仔细看着她脚上的铃铛,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铃铛底部刻着月字。
“这铃铛哪里来的?”言湛打量着铃铛,问道:“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带过。”
“今天回学校拿的。”
“就拿了这个回来?”
“就是去拿这个的。”
不难怪什么东西都没看见她拿回来,只是为了去拿个铃铛,说明这个铃铛对林如棠来说,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哪来的?”
“妈妈给我的。”
妈妈,自然不是现在的林母,去世的林夫人。
“一直带在身上?”
“在我去林家之前就在身上了。”
“你母亲还跟你说了什么?”
林如棠摇摇头,不知道言湛问这些干什么:“她只说要我保管好它,千万不能弄丢了。”
言湛了然,去世的林夫人肯定知道,这个铃铛有关林如棠的身世。
“怎么了?”言湛突然问这么多,弄得林如棠心里都没底。
“没什么。”言湛转身出去,回了书房。
林如棠脚腕上的铃铛,言湛很眼熟,在哪里见过,言湛细细的想。
陆文月,陆文月的身上,他见过这个铃铛,只是陆文月嫌它麻烦不够好看,戴在身上碍事。
她那个铃铛上面似乎,刻的是文字。
文,月,文月。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钻出厚厚的云层,言湛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林如棠才是陆家的女儿……
只是两个一对的铃铛,怎么会分开?
一个在陆文月身上,一个在林如棠身上?
而据言湛所知,陆夫人确确实实只有一个女儿。
自己最近在帮林如棠查找她亲生父母的消息,只是当年被拐卖的孩子太多,被救出来的孩子也不少,线索少之又少,根本无法继续查下去。
那么,跟着这个铃铛查下去,是唯一的办法。
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时候找个时间去陆家拜会一下陆氏夫妇了。
老一辈定下来的婚约,言湛倒是无所谓,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若是结婚的人不对,那就另做她说了。
“唐桑。”
“言少。”
“你去仔细查一下,陆文月。”
铃铛不是巧合,这背后的事情,有些年了,言湛也无从下定论。
从不能跟陆家说,我怀疑陆家大小姐被人调包了吧。
对陆家,甚至是对言家都会有不小的影响。
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言湛不会轻易放出消息。
林如棠对言湛问东问西的反应,没大放在心上,就当他是心血来潮好了。
只是今/天林娜没说完的话,才让林如棠思考。
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林如棠,所有人的有事情瞒着自己。
陆鸣飞今/天的反应,唐桑的反应,甚至是言煜诚的反应,都很奇怪。
言煜诚还在洗澡,趁着这个时间空隙,林如棠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去问言湛。
言湛不可能干涉陆鸣飞的思想,但是一定能干着言煜诚和唐桑的思想。
林如棠踌躇了一会,心里那股一直挥散不去的不好的感觉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