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元洲,程晗暖可以想象出来元洲跟在后面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唇道:“还是多谢老先生了。”老郎中收回了二郎腿,朝着程晗暖招了招手,压低了嗓音揶揄道:“小姑娘,那男人那是不错,我刚给你开了些宫寒的腰,抓紧喝抓紧要娃娃。”
程晗暖羞红了脸,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
“来啦来啦”齐修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老郎中起身顺说从他手上拿了茶大口喝了一口,又将被子还给齐修,朝二人挥了挥手就转身出门了。
恩?还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头儿呢,齐修叮嘱程晗暖要多休息,程晗暖觉得有些头胀,往被窝里缩了缩,合上了眼。
司马瑜同元洲径直来到了城主吴雍的房中,那吴雍正在斗蛐蛐,见司马瑜便上前作揖:“参见司马将军”司马瑜也没绕弯子,开口便问道:“哦,吴城主,你这荷花池可有过异常?”
吴雍身子一僵,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将身子弯的更低了,答道:“回将军,这荷花池就是个寻常池子罢了”
“是吗,那这池中是死水?”司马瑜开口问道。“是!”吴雍这声回答的铿锵有力,生怕司马瑜听不清似的。
见吴雍回答的这般坚决,司马瑜便点了点头出门了,房里的吴雍高声喊道:“恭送将军”见司马瑜走远了,吴雍急急忙忙进了房摸出了个纸条,他是不是抬头看看房门有没有人路过,低头速写着。
司马瑜出了门,走了不远便低声开口询问道:“元洲,你可曾觉得这吴雍有些古怪”元洲颔首道:“是,这吴雍平日里每天逗猫斗蛐蛐足不出户,说话也有气无力,可今日却表现的异常强硬,语气也异常坚定。”
司马瑜点了点头,看来正如程晗暖所说,这荷花池有些古怪。司马瑜正想去找程晗暖问个究竟,便有一侍卫快跑俯在他耳边报告,只见司马瑜俊眉一蹙,对元洲道:“你去找程瀚问清楚吧,究竟她在池里看到什么了,我先去议事了。”司马瑜等不及元洲点头,便匆匆离去了。
元洲迈开修长的腿,三步并两步便走到程晗暖房门口,他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床上的程晗暖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元洲手背轻轻盖上了她的额头,有些烫,但可比昨日好得多了。元洲仔细瞧了她几眼,这问不了荷花池的事儿还是去厅里看看吧,元洲瞥了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儿便想转身出门,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呓语。
梦里的程晗暖回家了,她同往常一样下班,开着她的小跑回去,路上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就连平时笑脸相迎的保安大叔神情都格外严肃。桌上有七八道菜,怕凉了都用酒店的盖子盖上了,梦里的妈妈笑的有些古怪,她开口用奇怪的语调告诉程晗暖:“今日的菜丰富的很哩,有清蒸,红烧,油焖...”程晗暖期待的掀开了盖子,里面却是一盆正在蠕动的花蛇。
程晗暖被自己可怕的噩梦惊醒,她径直坐起了身子大喊道:“不要啊!!!”
一脚踏出门槛的元洲皱了皱眉,赶紧进了内室,程晗暖正闭着眼,缩在床脚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元洲赶忙过去扶住了她的肩问道:“怎么了?”
程晗暖不敢睁眼,她怕那不是梦,是真的,只好安慰自己,嘴里不停念叨着:“假的假的,不要怕,都是假的。”元洲摇了摇程晗暖,开口道:“我是元洲,是真的。”
程晗暖仿佛听到了耳边有元洲的身影,她渐渐感受到元洲手掌心的温度,她右眼皮轻颤了一下,双手握拳,眯成一条缝试探着看面前的东西,如果前面真是那玩意她会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一件玄色葛布衣裳,程晗暖松了口气,看来不是...程晗暖多抬了抬眼皮,原来真的是元洲!!还好是元洲。程晗暖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胸前微微抽泣。
元洲身子一僵,轻轻拍打着程晗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程晗暖反应过来之后,从元洲怀里爬了出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元洲板了板身子,开口道:“我们刚去找了吴雍,他说那荷花池是谭死水,也并无异常,可吴雍有些反常,那日你在荷花池看到什么了?”
程晗暖皱了皱眉,小眼睛提溜转了两圈,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那日,程晗暖跃入水里,最清晰的便是那刺骨的寒意,程晗暖咬了咬牙,睁开了眼,撑了过去。远远见孩子在远处,程晗暖想着她的方向游去,一侧有个黑色小洞蹿出片水花来,还没来得及多看,孩子便不挣扎了,程晗暖赶紧抓紧浅了过去救起孩子,那侧的黑洞便也没动静了。
“好像有个洞,里面有东西。”程晗暖也不知怎么形容,只好开口道“找个人去探一探吧,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元洲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那你休息吧,厅里似乎有些事儿,我先走了。”说罢便从床上坐起,打算离开。“哎,你等等我,我也去看看。”程晗暖掀开被子跟着要起身,元洲一把将她摁回床上道:“别动,休息。”隔着轻薄的亵衣他能感受到程晗暖清瘦的骨骼。
程晗暖拍开元洲的手,道:“不行,我要换衣服,难不成你要在这儿看?”元洲两颊飞起红霞,匆匆出了内厅。
程晗暖从床头摸出自己换洗的衣服,那日落水的袄子他们也洗净晾干了,穿起来一会就暖了,程晗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从内厅出来,元洲正坐在椅上背对着内厅等她。“走吧”程晗暖开口道,二人一同出了门。
顺着蜿蜒的花园便是议会厅了,里面传出了司马瑜震怒的声音:“这司徒秋竟分兵了凉城了。”二人敲了敲门推开了议会厅的大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