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程晗暖推门而入,一个碗便在她的脚边炸开,瓷片碎了一地,脚脖子有些刺刺麻麻,吓了她一大跳。看程晗暖被吓到,那壮汉冷哼了一声,瞥了程晗暖一眼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嘿,你不是一俘虏么,嚣张些什么呀,程晗暖皱了皱眉,脸上有些怒色,可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做了一个深深深呼吸,程晗暖开口道:“司马将军和你们司徒秋做了协商,答应放你们走了,想回去就和我来”语罢她转身就走。
屋内二人面面相觑,瘦弱男子率先一步跟在程晗暖身后,其中一个看门的士兵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那壮汉在屋里摆着脸色,呆了一会发现没人理他,转眼瞧程晗暖越行越远,门口还有一个侍卫就站在门口守着他,终是忍不住诱惑,也黑着脸起身出门,对着门口的守卫冷哼了一声快步追上程晗暖的步伐,那侍卫也快步跟上。
程晗暖忽的一回头,这壮汉还依旧是一副孤傲的模样,程晗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傲娇的带着人走向厅中。
厅内几人正襟危坐,唯有司马瑜带著浅浅的笑意,笑盈盈的望着走进来的几人,程晗暖自觉地挪了挪椅子,坐在末尾端。
“坐”司马瑜客气的说道,那壮汉冷哼了一声,便开口“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和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司马瑜听到这话也不恼,笑着摇摇头道:“司徒风,司徒云是吧。我同司徒寒说过了,不为难你们,一会放你们回北陵。”那壮汉,也就是司徒风,不可置信的望着司马瑜,动了动唇终是没说话,而那柔弱的司徒云竟然娇滴滴的望着司马瑜,一副含春的模样,司马瑜只好干咳了几声,便让程晗暖带他们下去了。
他们路过花园时,有两个侍卫蹲在一旁的灌木丛后面说着悄悄话
“你说司马将军和司徒秋他们”
“嘘!!小点声,要死啊,别被人听到了”那人双眼瞪得老大,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刚刚说的话被人听到。
“别传出去啊,我就和你说了,他们经常传信,你看这次北陵一直败北,可不就是因为...”说话的人欲言又止,值给另一人又一意味深长的神色。
见司徒风脸上有些不同的神色,程晗暖才装作恼怒的样子开口道“没事干了是吗,再胡说八道小心军法处置。”两个嚼舌根的侍卫赶紧鞠躬道歉,讪讪回到两侧站岗,程晗暖冷哼了一声,带着二人回了偏房。
两个时辰过后,司徒秋带着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出现在城门口。为首的北陵将士大喊道:“司马瑜呢,出来”。
放哨的卫兵远远地望见了司徒秋等人,早早地就知会司马瑜了,可直到听见他们的声音,司马瑜才带人缓步走向城门。司徒风和司徒云走在队伍的末端,有些小心翼翼,见到司徒秋等人带他们回家了,才隐隐露出些喜色。
司徒秋率先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下马。他虽面无表情,可眼中藏着警惕。司马瑜笑吟吟地拍了拍司徒秋的箭头“没想到我们俩居然有这样面对面的时候。”司徒秋身子一僵,却也没躲,冷哼了一声道:“别客套了,一百两黄金我带来了,人我带走,我们战场再会”。
司马瑜笑了笑,一旁的都尉上前检查,黄金没问题,司马瑜这才招了招手,让人将司徒风云两兄弟带了上来。司徒风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没说话,司徒云怯生生的喊了一声“表哥”,司徒秋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没用的废物”。司马瑜又安慰地拍了拍司徒秋的肩膀,“人我可一根寒毛都没动,很给你面子了吧。”说罢,司马瑜向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司徒秋觉得今日的司马瑜有些奇怪,竟主动写信让他们赎人,他当真这么缺钱?司徒秋还带了大批人马在不远处,若是这司马瑜轻举妄动,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可似乎他没有想要动手的打算,司徒秋皱了皱眉,翻身上马,望了司马瑜一眼便甩鞭回营了,司徒风的眼神在司马瑜和司徒秋身上打转,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警惕。其他的将士也紧紧跟在身后,只留数十个士兵同南陵对峙。
司马瑜凤眼一挑,不理会那北陵士兵,从怀中掏出块洁白的巾布擦了擦手,将布丢了便带着人便回城了,看来这司马瑜还有洁癖啊,程晗暖心道。见南陵似乎没有偷袭之意,几名士兵这才安心退回北陵军营。
此时的北陵军营,主帐内,司徒风,司徒云跪在案前,司徒秋一脸冷色,若不是这二人均为司徒家人,且好不容易央求司徒锋让他带队,这一下死了这么多族人显得他能力不足,不然他才不会顾及他们的死活。
“我不是都写信告诉你们了,南陵会偷袭,会偷袭,你们呢?还被抓去当俘虏,还要我从军费里拿了一百两来赎回你们,你们丢不丢人,让我们司徒家的颜面放在哪”司徒秋铁青着脸,愤怒的将桌上的竹简摔在地下。
司徒风的脸色很很难看,心想:好你个司徒秋,身为司徒家的主系竟和南陵联合,怕是要同嫡子司徒夏夺权,但他却没说话。唯有司徒云在一旁抽泣,央求司徒秋别生气。司徒秋双眉紧锁,一甩袍冷声道:“今日你们就给我连夜赶回北陵去。”说罢便出了主帐。见司徒秋出去了,司徒风冷哼了一声,拽着司徒云便牵马回北陵去了。
躲在不远处的探子瞧见了二人向北陵飞奔的身影,急忙回南陵向司马瑜汇报。
“你们可让二人听见了?”张都尉开口问道,门口的两名守卫正是偷偷嚼舌根的那两名,他们点头如捣蒜,确认自己做事做到位了。程晗暖也连连点头帮着作证:“那司徒风脸都黑了,想必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