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家齐齐看向我。
虽然表面上我还是保持着微笑,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如果说上次策略分享会万婷的认可是对我业务能力的认可,那今天金瑾的夸赞则是对我潜力的认可。
当然我也留了一个心眼,如果金瑾不是真心夸赞呢?或许她是出于想抢童然的人呢?又或许她只是为了鼓励我们这些新同学呢?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但既然她放话夸我了,其他人就得认。
过一会儿,大家的主管都来了。
我和程青青的主管童然不出所料没有到场。
后面的同学依次展示,我认真地听着。
孙燕没讲出什么,只是讲得比较搞笑,逗得大家哈哈笑。别说,能活跃气氛也是一个优势,看得出金瑾很开心。孙燕是从童然团队捞过来的,直系领导还没确定,目前是直接挂在万婷名下。
晶晶讲了讲自己对于项目执行的理解,也梳理了一个项目执行的攻略,还用“打游戏”作比喻,大概解释了一下每个“关卡”。晶晶虽然和孙燕一样,也是从明星团队调到用户团队,但名义上是张瑞在带她,晶晶讲完之后,张瑞可以非常给力的一顿夸,说她“有天赋且肯努力”。
夸得金瑾都觉得有点过了,金瑾说:“我们的同学在初级运营的阶段已经很棒了,接下来还要去征服更高的山峰,需要同学们继续努力”。
不过说实话,晶晶用“游戏打怪”来包装整体展示的创意还是很好的。
我把和其他人学习到的内容都写在云笔记里。
邵仪的展示最出乎意料。她上来先摆公式:GMV=DAU*CTR*ARPU,针对于如何提升GMV,她拆解了三个关键路径——提升DAU、提升CTR和提升ARPU值。我没想到她这么结果导向,直接用公式去解读工作成果。她有条有理地按START原则(Situation-背景、Task-任务、Action-行动、Result-结果)讲述自己如何提升三个指标,还提到她最终达成的月GMV翻4倍的最终结果。
在我看来,邵仪的展示始终在条条框框里,虽然具体的策略在我看来很新鲜,但金瑾好像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她一会儿拿起手机回一下消息,一会儿拿起手机看一看消息。
但不可否认的是,邵仪的展示也很精彩,几乎没有废话,句句直中要害。
旁边的姚瑶一直点头,看得出她非常满意邵仪的展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邵仪应该给她看过展示内容。
我记下了邵仪提到的提升各指标策略和具体的案例,这也是我学习的材料。
没办法,主管现在不管我,我只能自我驱动,自己学习。
接下来就是实习生的展示:程青青、慕辰、乔媛媛和牛牛。
她们的展示内容对执行的讲述比较多,具体到一个项目里面如何在男性用户中渗透“权谋”的概念,在女性用户中用“小三”来唤起情绪等等。
有用的我也都记下来了。
金瑾到后期虽然一边办公一边在听,但还是给予我们最大的肯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向金瑾汇报。
这回出了门,邵仪又围过来,不停地夸我。
“你那个优化过程和结果的讲得太好了!你的PPT可以借我看下吗?”她还特意用了“借”这个词。夸人不是邵仪的风格,有求于人才是她的本性。
“我的PPT啥都没有,有啥可看的,全靠我临场发挥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目的。
“哎呀,互相学习一下嘛,我的也可以发给你。”她倒是大方。
我心想这也没坏处,就答应她了,想着回去导成图片加上水印给她。
今天的事情,童然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禹晗,《大唐》的特开抽屉上了,你跟一下。”再走回工位的路上,大张伟小心翼翼地和我说。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避我,语气也客客气气、慢条斯理的。
感觉他有点奇怪,我只是被金瑾夸了一下,怎么他一个级别比我高很多的专家,还这么忌惮我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哦,我想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在宫斗剧里面,宫女被皇上宠幸了,从丫鬟一夜之间荣升为小主,周围人都换了一副面孔一样。
“好的。”我说。
金瑾对新人的态度整体都很积极,这个消息传播得比预想更快。我刚回到座位,丁琳就走过来主动套近乎,虽然无非以业务的名义来找我,但能看得出来她有点想要我去她的团队。
我没表态。因为我想探探她的口风,以及其他组的情况。毕竟现在金瑾认可我,我拥有了一定的主动权,再也不是那个被选择的人了,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选择一个负责任的主管。
晚饭后,妈妈打来电话:“干啥呢?你没失踪吧”。
从小到大,我妈和很多普通家庭的妈妈一样,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在孩子身上,孩子就是她们的希望和未来。
从小到大,面对妈妈对我的要求,我都极力顺从,几乎很少反抗。
上大学之后,我的视野被打开,不可避免地和原生家庭产生了裂隙,我总是尝试和她沟通,我试图告诉她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是个独立的个体。而她却不停地让我遵循她的法则去生活,有的时候甚至恶语相向。
面对控制欲如此强悍的母亲,我尝试过沟通,但没有一丁点儿效果,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逃避。
我明知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我越不想这样,就越害怕受到伤害。
“哦,这段时间比较忙,家里最近怎么样?”我尽可能保持情绪的平和,和她就事论事。
“我以为你失踪了呢,一个月都不往家打电话。”她冷嘲热讽道。控制欲+情绪化,简直就是亲子关系的毒药,但她屡试不爽。
“我说了呀,这段时间有点忙。打电话什么事儿?”我说。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吗?你没亲情不代表所有人都没亲情。”她又冷言冷语地说。
说真的,到这个时候我觉得已经不用聊了。
“……怎么了,有事儿吗?”我强按住快爆炸的心态,努力和她保持正常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