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后,渐渐意志也慵懒起来,我眯着眼枕在大金的的身上,看着远处南湖上肆意游动的鸳鸯。身边小叔安静的坐着看着他们打着趣,偶尔嘴角浅浅微笑,偶尔转头望向我,许是太阳有些许刺眼,瞧不清眼里的神色。忽而想起去世的外婆那句“岁月静好”来,这南湖美则美矣,但依旧比不上外婆家门前的那条小河,浅而清的水,和外婆宠溺的笑容,她坐在门前替我缝补衣裳,教我识字,教我识英文字母,教我读法语。念得好了外婆会从衣裳里掏出糖来赞赏的抚着我,念得不好了她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向我重复,纠正我的发音。年幼的我,在外婆那里学到,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是却无法知晓外婆的那一生,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慢慢散去。小叔叫醒昏昏睡去的我,他身旁站着那位气质脱俗的姐姐,眼角带着礼貌的笑意。
她叫,闻清。多好听的名字,也像极了她。
挥手告别后,小叔带着我回家,的夕阳洒在路上,忽然间想起外婆教我的法语歌“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不自觉轻轻地唱了出来,极快的车速在我不经意间慢了下来。陆语些许诧异的听到这样的标准的法语歌声。迎面清浅的晚风袭来,温吞的声音在柔软的歌词里缠绕着传进耳里,自行车轮缓慢的转动着,怀里的姑娘眼里悠闲地将双手随意地搭着若有若无的打着节奏,眼睛放空的望着前方,这一路上,皆是美好。
回到家后,陆爷爷笑意盈盈的坐在桌前,满意的看着这桌家乡菜,催促着我和小叔快点坐下吃饭。母亲责备的问询了几句,碍于陆爷爷的缘故,便放了我上桌吃饭。饭菜意外的丰盛,都是母亲过年时才会做的菜,然而期间我并不需要夹菜,陆爷爷的筷子不停的再往我碗里堆。面前碗里的小山望而生怯。我求助的看向母亲,
“陆叔,您今天也忙了一天,您多吃一些。小暖小孩子,往常家里也吃的少。别顾着她了。”
“这不行啊,孩子这阵长身体,营养要跟上。以后家里缺什么就跟我说,这边我让人去置办。”顺势又夹了一大块肉给我,母亲一时语塞。
“爸,你今天去看医生了吗?”陆语岔开话题的问道。
“都好了看什么看,你看我最近都没有症状了,都好了。”陆爷爷放下筷子想陆语展示。
“明天我让王叔把医生接过来给你复查。就这么定了,杨姨,烦你上楼把我爸的药取来,他今天准是又没吃。”陆爷爷一阵辩解,都被陆语回怼了过去,最终投降,惹得众人一阵欢笑。
晚饭后,母亲和父亲一同和陆爷爷上了书房,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事,久久不曾出来,便无聊的再打宅子里游荡,忽然间又听到LA VIE EN ROSE,惊喜的寻声而去,原来是小叔在放这首曲子。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望到小叔的侧影坐在窗前看书
“记得进门前先敲门”
他转头,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