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老者脸上,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一瞬间,闫素素心里就起了危机意识。
“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老头佝偻的身子直立了起来,一把伸手撕掉了脸上的花白胡子,俨然是一章中年男子的面孔。
“闵王妃,上竹楼喝杯茶如何?”
闫素素倒是镇定:“行。”
那人一怔,闫素素的镇定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随后,他却是哈哈哈的放肆大笑起来:“闵王妃当真是有个性,若是换做别家姑娘,怕早就吓的花容失色了,你倒是镇静,请吧!”
穿已经靠了两层竹楼下的临水竹阶梯,闫素素拾阶而上,那中年那人尾随而至。
进了竹屋,扑鼻而来的一阵桃花香,已是春季,桃李争芳,闫素素透过竹制就九扇屏的缝隙里看到,屏风后种了十来株桃花。
会在室内设一个土基,种这一屋子桃花的人,闫素素猜这人不是雅兴十足,就是怪癖异常。
“茶呢?”她回身,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不惊不惧。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二楼有请。”
二楼,较之一楼的简洁明了,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竹制楼梯盘旋而上,楼梯顶端,是一扇镂空的竹雕半身门,推门而入,房内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墨绿色的上好锦缎,上安放着一套翡翠色茶具。
一道又一道的纱帘将房间一分为二,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露出里半间一张精致的美人床。
竹墙上,挂着一长副荷花三联图,给房间平添了一番清雅,三联图左方,是一个钉在墙壁上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嫩黄的轻纱披风。
而三联画的右边则是一扇小窗,推开窗户,清晰可见周围的湖光山色,若不是因为是被掳来的,这一份风景还当真是赏心悦目。
另一面墙壁上镂刻一幅水墨画,凹凸有秩,栩栩如生。
水墨画下方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齐全,还有基本堆叠整齐的蓝皮子书。
书桌边设小榻一座,榻上按着棋桌。
所有的摆设只一眼就尽收眼底,从这些摆设来看,主人必定是个风雅之士,而从那张美人床来推断,主人或许是个女人。
闫素素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也会以她在想什么,自发道:“我借的湖心小榭,这几日,就要委屈闵王府住在这里了。”
闫素素微微蹙眉:“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
“放心,闵王妃,我并不想伤害你,你这几日的膳食,一日三餐我会让人送来,茶,就在桌子上,你若是喜欢,可以尝尝,地道的谷雨仙。”
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杀气,想到了昨天晚上元闵翔为了脱身命任肖遥扮演了一次入室盗贼,今日难道也是元闵翔之计?
“他派你来的?”
男人眸光一紧:“你都知道?”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知道这关乎到两国的交好,但是也不能……”
“你不用多管闲事,只要乖乖听话就是!”男人有些语气恶劣的打断了闫素素。
闫素素不悦起来:“他以为让你把我掳来,就能改变什么吗?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下次呢?还要借我当工具吗?”
中年男人面露了惊愕之色:“上次,你就发现是我们了?”
闫素素呆了一瞬,随即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虽然每句话都能对上,但是显然在说不同的事情。
听到男人说“上次你就发现是我们了”,闫素素心口一紧,直觉联想到了上次的刺杀事件。
为了套的更多的话,她故意道:“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去太后那告发我们?”
闫素素一下清楚了,今日绑架自己的,果然是上次刺杀太后的那帮人。
现下,她灵机应变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我不喜欢太后,可以说巴不得她去死,我知道你们会再度刺杀她,若是把你们告发出来了,那岂不是让那老太婆高枕无忧了。”
男人面露震惊之色:“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太后,她和你有仇?”
闫素素淡笑一声:“无非宫里那点破事,我和太后结怨已久,琐碎事儿累起来,渐渐的也就生了刻骨铭心的恨。”
对方信以为真,毕竟从太后抛下自己儿媳妇不管上演一场金蝉脱壳之举来看,太后对闫素素,也没有半分怜爱之心。
男人看向闫素素,神色冷峻道:“那个老巫婆,普天之下希望她死的比比皆是,我和我哥出手,既为了家仇国恨,又当时替大家出口气。既然你我是同门心思,最好就乖乖和我们合作,事成之后,与你与我们,都有好处。”
兄弟两,居然是!
只是还没套出是哪两兄弟,闫素素顾做同仇敌忾状,道:“前尘往事既往不咎,以后那老太婆,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若是我暂住此处,对你们行刺有利,我也无妨,只是这湖心小岛,送菜送饭都是麻烦,一不小心还可能曝露了行踪,毕竟我现在是闵王妃,我的失踪非同小可,若是闵王爷全城翻找起来,恐怕不出时日,就能把我找见,到时候给你们设个圈套,我恐都来不及通知你们,不如这样,你把我带回你们家,既然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你们做决策计划,我许能出谋划策,帮上些忙。”
那男子表情一紧,似在做考虑,想着反正闫素素也早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无需隐瞒,而且闫素素的提议也确实更加的有利,故而半晌之后,他爽快的应道:“好!”
眼看着就要到对方老巢了,湖面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音,男人脸色大变,看向了窗外,沉声道:“不好,闵王爷来了,今日之事,你我目标都是太后,已成盟约,你不可泄露,知道吗?否则,后果自负。”
“那是自然!好了,你赶紧走吧,我给你做掩护,若是看到我毫发无伤,王爷应当不会过分追究,即便他追究起来,我也矢口否认和你相识,你走吧,改日我去府上拜访。”
“恩。那我走了!”男子说罢,弃船而去,自窗户跃出,凌波于水面之上,速度之快,如点水蜻蜓,一看武功就是上乘。
男人走后不久,笛音渐近,元闵翔赶至。
闫素素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只是还不及问,就被他紧张的搂在了怀中,力道之大,似要把她揉碎在心间:“是谁把你掳来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闫素素不答反问。
“我恰有事回府,听明月说你不见了踪影,我就寻了出来,幸好你身上这股子尚未散去的丁香味引了我来,你没事吧?”元闵翔边说着,边在闫素素身上“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