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柔这话一下子提醒了江仙儿!她写之前竟全然没有意识到,江仙儿跟赵靖材曾经的关系简直太贴合这首诗了。如果她早意识到这一点,哪怕是交白卷,她也不敢用这句。
肖氏没有进行第三轮考试,直接宣布选拔江仙儿来帮衬自己。
这个结果把飘柔气得差点升天,从此以后她看江仙儿时就只用白眼了。江仙儿春风得意,并不与她多做计较,只还以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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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晚间,江仙儿帮着肖氏打理完家事,两姐妹喝多了茶,不困,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一直聊了很久。
待到离去时已是深夜,出门时还不觉得,走在路上时,浓浓困意开始汹涌袭来,江仙儿走着路都差点睡着。
就这样一步三摇地走到了住处,江仙儿伸手就去推门,忽地,她听到从里面传来异常响动。
里面的人被推门声惊动,立刻止住响动。
江仙儿略作思量,猜了个大概,把嘴凑到门缝处,压低声音轻斥里面的人:“阿棋,你可真行啊,我不过晚归一些,你就敢用我的屋子……”
此时门忽然开了,江仙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手捂住嘴,一手揪住头发拽进屋里,推到在地,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江仙儿正要大喊,却听到一个低沉男声:“给我安静着点,不然即刻弄死你!”
冯小二?
江仙儿听出了奸夫的声音,知道此人一向温和老实,猜测他只是吓唬自己,便十分配合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防止激怒对方。
然后她四下看去,周围虽然黑暗,但也模模糊糊看得出大概的布置——她惊讶地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屋子。
原来江仙儿刚才因为困顿外加夜黑看不清,以至于竟少走了一段路,推了别人的屋门。
她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少走的距离,得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这应该是飘柔的屋子。
完了!身为飘柔的死敌,撞破她的奸情,又是以一对二,自己今晚绝对要凉个透。
冯小二封住江仙儿的嘴,用衣带将她紧紧捆了起来,然后走近惊魂未定正在慌慌忙忙穿衣的飘柔。
“这女的不能留了……”冯小二说。
“不行!岂能轻易杀人!”飘柔立刻驳斥。
飘柔颤抖而坚定的声音传到江仙儿耳中,令江仙儿感到十分意外。
冯小二不死心,又劝:“你跟她关系又不好,不杀她,难道让她出去到处宣扬?到时候死的可就是你我!”
江仙儿听到后立刻表态:“我不说,我不说……”只可惜嘴巴被封住,听起来只是一连串的“嗯”。
然而这次,飘柔迟迟没有接腔,谈话中止。显然,那句话触到了点子上,飘柔犹豫了。
江仙儿无比失望,哭了起来,发出嘤嘤悲泣声。
冯小二见飘柔优柔寡断,厉声劝道:“大半夜的,她不睡觉,跑来盯梢,也不知道之前盯你多久了,你竟还对她怀有仁慈?这事听我的,我这就把她……”
“你敢!”飘柔再次阻止,使劲拉住男子的胳膊,“你没听她刚才推门时说的话吗?她分明就是走错路了而已。”
江仙儿听到飘柔思路清晰,又觉得生存有望。
但是冯小二也再一次令她失望——他拿起一个枕头,推开飘柔,将枕头死死捂在江仙儿脸上。
“你疯了?”飘柔一脚上去,大力踹开冯小二,“还没到那一步,干嘛就取人性命?你先让我跟她谈!”
“有什么好谈的……”
“闭嘴!再多嘴,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好处!”飘柔低声喝退男子,走近江仙儿。
“仙儿,你我虽然一向不大和睦,但谁都没想过要对方死吧?”飘柔问。
江仙儿疯狂点头,倒不是形势所迫,她是真心同意这句话。
“我如果放了你,算是对你有不杀之恩吧?”
江仙儿再次点头。
“那你要报答我吧?”
江仙儿再次点头。
“好,那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江仙儿再次点头。
接着,飘柔不顾冯小二阻拦,为江仙儿松了绑。
“你走吧。”
江仙儿对飘柔拜了几拜,匆忙离去。
待江仙儿走后,飘柔坐回一脸焦虑的冯小二身边。
“你这人心肠也太坏了,轻易就说出‘杀人’二字,我还当你是个和善的老实人。你不但坏,还蠢,你以为杀了人就完事了?你赶紧给我滚,以后别来找我了。”
冯小二急火攻心,反驳:“你以为我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飘柔一脸疲惫,“总之呢,事情刚过,你给我消停一阵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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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仙儿离了飘柔住处,立刻步履匆匆往自己的住处赶,眼看已经到了门口,又起了担忧:直到自己离开前最后一刻,那冯小二看样子都没平息下来杀意。万一冯小二待会背着飘柔找来杀人灭口怎么办?
于是江仙儿决定准备往别处去凑合一宿。
江仙儿猜的一点不差,刚转过身,就见到冯小二扑面而来,还不及呼救,已经被一把攥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