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尊者看见上离泉念藏在袖中的三指白骨。
“将手伸出来。”
月色一般的光拂过,手上便白骨生肉。上离泉念又惊又喜,这化妖水的伤也能治疗,看来这蜀山的护教确实不同凡响,仙门中的能人还真是多啊!
上离泉念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支支吾吾的问:“那个,尊者,你有没有回北峰去看看?”
风洛尊者停了脚步:“若是没看,能去锁妖塔救你吗?”
上离泉念松了一口气,既然救了她就应该再不会杀她。仙就是仙,多大气,自己的宫殿被毁也都这般无所谓。
想着既然从锁妖塔出来了,自己能不能去找容渊:“那我能不能……”
“跟着我走。”
怎么每次都这样,不让人把话说完,做事全靠自己的心情。上离泉念报怨的跟在后面。
蜀山正殿。
崖溯仙师和其芒仙师还在商量着锁妖塔的事。
一白一红两道影子出现在眼前。
“风洛尊者!”
“上离泉念!”
两人吃惊,这鲛人女子不是被关进锁妖塔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好好的出来了。看这样子,之前受到伤好像也痊愈了。
“褚泽,召集蜀山众弟子!”
风洛尊者完全无视两位仙师的的疑问,吩咐了首座弟子,便径直坐在了中间的首位,气场十足。
仙钟响起,蜀山上上下下弟子都在匆忙的往正殿赶来。
“怎么突然鸣钟了,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该不会是魔族真的来了吧!”
“别瞎想了,还紧快走。”
三千八百位弟子依次从殿内,再到殿外的广场之上。浩浩荡荡的人群无不彰显着蜀山的实力。
途山君和绾凤看见殿上那两个身影也一阵错愕,这尊者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多高的修为,才将上离泉念从锁妖塔中救出来。
绾凤看着那红衣女子正在用眼神四处寻找着容渊的身影。
风洛尊者眼神扫过殿下众位弟子,途山君和绾凤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化身绾凤的海汐蓝更是想施法离去。
可看着风洛尊者的眼神,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众弟子齐身行礼。
风洛尊者看着上离泉念:“跪下。”
上离泉念迷茫,她不是蜀山弟子啊,为何要行礼?无奈,但也跪下开口:“拜见……”
“敬茶。”
不等上离泉念行礼,便有茶盏隔空出现在眼前,众弟子也都不解,没见过仙师喝茶,还需要弟子跪下的。
“风洛。”崖溯仙师好像猜出了风洛尊者想要做什么,铁青着脸出言阻止。
“敬茶。”可风洛尊者像是没听到一样,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上离泉念跪着,双手将茶杯举起。
尊者接过,喝了茶,将茶杯放下。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月神风洛的徒儿。”
不是蜀山护教风洛,而是月神风洛,所以自然不用蜀山拜师的礼仪。
上离泉念完全呆住了。
崖溯仙师同其芒仙师也无比震惊,难怪蜀山的资料中没有风洛尊者的记载。仙门护教收妖做徒弟他们还能插手一二,可如今是月神风洛收徒弟,谁还敢有意见。
海汐蓝双手紧握:“月神,鲛人一族的守护神。”
难怪能将上离泉念轻易救出,锁妖塔本就是神将下的宝物,可为什么这鲛妖总是那么的幸运。
殿下众人也议论纷纷:“月神?六界唯一的上古之神?”
“传说上古之神不是都陨落了吗?”
“护教,居然是上古之神。”
“他要收妖做徒弟?”
上离泉念以为拜了师,这一辈子就得待在蜀山,急忙开口:“我不要拜你为师!”
整个大殿,从里到外,一瞬间都安静了。
风洛尊者风轻云淡的开口:“你刚刚敬的茶我都喝了,人间都是这样拜师的。”
“那我之前在挽花殿的时候也有端茶给你的啊?”
“以前是端,刚刚是敬,一字之差也是不同的,这种问题,我在锁妖塔的时候就已经教过你了。”
“可是,可是……”上离泉念满脸的委屈,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她在想拜了师父就得一直蜀山北峰待着,要听师父教诲,师父说东,自己绝不能说西。不行,这比幽冥地府还要无聊枯燥的生活,她不想要。
“你这种表情是嫌我哐了你做徒儿,委屈你了吗?”
“我知道尊者你不着嫌我是妖,想收我为徒,可一般师父收徒弟就是想将毕生所学给予传授,让其心怀天下,而仙界共有的口号是‘斩妖除魔’,我不想残杀同类。”转眼上离泉念便想到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斩妖除魔之事你不必做,在我眼里,万物没有正邪之分,只有善恶,这期间的差别须你用心去判断。”
“那也得事事以师父为先,得一直陪在师父身边,像洗衣,做饭,打扰卫生啊我都不行。”上离泉念知道,不管是神也好仙也好,这种琐事施个法什么都解决了,可这尊者却是个奇葩。对这事从不施法,可自己也干,天天让仙鹤在溪流中用脚洗衣服,然后用那漂亮的羽毛翅膀扫地。
风洛尊者扶额:“这些琐事你也不用做。”
“那,那一般我跟别人打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可是拜你为师之后,徒弟不就代表师父吗?我这一跑不就丢了你的面子吗?”
风洛尊者在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那团怒火不要爆发出来,拂了袖口,面色平静:“你可以跑。”
“那你收我为徒,为的是什么?”
“我修的是水系法术,你本族也是水系法术,顺便收你为徒。”
风慕仙长的身子一抖,上古之神可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根本不像仙分什么金、木、水、火、土五行来修行。如今为了一个妖,竟会当着众人的面胡诌。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别扭,上离泉念开口:“可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叫师父。”风洛尊者阴沉着脸色。
上离泉念心不甘情不愿的,弱弱叫了句:“师父。”
“好了,回挽花殿。”
“好像已经被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