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事倒是凑巧了,我这一次急匆匆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钓叟说道。
苏夜瞬间来了的劲头,撸起袖子摆出一番大干一场的架势,说道:“快说说,到底是哪些混蛋搞的事儿,我弄死他们。他娘的,这群混蛋真是一点也不把我这个人见阎王放在眼中,在我的脑袋上死命的给我动土。找出他们,我打他们下十八层地狱!”
慕江歌看苏夜那上蹿下跳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在你徒弟面前就不知道稍微稳重一点,你这样子看着跟个孩子似的。”
苏夜被说的一愣,他……不稳重了吗?
“那我……我不是年轻嘛!”苏夜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年轻人还是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的,如果让钓叟这么撸胳膊挽袖子的,看起来确实是不太稳重,毕竟百岁老人了。
可他才二十七啊,这怎么就不稳重了呢?
慕江歌为二人倒上了刚刚泡好的茶,说道:“我知道你年轻,可你毕竟是做师父的。”
“师娘,无碍,我已经习惯了。”钓叟笑呵呵的说道,端起茶杯敬了慕江歌一下,“师娘请先喝。”
这违和的场面,让慕江歌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百岁的徒弟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沉稳的不能再沉稳。
不到三十岁的徒弟,却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而她,这个师娘……
慕江歌讪笑着,摆了下手,说道:“你们先喝,我……不太懂茶。”
“喝茶和懂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只要喜欢喝就好。”钓叟收回了递出去的茶杯,自饮了一口。
苏夜放下了挽起的袖子,这一顿教训给他训的,让他觉着挺冤枉,说道:“还是说正事,说正事。我这会儿挺着急的,嗜血和狂狼是给我拼命去的,如今下落不明,我这心里实在是没法轻松。钓叟,你查到了什么?”
钓叟说道:“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应该是一件事情,其中的关键并非是被师父所灭的金爷,而是金枪鱼这个在民间存在了近百年的神秘组织。”
“存在了数百年?这个组织不是……”慕江歌惊讶的插了一句,话都说出口,才意识到她可能说的有些太早了,尴尬的一笑,说道,“还是你先说。”
钓叟点了点头,说道:“师娘想说的意思应该是金枪鱼是一个刺客组织吧?其实在表面上,确实是如此!金枪鱼在世人面前的模样,一直是一个刺客组织,但对于它的评价一直是好坏参半的,虽然他盛名在外,但他并非是一个好的刺客组织。如果非要较真的讲,那他更像是一个情报组织,刺客只是他搞的副业。”
钓叟的话说的很慢,带着几分他钓鱼时的姿态,慢悠悠的,格外的悠闲。
说完一句话,还得停顿个几秒钟。
苏夜也是习惯了钓叟这种说话的方式,遇见一个真正的急性子,就钓叟这说话的方式,估计就能急死人。
苏夜点了下头,说道:“嗯,这跟我想的差不多。这个金枪鱼,是一个非常庞大且严格的组织,可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专业,不像是一个刺客组织。刺客组织我见过的不少,那排行榜上的,我几乎都有过接触的,可这个金枪鱼和那些刺客组织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就像是一群打擦边球的混蛋。”
在苏夜的话音落下之后,钓叟接着说道:“我这一次追踪魔胎的动向,一直到了南部边境的原始丛林之中,在那里我遇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二人,实力极其强横,底子是修士的,可却带着魔族的风格,使的也是魔功。我们战了个平手,双方谁也没有奈何得了谁,被他们带着魔胎跑了。”
“又是一男一女?!”慕江歌讶异的问道,就今天这一天的功夫,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一男一女了。
苏夜的面色间却悄然的抹上了一层凝重,问道:“我也有这样的疑问,那一男一女什么模样?有没有摸清楚底细?”
“那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男的微驼着背,满脸的沧桑,像是一个年轻时吃过苦的人。至于那个女的,更像是一个家境优渥,玩世不恭的小混混。我奈何不了那俩人,他们也甩不掉我,我一路跟随着他们,一直到了苏城的凌家。线索就是在那里断掉的,不过意外的是,让我在那里发现了真正的金枪鱼的踪迹。”钓叟说道,“通过他们一次偶然的谈话,我听到他们就是金枪鱼的外围成员,在苏城等待金枪鱼真正的核心人员前来接手魔胎。可惜的是,在那里,我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钓叟带来的这个消息,让苏夜格外的惊讶。
“你追踪到了苏城的凌家,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苏夜疑惑的问道。
这一把抓下去,苏夜好像抓起了一张巨大的网,竟然连死灰都复燃了。
苏城凌家,在苏夜的印象中,好像已经被他给连根拔起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活动呢?
这似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钓叟点头说道:“回师父,正是如此,在凌家的地下,有一座巨大的宫殿,纵深到了地下大概两百米。里面宛若迷宫,我就是在那里跟丢了那一男一女。”
这搞得,苏夜的脑子稍微有点大,“我先捋捋,你说的这一男一女,应该不是我见过的那一男一女,或许抓了狂狼和嗜血的,也是另外的一对男女。可能他们在行动的时候,人员就是这样配置的。你有没有见到凌家的人?”
“并没有,那一男一女似乎对那座地宫十分的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消失不见了。”钓叟说道。
这事情搞到这个地步,真让苏夜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样鬼鬼祟祟的组织,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到如今除了这一男一女的线索之外,连个人家的衣角都没有攥在手里,这让苏夜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失败,苏夜是可以接受的。
他接受不了的,是这么摆动的局面,感觉就像是空中有一个人提着一坨线吊着他一样,完全在牵着他的鼻子走。
人家让他走哪儿,他就走哪儿。
人家让他能知道些什么消息,他就能知道些什么消息一样。
“我感觉刚刚我和江歌的分析,应该是到位了,我们动了别人的奶酪。”苏夜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