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这里最有权威的刘医生走了过来,他上下看了一眼苏夜,说道:“这位小孩,你学了几年的医术?连我都看不明白的病,你会治?六千万的报酬,你也真敢要啊!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苏城朱家,朱门贵第,你都能讹到这儿来,其实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勇气可嘉。”
“赶紧走,赶紧走,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想钱想疯了吧?难怪会去做慕家的上门女婿,这样的人,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就成了朱璃的朋友了?朱璃,你猪油蒙了心了吗你?”也不知道是朱家的哪位亲戚,很难听的大声骂道。
朱璃冷冷回了一句,“大姑,说话别带刺,我的朋友是慕江歌,不是她的老公。”
“那也一样,人家晚上睡一个窝,你算个屁!赶紧都赶出去,你爷爷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带一群江湖骗子来讹人?六千万,你也不缺这点钱,你要是实在想施舍,拿你的钱打发了就是了,在这里丢什么人现什么脸。”朱璃的大姑几乎是指着苏夜的鼻子开骂了。
全程默然的苏夜,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张琴心的影子,都有一张好嘴。
苏夜冷眼看着,也在犹豫。
不能见死不救,是道门的法则之一,可这样的情况下,让苏夜顶风而上,他还真不乐意。
可要是不露一手,这帮眼瞎的人类,估计真把他当江湖骗子对待了。
“朱定君,如果你想你父亲死呢,可以选择拒绝我。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老父亲现在的情况,最多撑不过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让我治,或者抓紧准备后事吧。”苏夜忽然震声喝了一声,非常不客气的对朱定君说道。
这话听着,都有些威胁的意思。
“小子,你说什么呢?哎,你怎么能咒我爹呢?保镖呢!保镖,都死哪儿去了?赶紧的,把这几个人给我拉出去!什么混账玩意儿。”朱定君还在犹豫,可朱璃的大姑已经发飙了。
朱璃满眼杀气的盯着苏夜,喝道:“苏夜,你诚心要做个小人是吗?行!我满足你。不就是六千万吗,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对我来说,这点钱都是小钱。”
让苏夜意外的是,这个时候就连慕江歌也不站在他一边,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苏夜,别胡闹了行吗?我们就是来做客的,安安分分的做个客人不好吗?为什么你非要掺和这个事儿呢?你那点医术,我们都清楚,你根本不可能治好的,别逞能了好吗?还是说你真的缺那六千万?如果的缺,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
苏夜心中那个难受啊,踏马的,老子就是想不违背道门法则,还有把面子挣回来。
这该死的,早知道这个样子,他就不开那个口了。
真的是一肚子的晦气。
“江歌,我相信苏夜,你就别说了。”丁寻拦住了慕江歌,劝道。
慕江歌说的那番话,就连丁寻都听不下去了。
慕江歌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苏夜很顺利的让她在朱家丢了面子,直接冲着丁寻厚道:“你知道什么呀?你还相信他,你了解他吗?就他的那点本事,万一要是把老爷子治出个毛病来,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丁寻脸色微冷,忽然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还真了解他,比你了解的多!反而是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苏夜,也没有做到一个妻子应该做的责任。”
“你……你什么意思?”慕江歌猛地愣住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丁寻。
她在丁寻的这番话中,嗅到了无数个不同寻常的气息。
黛碧正在试图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慕总,凭你们慕氏还不足以请得动我来做设计总监,也请不动丁寻来做公关,那你以为是为什么呢?你刚刚说的这番话,胳膊肘拐的也太外面了一些。苏夜的本事,是你想象不到的。”
慕江歌猛地看向了苏夜,眼中一片震惊,还有些气急的伤心。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慕江歌一字一顿的问道。
苏夜瞪了一眼丁寻和黛碧,说道:“她们确实是买的我的面子!”
“好,很好!那你随意吧,她们比我更了解你,万一把朱老爷子治出什么毛病,我希望你能扛得起。”慕江歌的咬着嘴唇,一脸漠然的说道。
苏夜心中苦笑,刚刚进了一步的关系,好像在这个瞬间,又被拉出了千沟万壑的距离。
慕江歌的伤心写在脸上,苏夜也很难受,难受的是慕江歌的态度。
这满屋子的人对他横眉立目,他都无所谓,但慕江歌一个人,就是成吨的伤害。
“朱定君,考虑的怎么样了?六千万,年薪六位数!”苏夜大声问道。
虽然是在问话,但在同时间,他猛地一步踏出,右手间忽然挥散出无数细弱牛毛的银针。
这些银针之上闪烁着微弱的白光,以一个很奇怪的阵型悬浮在苏夜的身边。
没有等还在犹豫的朱定君说出答案,苏夜接着说道:“老爷子得的是边缘性脑炎,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他的胃口应该一直挺好的,而且你们这些年轻气盛的人,吃的还要多。脑炎,短时间内不会要了老爷子的命,要命的是他还中了毒,活不过四个时辰。”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定君,爸这两个月确实吃的挺多的,一顿能顶三个人的饭量。”朱定君的老婆惊讶的说道。
“我觉得他就是在胡扯,边缘性脑炎,中毒,这些我都是可以看出来的,可老爷子一点这些征兆都没有。”刘医生大声说道。
苏夜瞥了一眼,说道:“那是因为你无能!”
右手轻轻一挥,悬浮在手边的那些银针,越过众人,瞬间扎入了朱老爷子的身上。
众人都没有看见苏夜有什么动作,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夜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朱老爷子的床榻边上,“学艺不精就不要把自己当大师了,老爷子身上的毒,你肯定瞧不出来。可他的脑炎,你这样一个名医大师要是看不出来,那你只能是沽名钓誉之辈了,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