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薄言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替他盖好了被子,又回到旁边的病床上躺下。
颜竹侧着头,胳膊放在脑袋下,盯着傅薄言看。
他睡着的时候,脸上的五官明显,却没了醒着的时候那股子戾气,整个人看起来是温柔的。
他忽然侧身,睁开眼的一瞬,发现对面床上的女人正盯着自己看。
眼眸里像是有一汪潭水,让人心动。
而傅薄言的眼睛里则像是深渊,让人不自觉的沉沦。
他看着她半响,忽然开口,“过来。”
她猛地想到了刚才,傅薄言站在店铺门口的时候,也是淡淡的两个字过来,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只不过现在,颜竹摇摇头,“不可以,你身上有伤。”
“不怕。”他长睫毛动了动,忽然闭上了,“颜竹,我不疼。”
然后便没了声音……
颜竹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捂住自己的嘴,担心吵醒了傅薄言,原来他……在做梦吗?
第二天清晨,颜竹刚睁开眼,便看到了握着剃须刀的傅薄言,正站在她前面。
他身上披了件西装外套,却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马上就要掉落一般。
看样子是他自己单披上去的,颜竹揉着眼睛起来,男人像是看热闹一般,眼睛里笑意满满,“嘴上的口水。”
“啊?”颜竹眼睛还是蒙的,她抬手擦了擦,脸瞬间红了,不过她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傅薄言说梦话的样子,刚要开口,却忽然忘记了傅薄言说的梦话是什么。
“愣着干什么?”
他人靠近,身上有一股清香的剃须膏的味道,颜竹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薄言腾出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更加乱了,“去收拾,一会要你帮我一个忙。”
颜竹揉着自己的脸,仿佛清醒了一些。
她洗漱完,发现金秘书带着早餐进来,看到颜竹的一瞬间,赶紧低头,“夫人。”
这个称呼,颜竹还是有些不适应。她点了下头,回头去浴室吹头发。
金秘书摆好了早餐,傅薄言看了他一眼,“有了陈月如的下落?”
“是的傅总。”
上次车子爆炸的时候,陈月如就趁机逃跑了,她知道自己暴露,干脆用那个假的自己伪装自己死了。
陈月如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傅薄言这里暴露,干脆用了手段,让自己在贺阑那边也消失。
她如意算盘打的好,现在却被金秘书查了出来。
“要在贺阑之前,找到她。”傅薄言沉着声音吩咐,金秘书点着头,“您说的让夫人帮忙……是指……”
颜竹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而且她是女人,傅薄言让颜竹过去,陈月如可能会松懈。
听着金秘书现在对颜竹的态度,傅薄言很是满意。
吃完早饭,傅薄言直接说了关于陈月如的事,“她出不了国,现在躲在一家酒吧里。”
金秘书站在一旁,听着傅薄言吩咐,“你见过陈月如,我会让金秘书保护你。”
“行。”颜竹没有多余的话,她知道陈月如是关键,这个女人手中,有很多的证据。
傅薄言现在不方便出面,那就让她去。
她看了眼金秘书,笑了笑,“金秘书,那合作愉快。”
“夫人,不敢。”金秘书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您吩咐的,我照办就是。”
“地址在哪?”颜竹吃完了,先给刘静打了电话,让她过去店铺那边看着点。
她侧头发现金秘书正盯着自己,她看了一眼,金秘书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颜竹收了手机,看来金秘书和刘静之间,可能有什么事……没说清楚。
金秘书开了车,颜竹刚拉开车门进去,便发现了坐在车里的罗庆恩,她惊讶的看着他,“好久没看到你了。”
“夫人。”
颜竹微微一顿,没想到这个保镖也改了称呼,她笑着应下来,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热。
一行人直接去了目的地,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颜竹忽然拉住要下车的金秘书,“你等会。”
金秘书诧异的看着颜竹。
“听我说,一会我先进去。”颜竹低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你跟着我进去,一定会打草惊蛇。”
她掏出手机握在手里,“等会我让你们进来了,你们在进来。”
“夫人,傅总说您的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颜竹既然来了,就要把陈月如带回去,她和金秘书一起出现,恐怕会打草惊蛇,陈月如要是跑了,他们这些日子都白努力了。
颜竹早就听说了,金秘书为了找到陈月如,连着熬了好几天夜了。
金秘书手收了回来,这个时候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夫人,那辛苦你了。”
“如果发现危险,您要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带人冲进去。”
“嗯,放心。”颜竹脱了外套,身上穿的是红色碎花连衣裙,她松开了头发,一双胳膊细白纤细,罗庆恩及时的转移了目光。
颜竹踩着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又美又飒。
她一进门,便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像她这样的美女,可遇不可求。
颜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杯威士忌,坐在吧台上。
周围的目光,都在打量着她,各个蠢蠢欲动。
颜竹嘴角嘲讽一笑,她却看着调酒师,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你们店很火啊。”
调酒师见过很多美女,却很少见到过颜竹这样的极品美女,她脸上的红晕刚刚好,红唇皓齿,长发披肩。
“晚上来的话,人会更多。”
“嗨,美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凑过来,单手搭在吧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颜竹,“喝这么烈的酒?”
颜竹笑笑没说话。
颜竹手机放在吧台上,她眼眸前蒙了一层水雾,她的确不胜酒力,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男人见颜竹没回应,又往前凑了凑,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很香。
颜竹忽然想到了傅薄言身上的香水,他的香水是很低调,味道也很沉着。
更多的时候,颜竹闻到的是他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她住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身上自然也有了他的味道。
除了傅薄言身上的味道,颜竹现在闻着面前人的香水味,眉眼嫌弃。
“这位小姐,您听说过傅氏集团吗?”
傅氏集团?颜竹挑眉,“哦?”
男人看到颜竹终于有了点兴趣,赶紧又说,“就是那个庞大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