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视线在男人身上看了看,又盯着颜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原来这个也不是你老公啊。”
“我是她保镖,她是我老板。”罗庆恩缓缓开口。
贵妇人更加惊讶了,颜竹视线绕过她,落在王先生身上,那视线分明在威胁。
“王先生,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她声音不大不小,旁边的女人恰好听到了,“签什么合同?你们商量好了?多少钱租的?”
王先生凑过去,在她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她立刻笑开了。
贵妇人凑过来要拉着颜竹的手,“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颜竹看着那只手,视线扫过一眼却没伸过去握住,她淡淡一笑,“那王夫人,等签合同了一起来吧,王先生说他请客。”
她脸上从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王先生脸色变了,贵妇人心里更是在强忍着点头,“行。”
看着颜竹租金出的高的份上,她忍了下来。颜竹喊着刘静离开,罗庆恩跟在身后。
颜竹刚出门,听到身后贵妇人扬高了声调,揪着王先生的耳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个颜小姐的合同,我去签了。”
她一上车,忍不住乐出声了。
刘静跟着上来,忍不住皱眉问,“这个王先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看着他这间店铺的价值,谁会给他那么高的租金?”
“颜总你笑什么呢?”罗庆恩出来就坐到了驾驶座,刘静让出了位置,现在正盯着颜竹看。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测,“现在说明……我们这间店铺,志在必得。”
“嗯?”
“租金是他们满意的价格,本来我担心王先生会中途出点岔子,不过他夫人过来了,说明这件事稳了。”颜竹侧头看了刘静一眼,“他太太爱钱。”
王先生爱色,自然他夫人更好对付一点。
回到公司之前,颜竹去了一趟工厂,看了即将上架的衣服。和穆卿和的合作,一年只能出那么几款的衣服,他们的主打,还是要靠着自己的工厂。
颜竹做事一向严谨,所有的料子都是精心挑选出来,一定要严格。
傅薄言连着两三天没了消息,颜竹没有收到傅薄言的电话,自然也不敢给他打,总归是惦记着他的安危,颜竹这次的心里是真的有些不安。
贺阑那边被一环加上一环困住,自从上次他损失了五个亿之后,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
看着秘书送过来的合同案,眉狠狠拧起,“我花了这么多钱雇你过来,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一个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竟然还能有势力折腾?”话刚说完,贺阑眼眸一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现在马上去医院!”
他双手插在腰上,舌尖抵着上颚,脑袋嗡的一声响……植物人的确是没办法折腾出这么多事……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傅薄言呢?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贺阑狠狠摔了桌子的水杯,啪嗒一声落地,碎片落地,贺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老爷子说的没错啊,傅薄言才不是轻易中计的男人!
黑色劳斯莱斯在医院门口急刹车,贺阑下车时,后牙槽紧闭,他抬手扯了下领带,眸子里的带着危险。
长腿在走廊上迅速的走过,贺阑眼眸沉沉,嘴角上挂着一抹冷笑。
他一脚踹开病房的门,正在给病人检查的护士吓了一跳,“你是谁……”
贺阑直接走到病床旁边,抬手掀开了被子,他视线盯着床上的人。
小护士刚要叫人,门口忽然一股脑涌进来几个黑衣人,气势逼人。
打头的秘书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出去。
贺阑抬起那个人的胳膊打量,刚才护士过来换药,恰好露出胳膊上的那一块纹身。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伸手让后边的秘书过来。
“贺总。”
贺阑眯着眼睛看着病床上的傅薄言,从兜里掏出了烟,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秘书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傅薄言有纹身?”他嘴里叼着烟,手扒拉着西装往后,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他腾出一只手,狠狠在秘书头顶打了一巴掌,“你特么的连这点事都搞不清楚?”
秘书被打了一下,弯着腰,站在原地没动。贺阑视线扫过去,门口的保镖们也赶紧低下头。
“还不给我滚去查清楚?”
秘书点着头往门口走,贺阑气急败坏的抽了支烟,又去了旁边的房间看陈月如。
躺在床上的哪里是陈月如,明明是一个男人。
贺阑气的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阴沉着一张脸从医院离开,他刚坐进车里,秘书的电话打过来,他没好气的接通,“嗯?”
他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吐了一口烟雾。
秘书声音微微一动,缓缓出声,“贺总不好了……我们资助的那个赌场,被查了。”
他脸颊处突出,咬紧了牙。
贺阑猛地摔了电话,浑身上下气的发热!傅薄言,果然有点手段。
他脚下踩了油门,一路闯红灯去了执法局。
赌场的老板这次被彻底关了起来,贺阑找人要带他出来,那人却说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举报的赌场,上边的人权利更大。
贺阑手上的流动资金,除了买了那块地,剩下的全投在了赌场里。
他从执法局里出来,身上的西装脱了放在臂弯里,这一路上他嘴里的烟没掉。
贺阑眼眸冷冷的落在车子上,秘书赶过来时,他淡淡的抬眸。
本来明明是他更有力的局面,现在被傅薄言一翻身,自己成了瓮中之鳖。
贺阑抬手捏了下眉心,他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面前的局面,他会不一切代价扭转。
“贺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贺阑捏灭了抽了一半的香烟,眸子又黑又沉,他冷哼一声,看着秘书,“怎么办?凉拌。”
他长腿一迈,从台阶上缓步走下来,“现在给我查傅薄言的下落。”
他嘴角扬了一下,忽然喊住要离开的秘书,“等等……放一个消息出去。”
秘书脚步停下来,“您吩咐。”
贺阑走到车门前停下,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有多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