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左右为难的看了颜竹一眼,却还是忌惮贺阑,摇着头走了,这个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颜竹看着贺阑拉着自己的手,他眼睛微眯,带着点危险意味。
他看着颜竹的目光,像是在看即将到手的猎物。
颜竹挑着眉,挣扎。
“别闹。”贺阑眉一压,忽然身子靠过来,在颜竹往后退的前一秒搂住她的后腰,“我带你见他。”
颜竹瞬间不再动了。
贺阑的手还拉着她的胳膊,两个人一前一后,贺阑给了秘书一个眼神,让他自己离开,他则是带着颜竹直接去了高级病房。
他推开了门,示意颜竹进去。贺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更多的是看好戏。
颜竹脚下一顿,病房里一片白色,人还没进去,先被那严肃气氛渲染了。
她进去,脚下有些慌。
她走近,看到病床上全身缠着绷带的人,屋里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颜竹手在颤抖,那人脸上都缠着绷带,根本分不清人的模样。
她记得新闻……说车祸时,车子着火了。
胃里涌上来一股恶心,颜竹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她忽然猛地一下子摔在地上,颜竹捂着自己的嘴,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贺阑就站在她身后,垂眸看她。
他面无表情,颜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哭。
医生冲进来,颜竹被人拉着,带出了门。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无声流泪,那双眸子不说话,却也没了光。
贺阑脸色阴沉的站在一边,他看了眼手表,冷哼一声开口,“他快死了。”
“你闭嘴!”
颜竹忽然猛地抬头,张牙舞爪的冲过来,那表情很不的撕碎了贺阑,“你给我闭嘴!”
女人的胳膊细,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贺阑一伸手便禁锢住她的手腕,颜竹瞬间动弹不得。
她眼睛红的像兔子,恨不得有机会就冲上来咬他一口。
“够了。”贺阑唇边扯出一抹笑容,拉着她的胳膊,唇瓣靠近他的耳朵,“颜竹……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另找一个金主?你放心,我给你的绝对不会比傅薄言差。”
啪!
颜竹手哆嗦着,人被贺阑摔在地上。贺阑咬着牙,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愤怒,“颜竹,你第二次打我!别给脸不要脸!”
贺阑动了动脖子,忽然低下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嗯?颜竹你早晚落到我手里。”
他手猛地松开,颜竹往后摔过去,冰冷的地面透过后背传过来。
看着贺阑离开了,颜竹从地上起来,她冲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颜竹发了疯似的喊着傅薄言的名字,她第一次体会到心碎感觉。
像是把自己的心,拆成一块又一块。
医生扯着她往后,颜竹挣扎出来,人又往病床上扑过去,“不可能的……”
她眼睛里的泪水滑落,决堤一般,颜竹眼前被水雾蒙住,她膝盖跪在地上,近乎绝望。
旁边的医生不拉着她了,她缓缓起身,恢复了安静。颜竹凑近那个白色的人面前,颜竹缓缓伸出手,发抖着想要触碰他。
她凑近了,唇瓣刚要凑到他唇瓣上亲吻,颜竹却顿住了。
她眼泪没停,动作却停下来了。她猛地醒了,颜竹擦着脸上的眼泪,在刚才的一瞬,颜竹忽然……什么都想清楚了。
刚才那个男人的胳膊处有纹身。
傅薄言身上是干净的,他根本没有纹身,所以躺在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傅薄言。
颜竹像是被人从漩涡中拉出来,重见天日。她走过去,恨不得把绷带拆开了看。
医生看着她的动作,赶紧上来。
颜竹在他们冲上来之前把绷带拆开看,是纹身……颜竹咣当一声坐在地上,他不是傅薄言。
她想着想着缓缓的笑了。
医生催着她离开,颜竹视线最后在病床上停留,随后出了门。
她坐在刚才的位置呆了好一会,脸色阴沉。
有那么一瞬间,在颜竹的眼睛里,重新看到了希望。颜竹去了旁边的房间,看了一眼陈月如。
躺在床上的女人……情况和假的傅薄言差不多。颜竹却认定了,一定是傅薄言知道,早就想好了办法应对。
她从电梯上下去时,脚步还是飘的。
穆卿和在医院门口等着她,颜竹走过来,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走吧。”
“你看到他了?”
颜竹眼睛一眯,手指不安的攥在一起,她现在脑袋有些蒙,现在如果真的是特殊时期,那颜竹还真的不能暴露傅薄言。
她嗯了一声,听着穆卿和启动了车辆。
全玉英打电话过来问,她也愣是一句话没说。快要到家门的时候,颜竹忽然猛地拉住穆卿和的胳膊,“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可以进傅氏?”
他踩着刹车,缓缓停下来,“你要进傅氏干什么?”
“我……想帮他。”颜竹想了一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傅薄言为什么不出来见她?她脑袋里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贺阑一定会有动作的。”
“傅氏设计产业这么多,你只是做设计的……你怎么帮他?”穆卿和敲着车窗,冷静沉稳的分析。
“我……”颜竹手机震动,忽然收到金秘书发来的短信。
感觉到旁边的女人不说话了,穆卿和幽深的目光看过来,颜竹拉开车门急着下车,“我先回家了。”
“哎,你这个女人。”
颜竹握着手机,心脏跳的剧烈。金秘书发来的短信,是告诉她,傅薄言没事。
她站在楼道里给金秘书打电话,仿佛只有亲耳听到他说傅薄言没事,颜竹才放心。
“颜小姐。”金秘书那边很好,他声音疲惫,找了一个地方听颜竹的电话,他视线左右转了一圈,发现没人了才开口,“傅总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他还没有联系我。”
“确定他没事?他人……是平安的?”颜竹一脸紧张,“车里呢……爆炸的车不是他的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金秘书没办法一个一个回答,他咳了一声,“颜小姐,我向你保证,傅总一点事也没有。”
挂了电话,颜竹无力的靠在身后潮湿的墙上,她闭着眼,感觉这一天像是在坐过山车,她活动了一下脚,抬步上了楼梯。
钥匙掏出来的时候,颜竹仿佛听见屋里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