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喧闹的车声,颜竹的视线停留在那家咖啡厅里,她瞳孔闪烁,手指又不自觉的捏了起来。
“你紧张?”傅薄言又靠近了点,把她圈在车和怀里之间。
两个人现在挨的这么近,她胸脯微微起伏,皱眉不悦的开口,“傅薄言。”
男人声音冷冷清清的,“嗯?”
“我就是……”颜竹顿了顿,风把她头发吹散了,傅薄言伸手替她拂开碎发,眉眼上挑着,目光沉沉,“是不太适应我们现在的关系。”
“你给我点时间。”颜竹对上他的眸子,见傅薄言没什么动作,她伸出手,大胆的捧住他的脸。
傅薄言脑袋里瞬间回忆起昨天晚上,她主动递过来的唇。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行了,回去吧。”
颜竹眼睛笑成了月牙,傅薄言替她拉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走吧。”
“爸爸。”小奶包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嘴角撇着,“再不走,就吃不到李阿姨做的甜点了。”
傅薄言回头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启动车辆,“马上。”
送他们母子回家之后,傅薄言开车直接去了和陈刚明约定的饭店。
他车子刚停下,秘书的电话便打过来。
“傅总,他人已经到了。”
傅薄言下车,按着车钥匙锁车,“嗯,让他等着。”
他收了手机,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身材笔直,那张脸一半藏在暗处,他东西忘在车上,回去取。
诺大的停车场里,只有他皮鞋落地的声音。
傅薄言单手插兜,回头看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他眯起眼没看到人了,才开车门。
藏在暗处的人,直到他进了电梯才出来。
吴清玉拉着颜韵出来,整理她身上那条白色裙子,“看来消息没错,傅薄言真的过来了。”
她拉着颜韵跟着进电梯,“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就在房间里等着。”
颜韵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她心里还惦记着贺阑。
吴清玉毕竟是她的母亲,颜韵心里那点心思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她拍着颜韵的后背安慰,“贺家最看重的就是门第,颜家要是完了,你就永远没机会嫁进去的。”
“你听妈妈的,妈妈不会害你的。”吴清玉一脸认真,她握紧了颜韵的手,“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以后能嫁给贺阑。”
颜韵郑重其事的点了头。
两个人在电梯里兵分两路,颜韵拿着手里的房卡上了顶楼。
而吴清玉去了厨房。
傅薄言到了约定的地方,推门进去,他一出现,坐在沙发上的陈刚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要不是碍于傅薄言的地位,他才不会出现在这。
傅薄言脸上挂着淡笑,眉眼里却是冰冷的,他长腿迈开,坐在陈刚明旁边的沙发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傅总费这么大劲叫我过来?”陈刚明声音上扬,略带着嘲讽,“为难我?”
傅薄言轻笑一声没回答他的话,伸手拿起桌子的烟。啪嗒一声,烟点燃了,傅薄言身子往后靠,吸了口烟,眸里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他学着刚才陈刚明开口的语气,“我为什么叫你来……你不清楚?”
烟雾缭绕,傅薄言嘴角的笑意没了,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微微抬手,秘书递过来一封文件。
“陈总,您跟王沉宇去澳门的事,瞒的够久啊。”他话音一落,面前的男人已经变了脸色。
陈刚明动了动唇,冷哼一声。
傅薄言没理会他,直接把文件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陈总,过目?”
照片上是他和王沉宇戴着帽子在澳门某个赌场的照片,时间不久,陈刚明没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他心里慌了,脸上强装镇定。
“傅总是打算拿这些威胁我吗?”陈刚明抿紧了唇,视线盯着他。
他捏着杯子的手分明在用力。
服务员依次上菜,跟在最后的那个是过来送酒的。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放在桌子上,服务员走后还看了两眼。
“当然不是威胁。”傅薄言笑着说完,陈刚明刚要松口气,却听到他又说,“这些照片……是直接要给媒体的。”
啪!陈刚明手里的红酒杯碎了。碎片落地,在他手上划过痕迹,隐约的渗出血来。
“傅总。”他说出的这两个字,声音在颤抖。
眼看着傅薄言就要起身了,陈刚明脸上的肉都在颤,“傅总!”
他直接冲上来,拉住傅薄言的胳膊。傅薄言回头冷眼看他,他手猛地松开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
他不担心这些照片流出去,他担心的是,有人查出来他去的这些地方,都是拿的回扣。
陈刚明和王沉宇也是在澳门认识的,两个人勾搭上也是在两年前了。
开始想要搜刮傅氏的钱,也是一年前才开始的。
陈刚明怕事情闹大被发现,一直没同意,直到那次去了澳门手痒,家底输了近一半,他也是贪财,被王沉宇劝着签了这份假合同。
被傅薄言这么一威胁,陈刚明全都招了。
傅薄言抿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陈刚明说的这些事,他都查的差不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王沉宇人在哪。
他双腿交叠,陈刚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姿态,他毕恭毕敬的,端起了红酒给傅薄言倒。
暗红色的液体流满了酒杯,陈刚明坐回去,头一直低着。
“他人呢?”傅薄言沉着声,弯腰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胳膊往后,缓缓的轻摇着。
“傅总,他很久不联系我了。”陈刚明惨兮兮的看他,“傅总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傅薄言端着红酒抿了一口,他挑眉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弯起,喊着身后的秘书,“联系李记者了吗?”
“我说!”陈刚明急的额头上都是汗,“他前几天还联系我,说他要到国外躲一针,说您很有可能找上门,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陈刚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见傅薄言脸上的情绪没变,他又举起手发誓,“傅总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秘书拿着手机过来,直接扔在桌子上,他比傅薄言还要面无表情,“给他打电话。”
“啊?”陈刚明整个人从沙发上掉下来,跪坐在地上。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又抬头看看傅薄言,“傅总,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