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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牢中

阴冷潮湿的地下,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黑暗。任谁呆在这里时间长了心智都会变得扭曲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声的吱吱声将这里寂静的结界打破,一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老鼠将头探了出来,上天给了它一副绝佳的躲避皮囊,漆黑的身子能够更好地将自身融入进这一片黑暗之中,只留下这一双黑亮如珍珠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若是不考虑这只老鼠的出身光看这幅外表那么它还算是惹人喜爱。

虽然这里黑暗且寂静但根植于它骨血里的胆小与谨慎亦是让它行进间如履薄冰慢慢吞吞但它那短小的四肢却时刻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一有异常它便会化作一道影子隐匿于这一方黑暗之中,将头贴着这方潮湿的土地不断的收缩着鼻子头部也是一拱一拱的,从地面上传来的发霉味以及一种复杂的腐蚀味道不断的刺激着它那渺小的大脑,让它发出了欢快的吱吱声,显然它很喜欢这里。

“滴答滴答!”老鼠欢快的穿过一扇快要被虫蛀空的木栏,此时那潮湿松软的地面却是变成了稻草铺地。

“吱吱!”它的叫声愈加的欢快起来从这稻草上传来的味道将它尘封在最底下的记忆解封了出来,将头抬起一块巨大的人影就横卧在了它的面前一动未动,而从那人影身上传来的是一股它快要忘却的味道——“肉香!”

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饥饿感无时不刻的都在侵蚀着它那不甚发达的神经,在进食本能以及谨慎本能的双方夹击之下,结果很明显进食求生的本能要更为纯粹一些。老鼠发达的啮齿啃咬着地上之人的手指,能够将金木铁石咬出痕迹来的力道就这样直接的咬在了上面,但这情形和那咬木头倒是没有任何的区别。

稍微懂点医理的人都知道人的手指上的血管很是密集,很快血液就将这只手指浸染,而这只老鼠在尝到血腥味道之后更是兴奋异常了起来,吱呀乱叫,更加的卖力啃咬起来。

突然,那根如同死物的手指竟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虽然轻微,从旁的看去根本没有显现出来但这只老鼠依然在一瞬间绒毛炸立,早就随时待发的四肢如同弹簧一般的将它那副肥如圆球的身体向后弹出半尺。

“吱吱?”这只老鼠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手此时又恢复成了死物的状态根本无半点的异常,有些的不明所以起来,事实上这只老鼠因为常年生活在这居庸关的地下,日夜受其地脉灵元的浸润导致它开启了灵智。心智比之其他的同族亦是强上了许多但一如三岁稚儿般,好奇心比之敬畏之心要强上许多。只见它在这人影的四周来回的徘徊着久久没有离去,被血腥味唤醒的进食本能与欲望无时不刻的在撩动着它的神经,越加严重的饥饿感也是在煎熬着它那副娇小的躯体,见那只手在这段时间里再无动静终于它还是忍受不住的又扑了上去啃食着,在受过一次的刺激之下这一次的啃食要更为的猛烈,甚至它居然站在这只手的掌心之中大快朵颐的品尝着这可口的鲜血,近乎忘乎所以了起来。

“嗯?”一声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极为的突兀。

“吱吱?”还未等它反应过来,周身便被五股巨大的力道牢牢的钳制在了中心。

“呵呵,你们这帮蠢材决计不会想到吧,老夫我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声音来自于手掌的主人。他的语速极慢,就像是把字一个一个的从喉咙里挤出再从嘴巴里逐字的吐出来那份感觉一般,如同婴儿学语语句不连贯只能逐字朗读清晰却又低沉沙哑,仿佛阴间恶鬼的低吟一般的让人的背后激起一层的鸡皮来,最后的那阵阵如同夜枭般的恐怖笑声更是蕴含了一种奇异波动让人听闻如同钝刀切脑般的让人脑仁剧痛,临旁的几个监牢内也是传来了阵阵的痛哭求饶之声。

“哼!”内心冷哼一声随即将这刺耳的笑声停下,抬起抓牢的手掌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已经抖若筛糠的老鼠,但他的内心却如无风的湖面般毫无波澜。

“呵呵,没想到老夫曾经纵横一世,今日竟会沦落到此被你这墨玉猪鼻鼠所欺,倒真是造化弄人啊,嗯!”

一声重重的嗯声,那干枯如树枝的手掌猛然间用力,可怜那只老鼠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之后便再无生机,恍惚之中从那枯瘦的手掌内飘出了一团蓝光,忽明忽暗飘忽不定,倏然直直的便朝着那人飞去进入到他的鼻腔之内,而他则是一脸的享受之色。

“嗯!到底是开过灵智的活物这份灵魂的养分就是不一样。”

他打量了四周,虽然周围仍是一片的漆黑寂静,但在他的耳朵内却是有有不下十道心脏跳动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仍然清晰入耳。

“呵呵!聊胜于无”

只见他大口一张,嘴中的黄烂牙引人注目腹中一吐纳,就只见十道和之前一样的蓝色光团飘向他的口中,最后近皆入内而他则漏出了一幅满足的神色同时他的上下颌还做出了咀嚼状态。

但就在这时黑暗的结界被打破,一束阳光强制性的打碎了这里的那份独有的宁静与安详,而那人见情况不对飞快的将双眼合上并且躺了下去,一切的一切与之前无两样只是这份安静倒是变成了真的安静。

“咳咳!这里不管来几次还是让人难受啊!”

白野伸手象征性的挥了挥,但那份腐朽发霉的味道依然在刺激着他的大脑,深吸了口气在丹田内转了一圈最后在尽数的吐出登时他的状态便好多了不少,脚踩在土阶之上荡起阵阵尘土,他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面生怕自己被绊倒。

“吃饭了,你们这群人还在那里磨蹭些什么呢?”

白野的内心泛出一丝疑惑,在他的记忆里以往这个时候这些囚犯便会哭爹喊娘的扑在牢门之上,努力的将手臂伸直扑棱着狠命的抓向自己的衣衫但熟料今日竟会如此的安静,这很是不符合常理,咽了一口唾沫心下慌张的白野刚刚后退一步,只听见“咣啷一声”那扇本应支好的门竟是关上了,顿时白野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只感到有一股大力牢牢的将他抓住拖拽着自己向着地牢的深处滑去。

“可恶”白野暗暗咬牙,周身的穴窍如同火炉般烧的哔啵作响,灵元涌动着想要抗衡这股力量但让白野心惊的是任凭他如何的催动激发灵元,他依然无法将这股力量摆脱,试了几次之后白野便不再实验,反倒是屏气凝神想要保存些许力量以便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呵呵,没想到今日的运气还算是不错,上天竟会将你这个修兵送到我的面前!”那人看着一丝不能动弹的白野,虽然说话语气还算是平常,但那一抹的狂喜却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脸上,猩红的舌头慢慢的舔舐着干裂的嘴唇,眼神中尽显贪婪本色。

“你是何人?你。。。你不是我居庸关的囚犯!”

白野看着眼前外表不过四十,说话的嗓音却是尽显沧桑,神态也与他记忆中的那人大大不同,他的眉宇之间尽显傲气,眼神内也是深藏着一份不可一世的色彩来,一切的一切昭示着他好似变了一个人,这让白野感到无比的震惊!

“哼,当然,一个小小的居庸关怎么可能管得住我呢?”

那人面露不屑,艰难的抬起手朝着白野一招登时他的身体便再次的不受控制的朝他飞来,“咣当”一声,白野只感到自己的右脸一痛却是他的脸狠狠的撞在了牢门之上。

干枯的手掌五指一张砰地一声便狠狠的扣在了白野的百会之上将其重重的按在了地上白野只感到自己的头顶好似被五根铁棍紧勒一般的疼痛难耐鼻子贴近地面入味的是一股难闻的馊臭味道。

“哦,竟是已经打通了十枚穴窍,小家伙你这个辅卒倒是厉害'啊哈哈!”那人闭目仔细的感受了一番便啧啧惊奇的称赞道。

“混蛋安能如此羞辱与我!”白野却是听出了隐藏在他话语里的那份蔑视与不屑情绪激动之下身子也开始了剧烈的挣扎,仅有的十枚穴窍也在他的体内疯狂的燃烧着不断的为他补充着灵元但任凭他如何催动却仍旧无法摆脱掉这只铁手不由的他的内心竟是生起了一丝无奈来想他今年也有了十五岁却依旧只打通了十枚穴窍,这份进度在这杀机四伏的居庸关内是远远不够的,更别说白野如今身为一个辅卒,每天的军俸在这关内是最低的,而且辅卒虽然有些修为但在这里也只不过是炮灰罢了每天过的担惊受怕,朝不保夕。但白野却只能无奈且不甘的接受事实,实在是因为天分是上天的注定人力又岂能胜天呢,渐渐的白野的挣扎开始了减弱。

而那人又似乎能察觉出白野的情绪变化一般,桀桀冷笑道:“嘿嘿,小子你也莫要悲伤虽然你是一个废物但好赖还是有点价值的,来吧,化为我的养分吧!”

紧扣着的手,突然用力将趴在地上的白野的上半身硬生生的抬了起来,现在他二人双脸的间隔只隔着一道栅栏。白野在近距离下看着那人那被泥土与血痂交相呼应的黑瘦脸,嘴中那早已腐烂发黄的牙以及那从中散发的气味,腹部一阵的干呕。

“他这是要干什么?以他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很轻易的便会将他击杀,犯不着多此一举吧?”

白野的内心想着时,那人将嘴闭上脸色古怪的看着白野。

“奇了,莫不是你太过废物竟连识海都未开发不成?”

还未等白野说话,只觉得自己的双侧太阳穴一鼓,眼前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白野最后的目光,以及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那人狠狠的盯着自己说着,老夫今日还不信了今日定要将你的阴魂吸干不可听罢内心里则是大呼不妙但眼下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奢求有人见他进了地牢久久未出能赶来支援一下自己,除此之外自己实在是再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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