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挺帅的,但绝对帅不过我,小金想,我就在今天下午时遇到他的,今天进班是为了要送些东西给一位朋友,但她看起来不在,只好托他帮忙了。
他的举止有些怪异,弄得我莫名紧张起来。
今天算是开学了,小清听着班主任振奋人心的演讲,作为年级主任的D老师在演讲方面可是练足了的,任谁听了都要多少受些影响,这影响…好坏可说不定。顺势看下班里的同学,零零散散地都挑了位子坐,也就十来个的样子,但以后还会多一些的。
就是右斜前方的那位同学…看起来可真是怪异,这类人倒是从未见过的,他在做什么?他有动过吗?
”让那个学生带你去看寝室。”D老师带着一位同学来了,应该是第二位到的吧,我也许是第一位,来得最早,老师已经告诉我寝室位置,我也去过了。D老师这样说着,指向我,那第二位同学也接着看过来。
我只好起身。
”Z,带他去寝室看看,你应该已经知道位置了。来得早嘛,帮下新同学。“D老师跟我说。
”嗯,好。“我回答。
我看了一下这第二来的新同学,稍矮,较胖,戴着眼镜。
只一眼,我致意,便走向楼梯的位置。
新同学倒也清楚,便跟着我来,我一路只走,也不说话,匡威的帆布鞋落在楼梯的台阶上时会发出些许声响,偶尔显得扰人。
我走得比较快,其实这也是我平常的速度吧,我在前面走着,新同学就只顾跟着。
我总有些担心他跟不上,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他在后面一言不发,也许是因为我的步伐太快而无法跟上展开话题,也许是目前我俩尚且陌生。
我到了寝室,往后看了下他,说:”就是这里了。“
”谢谢。“他说。
我选的是一个角落里的底层床铺,一来是方便,二来就是显得安静。
新同学还是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说名字。
也许是我显得有些不好接触吧。
“那…我在这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我与他说。
“嗯..”他并没有面向我,是背对着我说的,也许是我在带他来的路上来得太急了么?
我直接走了。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是到了这样的新环境。
在回班里的路上我遇到了这位新同学的父亲,他看了下我,眼睛里闪了下光亮,“谢谢了”,他说。
“嗯,没什么”,我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那个不平常的眼睛中的奇怪的光,有些不舒服,但依旧步速不减,很快回到了班里。
“刚刚那个学生显得真是奇怪,是身体方面的问题还是怎么,还显得很难接近的样子,虽说是儿子的第一个接触的同学,但还是不要让孩子离他太近的好。”
没见过这种怪人。
我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来这所学校了,应该算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来与D老师面谈,第二次是交学费,第三次便是今日。但这所学校对我来说仍是新的,我连它的表面都不曾了解完全。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把东西按我以往的习惯在桌面上排好,当然,这后来的时候被D老师注意到了,他告诉我说这所学校里的桌面上不能放这些,要简洁,这是学校里的规矩。
我收拾着东西,为接下来的一年打下最初始的基础。
班里有两个人了,一位自然是我,第二位就是之前被我带去寝室的那位男生。
”来得早嘛…多做些事,“D老师与我和第二到的那位同学说,当然,后来知道了这位同学的名字叫做创新,倒并不常见,他父亲是另一所学校的老师。
D老师吩咐创新擦前面的黑板,我呢,就清理后面黑板上贴着的纸条,当然…也需要擦黑板。
当我看着那些纸条时,我觉得很是有趣,这样的工作倒显得并不像它看上去那么没有意义。
那些纸条是上一届的学生留下的,都是写给自己的,激励自己的话。
我看完一张便撕下一张,有时这倒显得并不顺利,并不能撕得干净,留下的部分很难清理,我必须极为小心,但仍有疏漏。
当我看着那些纸条时,也多少能感受到他们当时的心情,很自然地稍显笑意,又担心D老师注意到我,便又专注于撕纸条。
我对其中一张纸条格外关注,这是一张绿色的方块纸条,和其他的没多大差异,但关键在于载之其上的文字: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仅此一句英文,便再无其他的了,我深受感触,心中有一股极为强烈的情感,我很想认识ta,也许是她吧,根据字迹来看,我很想与她交个朋友,我想她与我应是志同道合之辈,但可惜的是这上一届学生的名字,根本无处可寻。
我当年也曾受过这句话的影响,或者说这也是我在《肖申克的救赎》中所受到的最大的影响,这句话当年也曾激励过我,微调了我人生的走向。
我小心地将这张神秘的青绿色纸条撕下,但始终显得还是不够完美,虽说主体部分并未残缺,但贴条的一处撕得有些薄了,我仍为这感到难受。
我先将其收起,清理完了黑板,最后带着我收获的这张神秘纸条回到了位子上,将其收至我笔盒的盒盖一层。
这笔盒是我小时候买的了,那时大概有五六年级吧,是我一位表姐给买的,那天表姐带着我与表妹一起去玩,给我们两人都买了笔盒,又给表妹买了一些东西,当问我想要什么时,我满心欢喜,说我一直想要一本名侦探柯南的书,直接去教育书店就可以买,需要40元。后来表姐拿出50,让我去买了,她们则在餐厅里吃着东西等我,我自己很是兴奋,多是跑着的,最后拿着钱买到了书。我摸着书的深黑色硬壳与精美的封面刻印,还不舍得撕下密封的保护膜,由于担心表姐她们等得久了,我又跑着回去,心中满怀着一股长久的愿望最终实现的幸福之感。
当我到了之后表姐她们差不多已经吃完,只是在等我了,“你还需要吃些什么吗?”,小时候的我只算得上是乡下人吧,对这样的餐厅不是很熟悉,又是表妹带我去买了饭菜,最后一起回去了。
不过令我有些不解的是,大概是表妹吧,她与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舅妈说,我在当天花了表姐很多钱,舅妈也因此来指责我,什么不应花表姐这么多钱啦之类的,我总是很怕舅妈,舅妈虽不直接使用暴力,但是她可以一直说个不停,总是在说别人的不是,只要心里一不舒服就要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应该也就是常有的冷暴力吧,我想。
我之所以不理解,是因为表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之中,至少在她眼中所见的世界中,她的生活可算是光彩了吧,我呢,小时候一直生长于乡下,所以我所得到的总不及表妹的好,我有时会有些羡慕。对于这样的一件礼物来说,表妹向来是不会缺的,只要她想要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得到,但是当她看我得到了之后,却有些觉得这不应是属于我的,她似乎觉得,我不应享有什么特权,我得到的应该一直不如她才对。
可惜的是,待表妹成年后,在为人处事上有时还是能看出这样的影子,我不免有些为她而担心。
这个盒子我用了很多年,从我说的五六年级起,一直到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却还是没有一点更换它的想法,似乎这对于我是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封面上是一只史努比与一些英文的装饰字,翻开后有一个可储存笔的连着的笔套,再下一层就是直接装笔的部分了,我就将那张纸片放入这可翻开的夹层之中。
后来来了一位男生,请我帮忙将一袋东西交予一位叫做小清的女生,还借用了我的纸笔写了张纸条放入袋子。我并不认识这位女生,但是没有办法,他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也许是因为那位创新去吃晚饭了的缘故吧,我只好帮他先收下。
再后来当我看着我的记录本正写着一些东西时,有人从前门进来,刚好看到了我,稍愣了一下,并向我快步走过来,往我的肩部拍了一下。
我抬头看了一下,是我三年前的一位同学,这三年内偶尔也会碰见,但常是他先注意到我。
“你怎么也来了?”我说,我想此时我们两人的心中肯定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但其实答案都显而易见,我们都在考试中失利了,都选择了来这里。
相较于其他陌生的同学,有一位多少认识些的老同学还是让人舒服了很多。
为什么这家伙也在这里?我天,我真不愿意看到这人,今后一年都没办法远离他了,唉。
这家伙真让人不舒服。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同学,我凭声音注意到我左后方是有一位女生的,就想起下午时的那位男生所托付的要我交予一位我并不认识的名为小清的女生的东西,是一些水果,也许还有些别的零食,我并没有细看。
这时的我也能听到班里其他几位女生说话的声音,根据声音来判断的话,还是我左后方的这位女生与小清这个名字更相符合。
我提起放在桌下的袋子,左转身看向那位女生,问她是否就是小清,她倒显得有些意外,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感觉…“,我稍稍耸肩。
难办的事终于解决了,我心里总算又舒服了一些。
全班零散坐着的十几位同学都认真地听着D老师说着一些振奋人心的话,似乎我们明年真的可以做出什么厉害的事情。
晚上无课,一直到D老师的“演讲”结束我们也就放学了。
回到寝室后同学们就开始各自展开自己的社交技能,说着一些玩笑话活跃着气氛。
我向来都对此不感兴趣,收拾好后便早早准备睡下。
寝室里的同学一直聊到了很晚,我开始担心明天早上的五分钟起床集合,我起先并不属于这所学校,所以对于这样的新生活规律有些未知的恐惧。
最后交谈的人少了,干扰我睡觉的声音的强度也降低了很多,我终于睡下了。
这人真不合群,根据我平常的经验来看,这类人一般都是闷骚,等到他骚起来说不定都比我们这些明骚的人还厉害。
反正他早晚都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