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时去了学校一趟,准备考试前需要的照片一类的事宜。
我有时会称呼自己为圣徒。
其实我并未真正见到过主教与神父一类的神学人物,但我依旧称自己为圣徒,事实上我也并未加入任何一个世界上现有的宗教,所谓的圣徒概念最早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是《智慧书》吧,书中写了很多于我极为有益的内容,但最后一句想必是作者对所有人的劝告:千言万语顶不过一句话-做一个圣徒。事实上倘若想要记住这本书中所谈的所有内容并加以实施的话实在太过困难,不具备可行性,所以作者放在最后的这句忠告才显得尤为重要,于此以来,我便不必受记忆之苦了(虽说我本也没准备去记的,只当是读过此书就算作罢),又可自此得到善的影响力。
后来我又读过马克思奥勒留的《沉思录》,又将理性作为圣徒的信仰来源,即理性的圣徒。
作为圣徒而存在的一大益处在于,只要你是以圣徒的身份而存在,以自己所认同的圣徒标准来要求自己,那么你就是善的,这是非常困难又极为关键的一点,我想,也许多数人都不敢说自己是善的,但这不同,就我看来,所有的圣徒都是善的,至少与他们自己来说,他们达到了他们自身所认同的善,这便是全部了。
作为圣徒,是的,很少会有人这样认识自己,但我不巧的正是属于那少数人的。
我作为圣徒,与所有真正的圣徒一样,都常日处于一种糟糕的悲观状态。
或许我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但事实上,这是恪守圣徒之道所必需要承受的代价。
我当初在读过夏目漱石先生的《心》之后,尤其是在读到K的时候,我深受震撼,我认为这似乎就是我,是的,这是我,亦不是我。我倒倾向于这样认为:夏目漱石先生其实是描绘了一类人的形象-圣徒的形象。
是的,K最后死于自杀,所使用的方式使我深受触动,那样的绝望,一定很痛苦吧。
这样的圣徒亦是受难者,而且往往是敏感的受难者,但是他们在处于这样状态下却仍坚守着他们的圣徒之道,这样的痛苦便日益增长着,或时有消减,这样的状态所持续的时间或长或短,就像是位身受重伤的士兵,或许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吧,所以便一直持续着,只消最后一击,他便结束了,这也是圣徒的命运。
于K来说,他所受到的这样的最后一击大概是属爱情。所以大家都认为爱情是种美妙的事物,抑或是爱情是人类生存所需有的一种特定属性吧,人们总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那些与自身相关的事物,生与死,爱与恨,得与失,希望与绝望...诸如此类。
圣徒正是于反抗那些生活中的消极事物的存在而产生的,反抗人类生来所具有的情感。
或许也可以通过机器来达成这样的目的,但这就是后话了。
旧约《约伯记》所记载的巨兽,其中15至18节写道:“这就是我所创造的贝希摩斯,它像牛一样吃草,它的力量集中在腰部,集中在肚脐附近的腹部。它的尾巴如杉木般挺直,肌肉如石头般结实,骨骼如铜铁般坚硬。”第23节写道:“它不慌不忙地吸干了一整条河流,如果它愿意,它完全可以把整个约旦吞入嘴中。”许多学者认为贝希摩斯实际上是以河马为原型,因为从记载中可以看出,它生活在水里,食草,而且嘴巴很大,也有人认为贝希摩斯是一种类似大象的生物。从词源上讲,“behemoth”这个单词是希伯莱文“b‘hemah”的复数形式,“b‘hemah”的意思是“野兽”,可以用来表示所有巨大、笨重和未知的动物。
贝希摩斯常与另一种怪物利维坦(见Leviathan)联系在一起,关于利维坦的记载紧跟在《约伯记》中记载贝希摩斯的下一章。在《旧约圣经》的外典“以色列书”第六章中曾经记载,上帝在创造天地的第五天创造了山和海,第六天用粘土创造了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当世界末日降临的时候,贝希摩斯、利维坦和栖枝(见Ziz)将一起成为圣洁者的食物。伊诺克的预言书也曾把这两种怪物放在一起进行描述:“两个怪物将在那一天被分开,雌的被称为利维坦,它居住在喷泉的深渊之中;雄的被称为贝希摩斯,它占据了整个丹代恩沙漠。”
中世纪传说中的贝希摩斯变成了司黑暗的恶魔,有人认为它是撒旦的化身。
“于是我们的任务地点就到了丹代恩沙漠。”我说。
“也就是说,目标是长得像河马的异化生物。”小杰也说。
我与小杰还有黑猫又开始骑上扫帚,准备去丹代恩沙漠。
我们飞了较久的时间以便仔细寻找,最终找到了贝希摩斯。
这可真的算是足够大的生物了,比上次的巨眼怪还要大。我与黑猫一起飞到贝希摩斯的耳朵旁,问它关于地标的事情。
“Hi,可以告诉我们有关地标的事情吗?”
“呼。”
贝希摩斯呼了一口气,这口气非常沉重有力,以至于我与黑猫的位置都发生了偏移。
又是这样的巨大生物,交流困难亦是不说,还很难接近。
“估计我使用思维扩散的方法也很难成功。”我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
“要先引起它的注意,不然我们怎么与它交流?”
小杰随即又拿出了手枪,准备朝贝希摩斯射击。
“不是吧,又要这样,上次纯粹是好运吧,这次不要再这样尝试了,”我说,“让我使用思维扩散吧。”
我请求了Thinkers内成员的帮助,Thinkers决定让我使用思维扩散增幅器,可以加强我思维扩散的能力,其实也就是脑波放大器一样的功用。
我回了一趟Thinkers,让小杰先在贝希摩斯处等着我们。
思维扩散放大器的原型机是一个头盔,这次的新品依旧保持着原型的样式。
我戴上了头盔,便发现这世界充斥着语言的交流,也就是脑电波的交流,险些受不了,直至我将思维扩散放大器的强度调整到合适的范围之内,我便听得到贝希摩斯的声音了。
这里的草吃完了,它扩散道。
Hi,我想知道关于地标的一些事情,我说。
等等,嗯?这个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那我需要知道什么?
你需要知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关于地标的事情。
在我采取了思维扩散的技能后,关于地标的信息很快就得到了。
“看来下次只要是有麻烦的事情只要使用思维扩散就可以得到了吧。”
“不,尽量还是不要,我对思维扩散掌握得并不是很好。”
“在所有的精神分裂患者中,恐怕只有你掌握得最好了吧。”
“不敢这样说吧…”
“事实如此。”
后来我们去了地标所在处,又是Sph的一处分部,这次的分部是属于羊头套人的。
“怎么总是分部?”我说。
“就是这样,找到主体的难度可是很大的,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与黑猫一起了。”小杰说。
“确实难度很大…”
“不过也不算太大不是吗?”我开始欣赏分部室内的一幅画。
在画中,室内的光线很差,我只能大体上看得到画中他身体阴影的曲线,说起身体曲线,我们似乎总要想起那些具有诱人曲线的美人们了,虽说我只是一介圣徒,并不希望自己对这太感兴趣。好了,从室内可通过三个哥特式建筑中常见的窗户看向室外,光也是于此进来的,不知外界的景色是否因透过窗户的玻璃而显得有些异常还是其原有的本质,窗外的天空有些显现成青色。这时我们需要将自己的注意力及时转回,毕竟于我视线正中的是人,这位正在行走的人类,哈,暂且认定为男人吧,这位男性的步伐并不标准,穿着与衣服并不搭的平底运动鞋。其实倘若仔细看的话,你能注意到这位男性的脖颈与他的头部并不处于同一垂直线上,这也就是说,有些头部前倾,这倒是现代人常有的症状,或许是因为电子产品的大幅兴起吧。
实际上是着实一幅平淡无奇的景象,虽不可说是非常常见,但决不能算是少见的。
羊头套人穿着白色带有花纹的衣服,声音有些软绵绵的感觉,但在关于找总部的问题上却表示无法帮助我们,我们只好稍作告别然后离开,羊头套人在我们临走时还欢迎我们下次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