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味了?”霍北眯起了双眼缓缓靠近宋予恩。
吃个锤子!她能感受到听到孟慈名字那一刹那霍北的心理波动,那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宋予恩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起码她可以安慰自己并没有破坏别人的感情,因为原本就没有感情。
“咳,保持距离。”宋予恩警惕地向后退去,她可不想再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
“三日后可要一同出门?”
宋予恩闻言两眼放光,忙点头如捣蒜。
这可是难得的出去透气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只是她忘了问出去何事。
三日后,霍北带着宋予恩来到了一家茶楼,二人在二楼的雅间落座。
她望着一脸闲适的霍北,微微撇了撇嘴,古代人民的娱乐方式简直单一到令人发指,她还以为霍北会有什么新鲜乐趣,原来是听说书。
“你细听。”
瞧着她一脸怏怏不乐,霍北微微摇头,将手中的折扇合起,在宋予恩头上轻轻敲了敲。
“这孟小娘不过二八年华,却是个蛮横泼辣不知礼法的性子,不讨喜偏还十分恨嫁。”
“仗着自己家中势力整齐为非作歹,那日竟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入小公子院中,绑了那美娇娘,勒令公子亲手将其杖毙……”
宋予恩越听越觉得这故事熟悉,这不就是三天前孟慈来闹出的那件事嘛,竟然被说书的在市井中大肆流传,虽然模糊了人名,但一听就知道是孟慈。
古代的说书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编排相府嫡女,多半是背后有人授意。
宋予恩偏过头瞅着霍北:“你倒是不担心孟慈来找你的麻烦。”
宋予恩眼中满是幽怨,整了这出的人是他,带她出来听的人也是他,但最后孟慈大概率会把这事儿记在自己头上。
“她自然是找不了我麻烦。”霍北像是没听出来宋予恩的怨气,竟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给我闭嘴!”一道女声打断了说书人,同时花鼓声也戛然而止,原本还有几分吵闹的茶楼立马安静下来。
宋予恩心中无语,这声音听着怎么像是孟慈?她狐疑地看向霍北,霍北正巧也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滴——”
神秘福利掉落,请愉快接收。
宋予恩心中警铃大作,什么神秘福利她现在不想要!霍北这心理波动不对劲啊,这是要搞事情啊!
“你笑什么?”看着霍北唇畔的笑意不断加深,宋予恩越发觉得瘆人。
“该你上场了。”霍北话音未落便站起身,拎着宋予恩的衣领迫使她起身,随后在她身后轻轻一推,将她推出帘外。
宋予恩惊呼一声踉跄了几步才扶着二楼的栏杆站稳。她一低头便对上了孟慈充满杀气的目光。
“你这贱婢!”孟慈恨恨地盯着宋予恩,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她在府中因为宋予恩的事气闷了好几天,今日听闻说市井中有了新的话本子,本想出来听听解闷,没曾想居然听到了自己被人编排。
宋予恩就知道背锅的总是自己!霍北那个腹黑病娇男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眼看着孟慈走到自己面前。
她清了清嗓子:“孟小姐,我家公子邀你入帘一叙。”
不就是卖队友嘛,她又不是不会。
孟慈冷哼一声,掀帘而入。
宋予恩随后,给了霍北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霍北你未免太过分了!用这个女人羞辱我不够,如今还这般编排我,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孟慈倒也聪明,能猜到这是霍北做的。
“辅国公府你可有闯?杖毙可是你提出来的?”
孟慈不语,算是默认了。
霍北点点头:“既然你都做过,那说书人便不算编排。”
宋予恩愕然,他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但碍于是队友,她也没说什么,只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她可不想把孟慈的炮火吸引过来。
可惜有人不想让她安生。
“而且你也不要一口一个贱婢,再过不久予恩可就是我的侍妾了。”
霍北话说的轻飘飘,宋予恩和孟慈却同时变了脸色。
宋予恩惊了,霍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同意纳妾,接了任务,这拿的是祭天的剧本啊!她已经能感受到孟慈心里的腥风血雨了。
孟慈气得脸色发白,她抬手便掀翻了面前的矮桌,茶水撒了霍北一身。
“莫非我堂堂相府嫡女还比不过这个贱婢?”孟慈声调极高,显然是气极,却见霍北一副嫌恶的表情。
她冷笑一声:“好!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你还纳不纳她!”
宋予恩早在她掀桌而起的时候就默默远离战场,退了出去。
孟慈回头没瞧见人愣了一下,随后拾起地上的茶杯碎片便走了出来,紧紧盯着倚着栏杆的宋予恩。
宋予恩皱起了眉,心想霍北这回玩大了,现在孟慈怕是气得没了理智,今天恐怕不好收场。
“贱婢!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世子!”孟慈举着碎片向宋予恩冲开,她却并不躲闪,因为霍北已经出现在孟慈身后,向她微微点头。
孟慈即将落下的手被霍北以折扇拦住,她手腕受阻却仍不放弃,将那碎片扔起,却失了准头,在霍北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宋予恩连忙上前将霍北拉开,掏出随身的手帕覆在他的伤口上,所幸伤口不深,不然她还真发愁,这年代又没有破伤风可打。
“孟小姐还真是泼辣啊,相府教出来的果然与别的闺秀不同。”霍北凉凉地看着孟慈,话语中满是讽刺。
而茶楼中的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方才雅间里的动静他们听得真切,如今又亲眼瞧见了这么一番闹剧。
原本大家听书不过图个乐,谁还会把那当真?
而今孟慈这娇纵霸道的名声终是坐实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得逼我,难不成辅国公府是想退了与我相府的婚约?”
孟慈虽然冲动却也不傻,此时也回过味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霍北,似乎一定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