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任慎之手中拿着一个女儿家的簪子,大臣们皆是不解,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丞相大人还会佩戴?只是瞧着那眼珠般大小的珍珠,有些觉得眼熟。
孟佩抬眼望去,瞳孔一缩,面色难看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不过,那任慎之手头上拿着的,可是当今皇后娘娘赏赐给孟慈的海兰珠,皇上当时也是在场的。
转眼望去,果不其然,北燕皇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孟佩不觉任慎之是故意陷害,回想起赏赐霍北大婚,孟慈一身红衣跑去闹腾的事,孟佩眉头就止不住地皱起。
“本王起先也是不愿意相信的,这可是女儿家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和丞相有关,可那刺客是情真意切,本王也就相信了,丞相,这物件可是你的?”任慎之步步紧逼。
这海兰珠的簪子是宋予恩给他的,本是不以为然,知道这物件是什么后,差点笑出了声来,果然啊,这女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孟慈怎会那般天真,不仅自报家门,还留下信物给人当证据。
“丞相,这下,你还想说点什么?”北燕皇摸着手上的扳指,开口问道。
“老臣……”孟佩这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可竟然找不出一句能为自己辩解的,慌张之下竟然道:“陛下!你听老臣狡辩!”
“……”
“陛下!望陛下严查,老臣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孟佩后知后觉,连忙抢救道。
……
辅国公府
“哈哈哈哈,丞相这是被吓傻了吗!”宋予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耳边却是一片寂静,宋予恩笑声戛然而止,几道亮晃晃的眼神齐聚于她身上,她一顿,连忙坐下,差点忘了,她现在可不只是一个人。
霍伊正当作没听到,乐呵呵地跟着笑了笑,陈韵皱了皱眉,霍北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得,原形毕露是不是这样的。
宋予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脚下却踢了霍北一脚,笑,笑什么!
不过那丞相今日可是惊喜了,尤其是那句陛下你听老臣狡辩……想一想的,宋予恩又有些想笑,强忍住内心的波澜,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口,冷静冷静。
“霍北,你如今是什么想法,陛下让我回来问问你。”霍伊正扭头,为表严谨,还摸了把自己的胡子。
“我想同丞相府那孟慈解除婚约,如何?”霍北也收起了笑容,乖巧回答。
此话一出,陈韵眉头又是一皱,过了几秒,终是送开,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
霍北连连点头,故意将自己绑扎成一团的肩膀侧了侧,道:“我哪还敢娶那孟慈,这还没进门,便已经是刺杀,若是进了府,那还得了?”霍北轻哼一声。
心里却是偷偷笑着,这伤伤得还挺值得,前段时间还一直在想着如何同丞相府解除婚约,谁知机会来得快得他措手不及。
陈韵叹了口气,闭上眼道:“罢了罢了,随你吧。”
霍北一顿,心底一股奇异的感受藤然而起。上辈子,他可是忘不掉陈韵那张歹毒的嘴脸,这张脸突地朝他示好起来,他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丞相真会答应?”宋予恩抬起头来问道。
“用不着他同意,陛下同意便好。”
霍伊正难得硬气了回,眉眼间皆是不屑,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望着霍北,道:“你同那燕王是什么关系?为何今日在朝堂上会主动提及此事?”
“能有什么关系?”霍北咧嘴,“见过几次面罢了,无事。”
陈韵抓住了关键,沉声道:“辅国公府向来中立,切莫和他们走得太近。”
刚才是示好,这下便是关心了。
霍北一噎,吊儿郎当的做派差点崩掉,他点点头,认真道:“这事一定会小心的。”
……
待几人相谈完后,宋予恩同霍北回到了墨阁,他似乎心情很好,步调还带着小蹦小跳,活像个小姑娘似的。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宋予恩淡淡睨了眼他,一脸嫌弃。
霍北脚上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常态,道:“任慎之可不是为了我。”
言下之意,任慎之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予恩摇头晃脑,“刺杀一事,你准备好了吗?”
“上头那位?”霍北摇头,“毫无头绪,尚书老头称病在家,张毅眼下还准备推孟佩下马,孟佩更不用说了。”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国的?”宋予恩默然。
“这个我正在调查,对了,顾景澜让我同你说一声感谢,说是最近胭脂铺的生意好极了,让我问问你想要什么?”霍北悠然。
“这点小成小就罢了,让他继续进行就好。”宋予恩摇头,遥想她那个时代,某个商业大亨曾说过一句话,定一个小目标,挣它个几亿。
看看,什么叫做气派。
而丞相府那边的情况可就没那么清闲了。
孟佩回府之后,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让孟慈去主厅跪着,跪到她认错为止。
起先孟慈还抱着侥幸心态,默想,那任慎之调查速度没那么快,或者说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看见一言不发的孟佩,心咯噔一下。
“父亲,是女儿错了。”孟慈耷拉着眉,一副情真意切。
孟佩端坐在主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等到孟氏听到消息赶来时,孟慈已然在主厅跪了一个时辰之久。
说是罚跪也就罢了,孟佩吩咐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来围观着,孟慈跪了多久,他们就站着看了多久。
那可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今儿个……
从最初的不以为然,最后一个个明白了,老爷这是真生气了,而大小姐,这次怕是难逃其究。
听到这个事,孟氏当时差点就晕了过去,要不是孟慈还在那儿跪着,连忙叫上几个小丫头扶着自己去大厅。
大厅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捏了捏手,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