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苍翠的群山就像含羞的少女般若隐若现。早起的鸟儿立在林间的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玉书半倚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安静的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好梦。他多么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下去。可以陪着她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书书,你没事吧?我,我心疼你”叶栖梧忽然从梦里惊醒,焦急的解开他的衣裳细细的查看他的伤口。
“叫什么叔叔,都把我喊老了。直接叫相公的好。”玉书还是有些疲惫。
“你,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醒了也不叫我。嗯,天亮了我们走吧,你要是不能走的话,我抱你吧。”玉书看着她为自己焦急的模样,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娘子,你抱得动为夫吗?别又掉到哪个地洞里去了”叶栖梧把手搭在玉书腰间想要拦腰抱起,却又踩在了松软的枯枝落叶间,两人一起华丽丽的摔倒了。
“娘子啊,我的腰闪了。疼。”玉书撒娇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福感。
“我给你揉揉”躺在他手臂上的栖梧挣扎着爬起。手里拄着他的宝剑。
“娘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玉书站起身关切的问。
“不好,不好,不好。爹爹非要我嫁给薛凌风。要不我去和爹爹说说,我要薛家二公子”
“不行,你不许嫁给他。我又不打算再回去了。我查过了,他们也只是替罪羊而已。呼,谁要是娶了你这说风就是雨的人,还真是够累的。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什么仇当场就给你报了。”玉书活动着筋骨。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小时候的事。
“你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前行的方向。那么善良温暖那么良善。从我初见你的时候我就发誓非你不娶。”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就这么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觉着时光漫漫。玉书把手臂搭在栖梧的右肩上,慢悠悠的进了小村子。
“玉书,那有家客栈。我们去投宿吧,走了一个早上,连早饭都没有吃呢。正好问问店家哪有卖衣服的。”
“好,好。一切都听娘子的”
淡淡的木香萦绕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投进些许细碎的夕阳余辉,细细打量一番,靠里的屏风后面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衬托得更加不凡,床上铺着一床锦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两位,真不好意思。我们小店只剩这么一间房了。两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定不会拘泥于小节吧?”肩上搭着粗麻布的店小二带着两人来到了房间里。说完话就退了出去。
“娘子,咱们洗洗换身衣裳吧?一会再出去给你买套新衣服吧”
“你先吧,我休息下喝口茶。怪渴的。”
“诶,当然是娘子先了,我在这守着”玉书说完背对着屏风坐在桌边。看着门纸上倒映出的两个小二走过的身影。他们边走边聊着话题。
“唉,你有没有听说过长生门叶家被灭门了”
“听说薛家长子正在门里做客。难道就为了薛家老大身上的那个什么寒冰玄铁索链?还有长生门的思君琴?”
“这薛家老大不是和长生门大小姐订了亲吗?这还没出嫁,亲人就没了。真是可怜啊。”
“就是啊。”
“娘子,你别担心。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就出事的。”玉书一着急就绕到了屏风后面,木质的大浴池里飘满了花瓣,只看得见栖梧如玉般洁白的香肩。
“你,你出去。”栖梧泼了他一身水。
“好好,我出去,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我想他们不会有事的。”
栖梧站在窗前眺望着长生门的方向,忧心忡忡。玉书从汤池里起身,整理着衣装走到她身后拥住了不安的她。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娘子替我束发吧。要个特别的”栖梧站在他身后慢慢的梳顺头发,头顶和耳边的发丝全部打成辫子束与脑后再冠以纯银镂空竹枝纹发冠。
“好了,你看看还满意不?这一套就叫竹枝好了。”清净高雅又自带侠骨柔情。
“娘子束的发就是好看,娘子咱们去夜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吧?再买匹马吧。这样子走得快些。”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争霸武林吗?”
“我看他们是想要集齐三门六派的法器,再去开启瑶歌山地宫吧。这莫萧身上有瑶歌宝图的事怕是已经被他们知晓了吧。”玉书牵着刚买的马和栖梧并肩走着。
“但愿爹爹,娘亲他们别出事。”栖梧走在客栈的木梯上,眼神瞄向正在拴马的玉书心里感慨万千。都八年了啊,他不仅没忘了自己而且执念更深了。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的来长生门找她。
“娘子放心,岳父岳母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说这法宝的主人一旦不在了它也就没有了灵力。还不如一块废铜烂铁有价值。”玉书提着长剑和包袱走上了楼梯。左手揽过她的肩一起看着树梢的明月。
“娘子回屋吧,还是老规矩。你睡床我打地铺。”
天又开始下雨了,不停歇的电闪雷鸣像是催着天亮似的,栖梧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的雨夜有些瑟缩,她开始害怕雨夜的孤寂。
“娘子别怕,我就坐在床边陪着你。你放心睡吧。”
“啊”天空又发出了一阵雷鸣,吓得栖梧直接躲在玉书身后,抱紧了他的手臂。
“这雷打得可真响,娘子你从小就怕雷声,你放心今后由我青阳玉书来保护娘子你”玉书抽出手臂把栖梧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