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哥，你给咱说说这山得多高呀！“一个粗嗓门的汉子冲着后头扭脖子喊道。那个叫丙哥的还没吱声，粗嗓门汉子旁边一个比他还粗犷的男人一脚踹在汉子左小腿上，声音也更洪亮的道：“你个24k傻缺，竟问些没用的。“汉子呵呵一阵傻笑，蒲扇大的手啪啪拍了拍自己的小腿，似乎并不觉得疼的样子。踹人的汉子和那个叫丙哥的同时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笑着。
其实24k傻缺本来只叫24k，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名字，在大家相熟之后，那个粗嗓门的汉子就叫24k了。原因简单的很，他想那黄金是好东西，24k的黄金更是好东西里的好东西，纯头足，所以24k也是个好东西。只是不成想，他那太过豪华的名字加上太过傻气的性格，结果就被人钻了空子，不仅成了傻缺，还是个纯头足的24k傻缺。幸好大家也都是好样的，也从不曾欺负过他，说白了玩闹罢了，即便再过的笑闹也曾有过，甚至每个人都被这样笑闹过不知多少次，也没人当的真的。若说当真，那他们最应该当真的便是生活在这高山之下，既然最该当真的都当不得真，那又何必做那娘们儿样。
丙哥挥挥手，朗声道：“今天就在这吧！“24k和那踹人的汉子都没有说的，卸下身上的包袱，双手便开始忙活起来。
?细听来，丙哥三人说话的声调不尽相同，三人合在一起，有些南腔北调的意思。不过三人的体格都是相当壮硕的。即便是丙哥相对瘦弱了些，也是照印象中的常人壮半号的。
?丙哥一边手上不停，一边想起了24k刚刚的问题。说来他并不知晓这山究竟有多高，记忆里他就想过，也许有一天，顺着这高山向上爬去，他也能去到天之骄子的世界去。他这个被抛弃的人不止一次憎恨过，看着天边流星划过的时候，还是会像醉了般肖想些有的没的，可只要看到这座山，想象也就终止了，虽然这山才是他想象最初的源头。
?他没有看过这山有多高，他的父亲也没有，父亲说爷爷曾是见过的，然后子子孙孙山就这样长大了。他没见过高山年轻时的样子，就如同他没见过传说中的青天白云是什么样子的一样。那些于他不过传说，是已经逝去的人们的旧时记忆。他只看过这个不知道究竟有多高的垃圾山。?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和他讲过，爷爷的爸爸年轻那会这座山还是没有的。突然有一天，天外飞来了一件大型机械的零部件。为什么说是大型机械呢，因为那看不出具体形状的零部件就大的离谱，掉下来的瞬间，压毁了十几家的砖瓦房。幸好是农忙时间，家里人都在地里，因而没有人员上的伤亡。当时都觉得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在此刻的他看来，那只是一切邪恶的开端。?
?爷爷告诉父亲说他永远记得那年天还很蓝的春天，因为农忙他们一群无人看管的小孩子，在那大的出奇的零部件里上蹿下跳，钻进钻出，那里简直成了他们的乐园，即新奇又有趣，每天都有探不完的险。玩腻了捉河虾粘知了的他们把那零部件视为新的玩具。直到有一天，他们中最小的孩子死掉了，乐园成了坟墓。
?小孩子多动，经常会饿，又调皮的很，逮到什么就吃什么。那孩子闻着一枚螺丝上带着股清甜的味道，嘴馋的舔了舔，却发现苦的要命。他们一群人笑话那孩子是个有嘴没命的小饿死鬼托胎，结果第二天，那孩子就死了。?
?还有几个经常玩的孩子身体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轻者全身起红色疹子，重者出现肾脏及心脏衰竭。终于也都死了。爷爷是唯一剩下的孩子。其实细想来，爷爷身上也不是没有变化的，他变的比以前要强壮的多。经过这些事，整个村庄都搬走了。?
?新的村庄移至一处小山丘上，一处比原来村庄略高，可以俯视那巨大零部件的高处。一天凌晨轰鸣之声连续传来，伴着大地剧烈的颤抖。以为地震了的人们慌忙的的从屋子里慌乱的逃了出来，唯一能来得及带的只有孩子。却发现那不过是又一场巨大零部件的降落所造成的伪地震。从那天起，以第一个零部件为引，那里再没有停过这种伪地震。?
丙哥想，那应该就是这高山最初的样子。后来爷爷在的村子人几乎死绝，只剩下爷爷和几个和他同龄的小伙伴。其中女孩更是仅剩下一个。他们一群人无论男女，皆身材健壮，摆脱了遗传固有的限制，成为弱者向往的模样。?
后来爷爷娶了那个同龄的女孩，生下了父亲。而其他人却都没有留下一子半女。?
?踹人的汉子走道丙哥身边，道：“24k那家伙说的话还值得你想了又想？“
丙哥道：“也没想啥，就是突然觉得过去好多年了。“
汉子道：“是好多年啦！也只有那傻缺才感觉不到吧！“
丙哥：“祭狗，你别说，按老话说的，那24k是个有福气的。“?
?叫祭狗的汉子看着那头傻了的24k笑着摇摇头，也许他是羡慕的。不过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那是不可多得的天赋。?
?祭狗突然有些感伤，这种感伤是他们这类人最不长有的，此刻他却觉得这种感伤充斥在身上每个毛孔之间，充盈于周围的正片空气里。?
?他想起很多年前，一个还不叫祭狗的少年有一只名叫狗子的黑色壮硕的大狼狗。算起来他们中也只有丙哥算是此地正儿八经的土著居民，他和24k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迁徙过来的，说起话来还带着那么点故土特有的腔调。细细算来，他来到这儿也很是有些年头了。他没见过蓝天白云，也没见过爷爷，甚至不曾见过父亲。在认识丙哥之前，他也从不知道过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只见过母亲，可母亲带着还年幼的他，整日为了一顿正常的饭菜而奔波，哪里有时间讲些家族故事，想来他父亲和爷爷也没什么值得讲的，不过都是为着一口吃食奔波。?
?祭狗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死了，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大狼狗。十二年间他从没吃过那些沾染化学物质的食物。从那年为分界线，他再没吃过正常的食物。?
?以前祭狗不叫祭狗，他叫狗子，他的大狼狗也叫狗子。每次母亲一喊狗子，他和大狼狗就一起朝母亲跑过去。只是能得到食物的只有他这一个狗子。他和母亲逃离家乡，以为外面这么大总有口吃的。不想天下大也荒凉，那一口吃的怎么就那么难找呢！母亲死后，他很多天都没吃的东西，大狼狗伸过头轻轻蹭着他，眼神令他想起刚死去不久的母亲。然后他看着狼狗跑远，又看着它跑回来，一头撞死在它身边的不明大型机械的残骸上。残骸哗啦哗啦几声响，有铁制的钢筋从上头滑落，砸在本就奄奄一息的狗子身上，本来还挣扎着看着他的眼睛瞬间合上了。
祭狗扒掉狗子的皮，将狗子全身的肉剔下来。肉一点没剩的被他全部吃掉了，那张皮如今仍铺在他睡觉的地方。只是他终究也没有逃出那命定的结局。?
那时还小的他没有想过，在没有正常食物的情况下，狗子又是吃的什么维持着的。只是吃了肉的他身体变的比以往要健壮。如果没有狗子，也许他的身体是没有办法在最初适应那些不能称之为食物的食物的。经过消化吸收后，狗子身体里的特殊物质大量降低，给了他适应的能力。这就像毒药，一碗的剂量如果匀成多分，便不会立即致人于死地，甚至可以慢慢适应药效。虽然没有那个人愿意如此，可终究已经无可选择。
之后十二岁的他带着那张狗皮和祭狗这个名字一直一直朝着眼前的这座山走。母亲曾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今水已经没有了，他只有朝着山走去。都说望山跑死马，等他终于来到山脚下时，按照过去的时间单位算起来，已经四年过去了。四年间，他与人结伴几回，便为人送葬机会。多少人都朝着这山而来，又多少人死在了那路上，终究只有他一个人走到了山脚下。看着那高耸的看不见尽头的高山，他第一次哭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青年将他领回了现在所住的地方。那个人就是丙哥，那时的丙哥还比他要高呢。陆陆续续的，丙哥领回好些如他一样的人。他想起了两个古老的词，一个是善良，一个是孤儿院。而善良又更古老些，同孤儿一样古老。?
?祭狗仍沉浸在这许久不曾有过的漫长感伤里，许久不曾感伤过的人是很难从中抽离的。身旁的24k突然大声道：“丙哥，狗哥，你们尝尝，我怎么觉得这味儿不对？怎么这么苦呢？“
丙哥最先回神，捡起一片半透明的胶状物体放进嘴里。先是皱眉，随后淡然的将嘴里的东西吐掉。道：“看来这是他们又研究失败了。“
祭狗是要感谢24k的，他这一嗓子算是彻底把他的感伤炸飞了。回魂的脑子转了转，道：“上次就是这个位置。我猜是银河一队、华夏二队和自由一队谁来过了，将之前咱们发现的拿走了。而这一批，应该是天之骄子们曾经新研发的东西，不然不会这么苦。“
24k挠挠头，除了甜的就是苦的，在复杂点他这颗比地球公转还慢半圈的脑子就不好使了。也幸亏当初丙哥把他捡了回去。
丙哥则轻轻点点头，道：“祭狗，还是你脑子好使。我这脑子，也就比24k快那么一天半天的。“
?24k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如果那个时候的他们还知道萌这个字的意思，一定会觉得这个字竟然很适用这个糙汉子。祭狗则哈哈大笑起来。比地球公转慢半圈的人快上一天两天，那这信号也传达的不是很好啊。?
?三人一阵笑闹后，看着收获不多的战利品，决定还是先回去。只是没想到煞风景的人比他们速度快了些。?
?华夏二队的一个高个黑胖子带着七八个人边朝他们走过来边打着招呼道：“哟，残联主席也带人来了？“
24k最先沉不住气，刚上前一步，却被丙哥一把拽了回来。丙哥朝他摇摇头。24k虽然鲁莽没脑子，可却是最听话的。只要是丙哥和祭狗说的，他都会照做。
高个黑胖子见三人中的愣头青都没回嘴，吧嗒吧嗒嘴，有点自讨没趣。挥手招呼身后的七八个人，开始忙活起来。?
?祭狗看看华夏二队的众人，转头对丙哥道：“看来不是他们。这就不知道是那两家谁了。“
丙哥道：“与咱们无关的事轻易还是不要掺和，毕竟白板说的也没错，家里老少皆有，只有咱们三个算的上是壮劳力。如果动粗，咱们太吃亏了。“
二人相互看了看，一起伸手拽过一脸茫然的24k，想趁着这会没有被注意到时先行离开。?
?只是，似乎今天是个多事之秋。三人还未走出三步，自由一队的队长就带着人来了，也是七八个人上下。一来就和华夏二队杠上了。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尽量压低身形，把那么大的体格子尽量蜷缩起来，看着让人觉得可怜巴巴的。?
?自由一队的队长是个身材壮硕，脑袋却窄小的中年汉子。窄小的脸面上有一对豆眼，有点鹰钩的鼻子，加上明明不大却因为脸面小显得大而宽阔的嘴，眉毛朝着太阳穴吊着。这副样貌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可最诡异的却是这副长相与那宽广胸怀形成的一种诡异的和谐感。他仅仅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安定宁静的感觉。?
?自由一队的人看着捷足先登的华夏二队，七八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们的队长，希望得到进一步行动的指示。他也很无奈，显然他们来的晚了。挥挥手，就想撤了。只是有人却不想他来去无声。就见白板站在斜前方，冲着他喊道：“哟，老狐狸今天怎么失算了？来的这么晚？“
被叫老狐狸的微微一笑，淡化了那诡异的样貌，有种温柔的味道。轻声道：“你不懂，搁以前，这叫散步。就是吃的饱了，出来消化消化。“
白板哈哈哈大笑起来，道：“吃饱了？散步？我看是吃不饱出来抢食儿的吧！掐着瘪了的肚子还硬装撑死鬼。哼！“
老狐狸又是一笑，白板的那一拳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明明自己一拳猛击出去，也打中了，可反倒弄得自己好一阵不自在。?
?本来这事应该到此为止了。一个笑笑，一个无声。可偏偏华夏二队里一个小年轻的跑过来，咋咋唬唬的道：“队长，东西味不对，特苦，不像传的是好货色。“
听了这话，老狐狸还没有什么，白板那黑胖的脸抖了一下后像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而且别人这会是一张通红的脸，他则因为太黑，而整张脸呈现出一副紫红色，像肥料太好而长得太壮的大紫茄子。刚刚还在那老狐狸面前耀武扬威的，这下可好，脸都丢尽了。就说这脸的成色不咋好，可丢起来也怪让人难受的。?
?白板紫着紫着，一转身，啪一巴掌呼在那小年轻的头上，声音略显尖锐的道：“咋呼你妈咋呼？“
小年轻的被打懵了，道：“我没有妈！“
白板啐了一口唾沫，又带出一句国骂。谁也不成想，这个年代与那个年代传承最好的就是这所谓的国骂。几乎每个人都会那么几句。以此来表达自己那或恼怒或嘻闹的情感。这里只有老狐狸，众人从来没有听说他骂过人。?
?老狐狸那个小青年，又看看白板，道：“白板，你给他道个歉。“
白板呲着牙，露着有些发黑的牙床道：“让老子他妈的给他道歉？胡天胡地胡来，你真以为天老大你老二了是吧？老子就他妈的不给他道歉了，你能怎么地吧！“说完又啐了一口。
老狐狸看着这人混不吝的德性，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说多了不过是恶心自己而已。你觉得对方沾了一身的屎，人家就要往你身上蹭，嫌恶心，就只能躲。
老狐狸朝小年轻的招招手，道：“过来，以后跟我混。“
白板呆了一瞬，又瞬时暴怒，道：“胡来，你他妈的当老子面抢老子的人，当老子死的不成？“
老狐狸显然没有理会那个叫嚣的黑胖子，声音更轻的道：“过来呀！“
白板道：“老子看你敢过去？“说着手里就抄起了近旁的家伙，也不等分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要朝着小年轻的招呼过去。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小年轻，此刻则两步并成一步一跑一颠的朝着老狐狸跑了过去。瞬间本是白板闲来无事的一场嘴炮一下升级成全武行。也许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是白板杠上了老狐狸。?
?缩在暗处的三人看着老狐狸和白板双方大打出手，24k看了看丙哥，又看了看祭狗。大眼睛一个劲眨呀眨，眉头还蹙着，像是说：老狐狸可是帮过咱们的，这样看热闹不地道呀！丙哥看看祭狗，祭狗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不远处已经开始处于劣势的自由一队，猛的站起来，甩下手里的东西，道：“干他丫的！“?
?这一仗除去24k最初因为蹲的太久腿脚发麻挨了几拳后，因为三人加入而使得战局得以轻松控制。事后，白板带着人离开，一路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好话。?
?老狐狸让人带着年轻人先回大本营，自己则率先捡起三人丢在地上的干粮，递给三人后跟着三人回了白板口中的残联的所在地。?
?那是一艘老式飞机的机舱，周身布满锈迹，一边的机翼已经完全损坏，另一侧也只剩下半个，整个机舱戳在那儿，像一具人体残骸，断臂处露着白森森的骨头渣子，仍有筋肉附在上面。?
?三人将今日的收获分了下去，不多，可今日众人的吃食总是有了着落了。老狐狸看着这一室的老弱病残，叹了口气道：“阿丙，我早和你说过让你带着众人去我那，人多势众这个词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词，可却说的很对，你到底在固执些什么呢？“
丙哥扫视了一圈，微微低头，道：“咱们出去说吧！“走前看了一眼祭狗，祭狗会意，将东西交给24k，24k看看出去的三人，起身将东西放在机舱最里的一个钢质储物柜里。他知道三人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也许和大家的存亡有关。他更知道，三人谁也不是坏人，也不会欺骗他们。他脑子不好使，只有膀子力气，所以动脑子的事他只做一件，那就是相信他们。?
?丙哥看着那处醒目的垃圾山，道：“胡哥，活着真不容易。“
老狐狸道：“其实今天我早就看到你们躲在那了！“
丙哥和祭狗听了，不明就里，却被臊的脸一红。这脸红不同于白板那酱紫的茄子，若是非要说，那红应该是曾经那个叫做西瓜的果肉的颜色吧！他二人同时想到当时还想着明哲保身，可能怎么办，白板这种人，就是传说中那种班级里的坏孩子。你也不能说他就坏的人神共愤了，可也总是让你不舒坦。
老狐狸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笑笑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想咱们一起来照顾机舱里那些人。你们三个再年轻再聪明又能忍耐，可架不住总是有人来挑事儿。白板不说，顶多是嘴欠了点，平日嘴里没个好话，可心思不坏，也就是碰上我的时候才总是脑子发热，可银河一对不一样，他们总是带着侵略的攻击，你们可以躲过一次躲过两次，那下一次呢，而且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抢走东西，你们怎么办，那么多张嘴，你们三个怎么养？“
丙哥一直没说话，他就那么看着天边几颗流星划过，带着深红色的拖尾，当然丙哥也并不确切知道深红是怎样的颜色，可那流星的拖尾在他的想象中，就应该是曾经的深红色。
祭狗微微叹了口气，道：“胡哥，你也说那么多张嘴，去了你们又要怎么养呢？“
丙哥听了这话，终于转回头，看着老狐狸道：“要怎么养呢？“声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语。老狐狸和祭狗还是听到了。
老狐狸道：“这不用担心，我那平日都有些储备粮的，即便几天寻不到吃的，也可以维持个把月的。而且咱们人多了，也就不用那么忌惮银河一队和华夏二队了，这样抢到的东西也就多了。“
丙哥欲言又止，祭狗无话可说。老狐狸道：“一个两个都是大男人的，怎么磨磨唧唧的。今天咱们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们两家就合并了，所有人都去我那。如果你们还想机舱里的那些人能多活几年就听我的。“
丙哥和祭狗没有再出生反驳。这件大事算是定下来了。?
?当天残联的众人就被带往自由一队的住处，那是一架废弃的航空母舰。整体算来除了体型上的差距，斑驳的程度和残联所在的机舱有的一拼，不过坚固程度和内部环境比那个机舱真是好了不止一倍。无论是自由一队还是残联的众人，大家过了一个很开心的晚上。?
?24k乐的醉醺醺的，道：“胡哥你为什么叫胡天胡地胡来呀？“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老狐狸一边笑一边道：“我爷爷叫胡天，是个老师，我爸爸叫胡天胡地，也是个老师，而他们都想我能继承他们的意愿，也想我当老师，所以我就叫胡天胡地胡来。“
24k道：“那白板呢？“
老狐狸哈哈大笑，众人还是第一次看他笑成这样，不紧有些好奇。好不容易收住笑，道：“他以前很白的，又瘦，不过有一次吃坏了东西，就变成了现在的黑胖子。“
今天惹了事的小年轻一脸惊讶道：“吃坏了东西？吃的什么东西？“
老狐狸道：“类似爆胎易经丸！“
所有人都被这个新奇的名字吸引了，纷纷追问。于是老狐狸开始讲起了那本叫鹿鼎记的小说。
丙哥和祭狗看着眼前的景象，想来他们是做对了。以后虽然很艰难，可如今还哪有好走的路呢！?
?白板嘴里嚼着一节前两天的战利品，就是那苦的令人后槽牙都发颤的似为了证明天之骄子也曾失败过的实验失败品。他觉得只有苦的东西才能让人保持思绪上的清醒。想起前几日的事，他也是懊恼的。平日里嘴欠了些，可是也并未真的想过有什么实质上的行动。大家围着这座山过了十几二十年了，自然都了解彼此是个什么德行。别看他人都叫他黑胖子，怒了也是一口国骂不离嘴，可他也有些细腻的心思。甚至没人比他更明白，如今他们围着那座垃圾山，还有什么可争的呢，他们不过是一群被遗弃的人，都是伤心人，不想死就凑合活着。?
?他不是个狠心的人，他只是脾气不好。尤其遇到那个叫胡天胡地胡来的那位。说深仇大恨那是远了，可总有那么些人是你一辈子都喜欢不起来的。他们之间甚至连恩怨纠葛算下来都少的可怜。不过因为他是差等生，而那个人是优等生。好像从来差等生和优等生之间都是泾渭分明势不两立的。就像正邪黑白一样。本来谁也没把谁看在眼里，可总有人把你们捆在一起。老师，女孩子，在那会都喜欢那样的优等生。尤其是老师。如果他肯拉下脸来，他是要承认的，他嫉妒，还有些自卑。他总是想超过那个可以胡天胡地胡来的老狐狸。在他着丢了脸那要比杀了他还难受。曾经他还可以说自己比对方帅，可如今他只是个黑胖子了。?
?嘴里的苦涩退尽了，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也该回去了。面对着那巨大的垃圾山，又有多少过去值得去深究。没有！?
